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豬腳最後登場
李漁剛出生的時候,有人用兩條魚來換,她爹答應了,因為李漁是個女孩,在村裏女孩都是賠錢貨。
最後還是李漁的奶奶拿著棍子,拼了老命才搶下李漁。自那時候起李漁就跟著奶奶搬去了老屋。
名字是奶奶取的。奶奶是個要強的老人,一個人帶著李漁生活,也不怎麼和兒子一家來往。一個人將李漁拉扯長大。雖然生活苦了點,但是祖孫兩人都不覺得苦。奶奶慈祥,李漁孝順。
本來相依為命生活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村後的大山裏自從地震之後,就一直有紅光映天,讓平靜的生活不復存在。那個時候李漁只有十三歲。
“奶奶,村後的紅光越來越明顯了,不會是仙女下凡來私會情郎吧!”李漁一邊掃灑庭院一邊對著廚房裏喊著。
“這個小丫頭,腦袋裏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打掃完了就趕緊來吃飯。”廚房裏傳出慈祥的聲音。
李漁將掃帚規整的靠在牆角,歡快的跑進廚房,伸手就捏起碗裡的吃食,往嘴裏送,奶奶拿著筷子,在李漁腦袋上輕拍,假裝生氣道“手都不洗就吃,也不怕生病,奶奶可不想揹着你,翻山越嶺去看病!”
李漁嘻嘻一笑“是奶奶做的飯,太好吃了,我怎麼也做不出奶奶的味道嘛。”
“就你嘴甜!”奶奶手腳麻利的端來一盆水,讓李漁洗手。
李漁一邊洗一邊說“奶奶不是說過,天上的雲彩都是七仙女織出來的嘛。”
“小時候哄你開心的話,都還記得呢。”
“那是當然!”
祖孫倆正在說話,一個身材消瘦,模樣和李漁有幾分相似的漢子,走了進來“呦,吃飯呢,李漁去給爹也盛一碗。”
李漁看見男子有點害怕,但還是去盛了一碗,遞給漢子,孩子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
奶奶臉色陰沉“你來幹嘛?”
男子使勁嚥下嘴裏的飯“嗯,嗯有事,村裏劉財主家的二公子看上咱們漁兒了,聘禮都下了,正正五兩銀子呢。我看挺有誠意,就答應了。”
奶奶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搶下男子手裏的飯碗,照著男子就是一個耳光,男子也不敢還手。“你個逆子,你憑什麼答應,你有什麼資格,讓漁兒嫁給一個傻子,虧你想的出來。”
“我聘禮都收了,不嫁也得嫁,劉家待會就來接人”
“你個逆子,你個王八蛋,你給我出去”奶奶撕扯著將男子推出門。
四個漢子就守在門外,見男子出來,全都圍了上去。其中一個漢子,獰笑著“怎麼不成啊!兄弟們可等著呢,拿不出錢,是手還是腳你自己選。”
男子趕緊獻媚道“爺爺不急,劉家說了,他們待會就來接人,接完人就給錢。”
“你這爹當的也是狠心,劉家可是出了名的骯髒,我聽說劉家老爺子可是生冷不忌,連兒媳婦都不放過。能把自己女兒嫁過去,你也是夠**的。”
男子尷尬地笑笑,不知道如何是好。
漢子哈哈一笑“不過你這種混蛋我喜歡,有錢纔是硬道理。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爺爺說的對。”
屋子裏,奶奶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從箱子底下拿出一包碎銀子,塞給李漁“你去朱家村,你姑姑家躲兩天。路你還記的吧!”
李漁點點頭“可是奶奶你怎麼辦?”
