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血海圍城(五)
這人呀,一鬱悶就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容易看啥都不對。
“謝謝啊,你今天真醜;謝謝呀,下次能不能不要穿的這麼陰沉;謝謝呀,走路的姿勢能不能精神點……”
謝不藥“……”寶寶心裏苦,只是寶寶不說。就在這時,一段對話隱約從遠處傳入謝不藥的耳朵。
“你們這些賤民憑什麼讓我幹活,上仙讓我照顧著點,就是讓我看著你們,防止你們這些人偷懶,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可是我們還沒有喝靈液湯呢!”
“還想喝靈液湯,這可是上仙喝的東西,你們這些泥腿子也配,狗東西趕緊滾。”
謝不藥眼睛一亮,幸福來得太突然!“小主人,有生意了!”
小黍離摩拳擦掌,正愁沒地方出氣“在哪?”
“小主人跟我來。”謝不藥腆著老臉在前邊帶路,完全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人群中間有一口大缸,缸裡裝滿了靈液湯,幾個大漢用身體圍住大缸,不讓其他人靠近。而一個衣著考究的胖子卻抱著大缸正喝的暢快。
見此情景,不用謝不藥解釋,小黍離心中已經瞭然。
“這靈液湯喝的可還舒坦?”一個閃身,小黍離鬼魅一樣,出現在胖子身後,嚇得胖子一個機靈。
“你……咯,你是誰?”胖子說話的時候,還朝著小黍離打了個飽嗝。
小黍離臉色陰沉,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胖子的口氣薰得“很好喝嗎?”
他胖歸胖,可他不傻,出身貴族的他凝氣成功時間不長,算是半個修士,知道自己看不透修為的人最好不要惹“那個,小兄弟也想喝嗎,這可是好東西,對修為很有幫助的。”
“我在問你好不好喝?”
“你想怎樣?”再笨也知道小傢伙是來找茬的了。
小黍離跨出一步,一拳砸在胖子的肚子上,胖子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覺得肚子一陣翻江倒海。剛剛喝下去的靈液湯直往上頂,後悔喝的太多,也來不及了,全吐出來了。
四周的大漢,將小黍離圍住,想要動手,謝不藥手掌下壓,大漢們只覺得雙腿一沉,全都跪地不起。
“好”“打的好”“小神仙好樣的!”四周圍觀的人群中傳出了叫好聲。
小黍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的憨態可掬,不再理會嘔吐不止的胖子,向着人群喊道“大家排好隊,來盛湯吧!”
雖然恢復了秩序,但是湯卻不夠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子,小黍離往四周看了看,一口井,謝不藥。
謝不藥有點發虛“小主人,您別這樣看我,怪不要意思的。”
“呸,還要不要臉,拿出來。”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呀!”謝不藥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靈珀!”
“沒拿,絕對沒拿,小主人的靈珀我怎麼會拿!”
小黍離睜著大眼睛說道:“謝謝呀,你看這周圍這麼多人,被打屁股那得多丟人呀,是不是。”
謝不藥老臉一紅“咳咳,呀,靈珀怎麼跑到我衣服裏邊的,嗯嗯,肯定是我昨晚穿衣服是不小心塞裏邊的,唉,人老了就容易犯糊塗。”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珀,遞給小黍離。
小黍離撇撇嘴“你想要,你就說,何必偷偷摸摸的,把靈珀貼身藏著也不嫌硌得慌!”
謝不藥憋得說不出話來,氣,好氣,氣死了!
小黍離將手中的靈珀直接扔進了井裏,噗通一聲,靈珀便沒了蹤影。原本孱弱的井水開始咕嚕咕嚕只往外冒。不斷有濃郁精純的靈氣從井底飄散而出。
四周的凡人,光是聞到井裏散發出的清香之氣,就覺得渾身舒暢,精神百倍。更不敢說喝了井裏的水會怎樣。
“雖說井水是活水,可是這靈氣還是太濃郁,普通人怕消受不起”謝不藥提醒道。
“有道理,等一下。”小黍離背來一塊大石碑,立在井邊,思索了一會在石碑上刻下“只取一瓢飲。”五個大字,又在五個大字下邊,用小字題上自己的名字,李黍離。
……
城樓上,陸遠征問道:“投石車準備的怎麼樣了?”
陸佳康回道:“趕製出來的只有四十三架。”
“讓修士過去幫忙。無論如何也要做出一百架,不然普通人的力量就會發揮不出來。”
“是父親,我這就去辦!”
陸佳康離開後,城樓上就只剩下,陸遠征和公子昂以及莊家兄弟。
陸遠征關切地問道:“魏廉小將軍的傷勢如何?”
莊慧知答道:“根基受創,再想發揮出巔峰戰力,怕是要修養兩年。”
陸遠征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莊慧行打斷“大將軍,難道就不關心我等為何在此?”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滿臉憔悴的公子昂正了正身子,將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陸遠征的臉上,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陸遠征麵露痛苦之色“公子昂,未來繼承大統的世子殿下,都已經流落在外了,那麼國本必然也已經崩塌,想來大王怕是凶多吉少啦!”說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刻的陸遠征哪還有一絲指揮大軍作戰時的英雄氣概,更像是風燭殘年,垂垂老矣的病翁。
公子昂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說道:“先王常言,陸家忠烈,不知陸將軍有何打算?”
莊氏兄弟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這話問的太直接了,話一直接就沒了轉換的餘地,不只是被問的人沒了餘地,問的人也沒了餘地。好在陸遠征的反應並沒有讓幾人失望。
撲通一聲,陸遠征從輪椅上跌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向着公子昂說道:“我陸家世代忠烈之名,不能毀在我的手裏,既然先王立公子為世子,如今先王駕崩,那我自然願以公子馬首是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公子昂興奮的佔了起來連說三個“好,好,好”將陸遠征扶到輪椅上“我劉昂能得陸將軍相助,掃清叛逆,重整山河必指日可待!”
幾人重新坐定,劉昂關切道:“不知將軍的雙腿是被何人所傷?”
“回公子,就是剛剛那個小傢伙。”
劉昂疑惑不解,小黍離在城樓上的時候劉昂還在昏迷,經過莊慧知的解釋,心中瞭然。
“可知道這小子什麼來路?”
“看不清,像是突然蹦出來的一樣。”
“會不會是景辰那邊的!”
“很有可能,以謝不藥的脾氣,就算是死也不會給人做奴僕的,可是他卻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其中必有蹊蹺,如果那小孩是景辰裡的貴人的話,那也就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