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頑皮倒是不至於這麼頑劣，小妖精如果剛剛開始的話，應該沒辦法一夜之間殺了全村子的生禽，也就是說，據我的初步判斷，這個肯定不是一個小妖，是妖沒有錯，但是跟這個姑娘有莫大的關係。我當時就算了一卦，冤有頭，債有主，妖怪的頑劣治不好，這村子也就沒有了。”鳳女走過來說到。

    原來在鳳女的猜測下，這個妖怪之後肯定被鬼門的人治理過，所以纔會出現這個大型的地下道場，道場有八個法器，這個陣仗是前所未有的，古往今來沒有多少道士捨得準備這麼大的一個道場，而且如果單純的爲了給村子驅邪也用不著弄這麼大的地下道場。

    “我的師傅說，原來的地下道場也就是人們所熟知的那上面一層，至於現在我們所站在的九層靈塔，根本就不屬於後來的道士所創造。這不屬於我們鬼門之手，那麼又是哪一個空空道人來也，創下了這般奇蹟之地呢?”鳳女一步步的把我引入其中。

    我慢慢的知道了這個地方的所有故事，也瞭解了那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不過居然是透過這樣的方式。“好了你輸了，這樣吧，跟我走。我也看見出口了。”鳳女抬起頭的瞬間，長長的束髮散開，髮圈掉了下去，她慌亂之中，一頭長髮飄散空中……

    “該死，我的髮圈又掉了，每一次都這樣。”她說到。我在想女孩子怎麼都這麼麻煩，每一次出門還要弄一個髮圈來固定自己的髮型，還是我們男人方便，啥都不需要，就早上起來用梳子弄弄就差不多了。

    “你以為我是你呀。”鳳女對我調笑。但是我仔細看了看她，這樣散著頭髮卻比剛剛束髮的樣子更加好看，鳳女的髮絲很細，稍微有一絲微風拂來，她的頭髮就會輕輕揚起，令人心馳神往。

    “看什麼，跟我走呀！”她使勁兒拉了我一把，我失去重心從塔尖這一點兒小地方挪開，沒有站穩，鳳女一手抱住我的腰把我用力往回扯了上來。

    “你不救我也可以，反正我可以瞬間變成男凰，摔不死，嘿嘿。”我傻笑到。“喂，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兒，現在我們還被困在這個靈塔的中央，趕緊出去吧，不然我們倆在這個幻境還是現實都分不清的地方呆了這麼久，外面的人該著急了。”鳳女搖身展翅帶我直接上了九天。

    我這才知道原來鳳女也能夠上九天的，而且還比我飛得更高更遠。這一下子我剛剛變成男凰的那段英勇傳奇也不足以掛齒了。鳳女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剛剛俯瞰的時候見到的那條路線，然後直接飛了過去。

    “你現在恢復了？”我問到。因為剛纔我還在想，鳳女在我跟貓婆打鬥的時候因為體力不支暈倒了，後來沒有想到她還能夠這麼迅速的恢復過來。

    “哦，我沒事兒，現在很好，剛纔那個是因為年齡大了，難免的嘛，我習慣了，這會兒不礙事。”我差點兒信以為真，因為鳳女傳說已經活了幾萬年了，如果她跟我一樣是上古神獸，那我又怎麼會只有二十多歲呢。

    “你在騙我？”我說到。鳳女笑了笑說到：“嗯，我在騙你，看我臉皮厚吧。”她說完還古靈精怪的仰起頭來嘲笑我的無知。正在我們倆開開心心的把家回時候，前面突然有一層暗流涌動在半路上，而且看起來正好堵在我們要回去的路上。

    “該不會又是什麼么蛾子吧？”我問道，見這一團團的暗涌居然像果凍一般的浮在空中，有點令人感覺不適，因為這種東西原本就沒有在現實生活裡出現過，而且發出的味道有點刺鼻。我和鳳女沒辦法接近。看來這也是一幢麻煩的事情。

    “這是一種在道場裡常會見到的東西，倒是不必驚慌，就是會發出奇怪的刺鼻氣味，令人反感。這是由於在地下，空氣裡所含的物質相對穩定，但是萬一遇上了什麼外界因素帶來的鉅變，就會有某些魂魄消散，但又無法昇天，魂魄死後就會凝結成這種像果凍的東西。”她說到。

    我看了看，也看不出是一團什麼鬼，反正感覺生命力若有若無。“吃了這種鬼魄能增長道士自身的法力，但是我一般不喜歡收集這種東西，你倒是可以嘗試一下。味道怪難聞的。我曾經看過我師傅喜歡吸收它們，我們也經常收集這些，是我們鬼門的必修課。”鳳女說完拿起彎刀。

    “你就這樣砍過去麼？”我吃驚的問道，因為看著這一團黏乎乎的黑棕色果凍，總是感覺它會有什麼劇烈的反應，我害怕是個可怕的東西。鳳女卻一點兒也不害怕，直接走了過去戳了兩下，那東西就沒有了生息。

    “這麼容易嗎?”我像是看好戲一樣看著鳳女在那裏試探著戳來戳去，感覺有點喜感，這哪是道士該做的事情啊？不會是在搞笑吧?