“奶奶過兩天就去找你,到時候奶奶帶你去城裏做工,也能謀個生路。”奶奶安慰到。
李漁從後面翻牆出去,繞小路逃出了村子。李漁爬上小山坡,望了望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村子有點不捨和憂傷,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奶奶以後在城裏的幸福生活,也就不那麼難過,還有點小興奮。
翻過腳下這座上,路就會好走許多,李漁不停的安慰著自己。身後的村子也越來越小,越來越遠。忽然一朵雲彩停在了李漁的頭頂。
雲朵上有一位英俊的男子,一身白衣,飄飄然似仙人,嘴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要不是男子左擁右抱兩大美女,李漁肯定會盯著男子,一分一秒也不放過。
李漁昂著頭問“你是神仙嗎?”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吃驚的說:“咦,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會有這種根骨的人,哇,資質也是上佳啊!培養幾百年,肯定是個超級打手啊!”語氣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玩具。
男子身邊的美女提醒到:“公子,現在可不是時候,寶物要緊,去晚了怕是麻煩。”
男子伸手在說話女子鼻子上輕輕一捏“有道理,先去搶寶物。”話音剛落,雲朵就載著三人如一道流光,射向村子的後山,紅光映天的地方。
李漁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彩雲,忽然又有三道身影從不同方向飛向那裏。李漁站在山上,隱約看見,第一道身影是一個騎著青牛的男子,第二道是坐著五色孔雀的女子,第三道身影是一位駕著仙鶴的老人。
三道身影還未趕到,映天的紅光就是一斂,消失不見。
接著三道身影就和雲彩糾纏在一起,各種流光飛舞,電閃雷鳴!山石被轟塌,樹林被點燃。
李漁看見村子外圍的房屋被滾落的山石掩埋,周圍的山火蔓延向村子,李漁趕緊調轉方向,朝山下的村子跑去“奶奶,奶奶,奶奶不要有事。”
沒跑幾步,就看到雲彩裡射出一股紅光,紅光掃過村子,掃過山峰,掃過高空中與雲彩糾纏的三道身影,三道身影慌忙逃走,雲彩追著其中一道身影遠去。
本該恢復平靜的山村,卻迴盪著淒厲的慘叫,那是從村裏傳出來的,李漁的心裏越來越沉,越來越慌,她不停的跑著,包袱掉了顧不得去撿,繼續跑,鞋子跑掉了顧不得穿,光著腳繼續跑,摔倒了,爬起來繼續跑。嘴裏不停的唸叨著“奶奶,奶奶,奶奶。”
額頭上的傷口,不停往外流血,掉進眼睛,看什麼都是紅紅的,腳上的傷口更是恐怖,泥土沾染著血水,看不出還有完好的部分。李漁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連滾帶爬,像是一頭野獸一樣,跑向村子,奶奶在那裏。
村子已經變成了地獄,坍塌的房屋,燃燒的廢墟。痛苦掙扎的村民,在地上瘋狂的扭曲著身體,五官往外流出膿血,身上也被抓爛,有的甚至掏出了自己的腸子,好像只有死亡纔是唯一的解脫。到處都是痛苦的嘶吼,淒厲的慘叫。
李漁像傻子一樣,呆呆的看著,像是腦子不夠用了。奶奶,奶奶在哪裏,奶奶!愣了好一會,李漁纔回過神來,跑向熟悉的方向。
奶奶已經死了,和村民一樣,肚皮被她自己抓破了,腸子和內臟暴露在空氣裡。
李漁愣了好一會,眼神變得呆瀉。“奶奶,我回來了,你躺在地上幹嘛,快起來,地上涼!”
奶奶的屍體一動不動。
李漁蹲下“奶奶快起來嘛!我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和我去城裏做工嘛!我們現在就去。”
“奶奶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以後我吃飯肯定洗手,好不好。”李漁靜靜的等待著奶奶的回答。
可惜只有燒過來的山火,不時有燃燒的嗶曝聲傳來。山火已經燒盡了村子,狼煙滾滾,像是在祭奠亡者。
“奶奶你不要不理我啊!我再也不離開了,好不好!”李漁趴在奶奶的屍體上,滿臉幸福,好像再沒有比奶奶懷裏更讓她幸福的地方,雖然奶奶的懷裏已經冰涼。
大火吞噬了整個院子,眼看李漁和奶奶要被大火吞噬,一聲嘆息,從大火裡傳了出來。大火自動繞開了李漁。李漁周圍三米內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透明護盾,擋住了火焰和高溫。
李漁的身邊多出一個男子,男子一身黑衣,頭髮灰白,臉上帶著面具,看不清模樣,只是眼裏的滄桑讓人心疼。左手拄著一根通體黑色的手杖,手杖通體龍形,杖底就是龍尾,把手即是龍頭栩栩如生,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