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印堂
李三指還在說著,我則一言不發的喝酒,一言不發的聽著。
“我很享受他們的那份眼神和哀嚎,最後,我把刀抵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求我放過他們,瘋狂的給我道歉。
我反問了他們一句:‘當時我也在苦苦哀求,我也在歇斯里底的哭喊,你們怎麼沒可憐一下我?怎麼沒把我放開!’
然後,我也不顧他們的哭喊,他們的哀吼和道歉,一塊又一塊的割著他們的肉。只有把他們千刀萬剮了,才解的了我心頭的恨。
在他們斷氣之後,我把他們的肉,他們家人的肉,都炒熟了,油脂燃燒的味道雖然噁心,令人作嘔,但我卻無比的快樂。”
講到這裏,李三指停了下來,他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流著,滴進了酒裡,滴在了桌上。
他大口大口的喝著酒,我看著他的樣子,思緒萬千。
華雄曾經跟我說過,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不能因為她們是婦孺小孩,就放過她們。
因為,如果你放過了她們,就等於給以後自己的頭被她們被砍掉的機率,加大了無數倍。
可讓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一邊哭一邊喝酒的小老頭,會是這麼狠辣的角色。
不過我也理解,畢竟,他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摯愛,死在自己面前…
他放下碗,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裏滿是通紅的血絲。
我張口剛想說些什麼,他卻搖了搖手,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今晚,我就教明白你一些事,教明白你什麼是真正的道!
就拿錦鯉來說,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但它們都是錦鯉,都是同類。這就跟善惡一般,沒有什麼善惡,只有人心的分配。
人們肆意的破壞大自然,破壞自己賴以生存的地球,殘害著其他的生靈,這是善是惡?
爲了挽救自然,挽救生靈,挽救地球,只能毀滅人類,可毀滅人類,這又是善是惡?相信不用我說,所有人都會說這是惡。
可是,這只是對於人來說。
對於自然,對於人以外的其他生靈來說,這難道不是善嗎?人類是一種極其自負,自私的生物,他們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自己的想法為出發點,要是違背了自己的利益和想法,那就是錯。
現代社會說算命,鬼神是迷信,卻不知道在幾百年前,幾千年前,什麼電腦,什麼汽車什麼手機高科技這些,都TM同樣是迷信。
如果你穿越到古代,和古人嘰裡呱啦說什麼高科技,說些現代主義思想觀念的話,我保證你會被當成異類,會被活活的燒死。
現代的人管這個叫無知,叫迷信,鄙視古人隨意的就把人當成妖怪給活活的燒死打死。可是呢,在這個所謂的發達社會,所謂的現代,不也是這樣嗎?
你的喜好和大家不一樣,你的想法和大家不一樣,你就是怪胎,是異類,就要把你孤立起來,狠狠的唾棄你,侮辱你。
這種事就連在孩子中,也是正常不過的。
再者說,即使現代打擊什麼所謂的迷信,不一樣有周易協會?不一樣有人算命?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就如同太極一般,就把科學比作白,神學比作黑,當科學登上舞臺的時候,神學並不會直接消亡,而是以很小的一部分繼續存在著。
同理,在古時候,同樣也有不怕鬼,不信神不信命的人存在,雖然他們也少。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完全只有好人,也不可能完全只有壞人。正如太極之理,生生不息的,是平衡。
賭博有贏就有輸,你在輸的時候,你很難過,認為不公平,憑什麼你一直輸。但是別人在贏,他認為這樣很好,他的運氣好。
人總是這樣,只會考慮自己。
有輸,就有贏。
這,就是平衡。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公平,有人窮,就有人富,有人生來就是富二代,有人生來,卻要被拋棄在冰冷的角落。有人長命百歲,就有人短命早死。
這,也是平衡。”
李三指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而我是越聽越不耐煩,他怎麼跟華雄一個樣,講起這些個玩意就不會停的。
終於,我忍受不住了,對他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到:“行了行了,別扯這些大道理了,耳朵都聽起繭子了,你給我說說你今天為什麼忽悠人那年輕人呀?”
李三指嘿嘿一笑,道:“那個年輕人不過是最近時運低,體虛了點,然後身上的火氣自然就下了,腦門上自然一股淡淡的黑氣。
但是我總不能看著到手的錢就給我飛了吧,所以就忽悠他兩句咯,我忽悠的開心,他聽的順心,你情我願的。
這,也是平衡呀。”
“行行行,拜託你把你的狗屁平衡收起來,好好喝酒。”
雖然嘴上說的有點瞧不起李三指,不過他說的也是那個理,那年輕人腦門上的黑氣也不重,就是時運低,體虛火弱的,忽悠兩句就有錢的話,換我我也幹。
不過要說這腦門上的黑氣,其實就是印堂上面的黑氣,一些假的神棍騙錢的時候總是會說的一段臺詞就是以這個印堂發黑來的。
而印堂是指在眉眼的中間部位,相面中,印堂看相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個人的吉凶禍福、精神狀態以及七情六慾都可以透過印堂來觀察,印堂是人體重要的經脈彙集經過的地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便有了神棍對印堂的兩種說法了,一是說兇,二是說吉。
這說兇便是說看他印堂發黑,目光無神,唇裂舌焦,元神渙散,近日必定訪友不遇,萬事不順不如聽貧道一言,由此宏運大發,體健神清、消災避禍。以此,來嚇唬對方,讓對方恐慌。
而這個說吉呢,則是說他額頭有朝天骨,眼裏有靈光,是仙人轉世,神仙下凡,終於等到他之類的。以此,阿諛奉承的讓對方開心然後相信你。
而且印堂有時候還會發紅,發青之類的,分之則又細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