    “見識淺陋，你是時候該學學了，我這是在試探它的陰陽呢。”鳳女鄙視的看了一眼在旁邊大驚小怪的我，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你繼續。鳳女戳了幾下之後就不戳了，只見那東西自動開啟來，居然很有彈性，張開成了一灘似泥水又似軟橡膠的東西。

    “你看，如果它張開了，而且體態十分柔軟，說明這個鬼魄死的時候是陰性的，而如果你動了它幾下它就縮成了一個很小的實心圓球，還很有彈性，說明鬼魄死的時候是陽性的。陰陽沒有絕對之分，只是根據他們所佔比重的多少來決定的。”她說道。

    原來這裏收集鬼魄大有學問，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只是在平時的遊戲裡角色扮演的時候，纔會一路上進入劇情，收集很多加血的血包，這個鬼魄有點像是加血的血包那種性質的東西，而我們這一路走過來，就好像是在打怪升級。

    我從一開始的小白到現在可以變成男凰施法，其中經過了很多難關，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其實我體內的耐性已經提高了不少，法力值也升高了不少。雖然說我們並不是在遊戲中，但我仍然感覺跟著裴琴一路走來盡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了，你看。”鳳女刀戳完了以後，那團柔軟的東西開啟了，自行的攤開在地面上逐漸進入了消融狀態，這時候鳳女抓緊時間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銀色藥瓶放在地面上，那團黑棕色的東西就好像乖乖聽話的小狗一樣自動被吸收了進去。

    “任務完成了，這些東西雖然我不喜歡吃掉，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備一點以防萬一，一路上我們沒少消耗體力，而且一路走來也見不到多少鬼魄，所以這些還是需要用藥瓶收集起來。”鳳女驕傲的說到，就好像是向我展示著一件成果一樣。

    “那我呢？我沒有藥瓶，難道體力耗光了就會死掉麼？”我擔心的說，畢竟我還不知道道士的體力居然會被耗光這一說法，平時在小說裡看見過的都是一個人的體力沒有了，另一個人可以透過內功給她傳遞過去。我還以為都這樣呢。

    “你傻啊。”鳳女笑著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就是這種嬌嗔地感覺，突然開啟了我心裏陳年封閉的那扇門。這種感覺很奇怪，我雖然長這麼大了，但從未覺得哪一個女人會如此光芒萬丈，鳳女是第一個我見過的，可以讓我眼睛發光的女人。

    但是她自己肯定不會相信這一點的。而且我在她面前總是有一種奇怪的自卑感，畢竟是一個身份地位都比我高強太多的鬼門少女，無論她以人形少女的身份在我面前，還是以上古神獸鳳女的身份在我面前，我都覺得裴琴高高在上，我等無法望其項背。

    “你在想什麼？我們快走啊。”她看我遲遲沒有迴應剛纔的話，使勁拉了我一把，我不知道為何腦海裏總是映現出鳳女剛剛在我化身男凰的時候，那雙唇輕吻的柔軟，也許是我思春了？還是我單身太久了？不對不對啊，柳丁，你可是無意中已經娶了貓容姥姥的人！

    我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眼前這個可人，難道這種感覺就是——戀愛？不，不行，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兩個道士在一起居然可以談戀愛的!

    “什麼不行？”鳳女突然回頭看著我一臉的懵逼表情，問號臉對著我。不好，剛剛一定是腦洞太大扯太遠了，都沒有好好看路，還說出了口。

    “啊，我是說，我再不好好跟你一起修煉，就沒有辦法對抗這些魑魅魍魎，這是不行的！”我瞎編了一句話搪塞過去，鳳女倒不是很在意我說了什麼，專注看著前面繼續帶著我飛了很久，纔出現了一點點微光。

    “出口就是這裏了。”我指著那一絲微光說到。這是一個很小的縫隙，連線著兩個世界的通道。大概就是現實和幻境的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