第二十三章 又他媽烏鴉嘴
終於,我們來到了一個墓室裏,手電筒的光直直的射響了墓室的最深處。我看到了一塊方形的水池,洞口大概可以下一個人,這應該就是通往外面那水塘的通道了。
我走了幾步,摸了摸手邊的凹槽,溼溼黏黏的,用鼻子一聞,很腥臭,透著…這是鯨油!
我用火摺子點著了鯨油,火舌如同一條龍一般往前衝着,墓室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慢慢的展現在我們面前。
墓室中央左右各放兩口棺槨,墓室頂上懸掛這一具具的屍骸…看著這一具具的屍骸,我的毛孔漸漸放大,不住的滲出冷汗…
林叔看到我不住的顫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放鬆。熊叔笑了兩聲,道:“都是死了多少年的了,還怕這個幹嘛,難不成還會跳下來咬你?”
我定了定神,準備走進去,剛踏出腳,我才發現,下去墓室要走過六級臺階,而臺階上好像刻著什麼字。
每走一級,朝奉就說一下臺階上的字,第一級是天,然後依次為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
我的腦海中已經浮現了四個字——六道輪迴!
依次的走下來,說明了我們在一步一步的踏進地獄!
剛開始我們不下來還在天道中,還可以活下來,然後是人道,如果我們回頭,還是能回到天道之中,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地獄!
想到這裏,我驚出一身冷汗。
隱約之中,我聽到了機關響動的聲音,回頭一看,甬道口往下掉落著塵土。我對著林叔他們大叫到,“不好!快往回跑!快!”
林叔他們聽到了我的話,雖然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很快的就要往回跑…
就在我和熊叔想要踏出去的時候,甬道口突然降下一塊大石,“轟”的一聲,我和熊叔被留在了裡面。
“朝奉!掌櫃的!”熊叔瘋狂的拍打著石門,不斷的大聲叫著。
石門另一頭傳來了林叔的迴應,他說朝奉正在想開啟石門的辦法,讓我們耐心等待。
沒辦法,只能等了,我和熊叔坐在臺階上聊著天,在一個墓裡,望著兩口詭異的棺槨,頭頂上還是一具具的屍骸。
在這種環境裡聊天,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熊叔拿著這一路上的屍鰻,粽子打趣,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聽到這裏,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我轉頭望著熊叔,叫到,“這墓裡有人來過!”
熊叔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我,道:“你開什麼玩笑,這墓有人來過?”
我點了點頭,道:“我們之前在墓室遭遇的屍鰻,應該是墓主飼養在這裏防止有人盜墓的,可這東西雖然壽命極長,可以活上百年,但這古墓少說也有千年之久。也就是說,有人會不斷的進來餵食!”
熊叔愣了一下,隨即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學著林叔的動作,撫了撫額頭,道:“多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個墓一定不簡單,恐怕徐斷水是故意引我們下這個墓,想致我們於死地。”
熊叔握著拳,咬牙切齒道:“這個徐斷水!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宰了他!”
凝望著那兩口棺槨,我笑了笑,道:“這兩口棺材怎麼這麼安靜,按照這墓主的性格,這棺槨應該自己推開來纔對呀。”
熊叔聽到我這句話,也是哈哈大笑,道:“你可別烏鴉嘴了,等下真的自己推開了你來打?”
我用手肘拱了拱他,道:“這不是有熊叔你嗎?您熊叔可是戰到深處自然瘋,兩個粽子而已,到你面前還不跟鬧著玩一樣?”
互相打趣了一會後,我的好奇心越發的濃重,要說這人呀,就他媽一個字——賤。
明明知道那棺材裏可能有什麼噁心的玩意,可還是想去推開看看。
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心,我站起身,卻發現一旁的熊叔跟我同一時刻的站了起來。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會心一笑。
熊叔嘿嘿的笑了笑,道:“都到這裏了,應該沒危險了,過去看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我點點頭,道:“對沒錯,就看看,絕不推開,只是觀望觀望,學習一下古人精湛的技術。”
此刻我們早已忘記了恐懼,頭頂的屍骸和背後的石門早已被我們拋之腦後,那些東西,不重要。正如人熊叔所說,又不會跳起來咬你一口,怕什麼。
那什麼狗屁臺階,一定是拿來嚇人的,一定是這樣。
熊叔轉身拍了拍石門,大聲的問著那邊的情況。
“這個石門的機關是在甬道上面,特別複雜,而且特別厚,朝奉太累了,在休息,你們再堅持堅持。”林叔的聲音透過石門傳來過了,熊叔聳聳肩,道:“看來我們一時半會是被困住了,所以?”
熊叔翹了翹眉毛,我自然懂他的意思,兩個人扭著屁股一腳一腳的走向了棺槨。
不得不說,這兩個青銅棺槨的做工實在是精細,上面滿滿的雕刻著饕餮紋,凜冽霸氣。
看著棺槨,慢慢的我不禁的有些入迷,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快伸出手,摸摸它,伸出手…”
忽然,手指突然傳來一絲痛,我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的手放在棺槨之上,食指放在一個尖角之上。
抬起手,血滴在了棺槨之上,可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血在紋路之間竟然蔓延開來,僅僅一滴血,不可能會蔓延這麼多!
也就是說…我的血,觸發了某種機關,想到此處,我趕緊拉著熊叔往後退去。熊叔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不斷的問到怎麼了。
我們退回了臺階之上,熊叔又問我怎麼了,我把我的猜想說了出來。
隨即,我聽到了扣動扳機的聲音,一看,熊叔已經一隻手掏出了槍,一隻手握住匕首,慢慢的朝著棺槨移動著…
看到此處,我也掏出槍,我沒用慣槍,所以只能雙手握槍緊隨熊叔身後。
右邊那沾染了血液的棺槨緩緩地自動推開,我和熊叔已經守在了兩邊,只要它一冒頭,我們兩就給他打成梭子!給它個透心涼,心飛揚。
縫隙之中,伸出了一隻絳紫色的手掌,那手掌乾瘦乾瘦的,猶如老樹枯樹一般,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長,尖利無比。
看著這手推著槨,我心中浮現了一句話:“賊你媽,看來我的烏鴉嘴又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