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半歌聲
我以為第二天會馬上到來,但是沒有。
夢境依舊,只不過這一次我夢到了很久之前做過的那個夢,盼兮站在我的面前,巨大的月亮懸空而立,這個世界上除了一望無際的湖面以外什麼也沒有。
我站在原地不動,月亮裡映現出鳳女的影子,那個背影妖嬈而又清冷,我看見鳳女離我越來越遠去,代表她的藍色花瓣灑滿了整個湖面,飄來飄去,漫無目的的灑滿了整個冥界。
這是盼兮的樣子,是貓容姥姥給我的預知夢麼?突然一隻巨大的黑手將我掐起來,我不得不使用自己的金扇子阻擋,但是就在這一刻,金扇子卻沒有了。
“柳丁,不要再尋找她了,所見即所得,你看不見的鳳女,去了另一個世界。”是貓容姥姥的聲音沒有錯,還是她,她難道沒有在上次的打鬥中死去麼?
“我想找到她,但是我沒有力量。”我說到,突然一陣狂風把我驚醒。
“原來是一個夢啊。”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窗外,一副安寧諧和的樣子。距離我上一次統領三界,已經過去了很久吧,大概做著噩夢也是難免的,那件事已經糾纏太久了。
心理陰影這種東西很難擺脫,況且現在我也找回了自己的靈體和鳳女的雙生靈體,所以暫時還是不會出現這個夢境裡的東西的。
“怎麼了?”突然一陣聲音傳來,是睡在我對面的小佑,他看見我突然坐起來,感到很詫異,以為我又遇見了什麼邪靈,我搖搖頭說沒有事情,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第二天清晨到來的時候我六點鐘就醒了,躺在自己的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索性下來好好的鍛鍊一下,於是安安靜靜的洗漱完,跑到西山附近的大操場上去散步。
今早的陽光格外充足,溫度正好,今天又是春分,萬物復甦的季節總是這麼美好。
“喲,挺早的。”沒有想到我背後正好冒出一個晴兒。
好久不見她,這一次發現她換了一頭髮型,看起來更甜美了,之前總是留著長直髮,看起來很樸素,這一次我看見她的時候已經換成了大波浪卷。
“幾日不見,真是變化巨大啊。”我感嘆道。
晴兒說這幾天忙著突擊複習去了,自己的老師考試,我問她考的什麼,她說選修課是易經八卦。
“你們還有這種選修課?”我驚訝道。
“啊,是的,畢竟這門課怎麼說也跟我的道士生涯有一點聯絡,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去考試了,全部都是八卦圖,好像有幾個看起來很眼熟似的,反正我全部寫完了。”晴兒自豪的說到。
晴兒向來都是一個厲害的學霸,這一點我甚是佩服,想到自己當年門門都是六十分的隊伍,低分飄過的我就不解釋什麼事情了。
“最近發生了什麼好事情?”晴兒邊問我邊陪著我一起跑步,我跟她講了關於戾氣鬼的猜想,這一次是輝哥的那樁命案,雖然說跳樓的事情數不勝數,在校園裏無非都是因為心裏壓力的問題想不開自殺的,但我覺得總有一些蹊蹺之處。
“輝哥那天是什麼時候死的?”她問道。
我想了想,大概是中午十一二點的時候吧,當時我正在食堂吃完飯出來,就聽見了一片喧譁,出去的時候輝哥已經站在樓頂上準備往地下跳了,之後沒有來得及救援直接就跳了下來。
“看來是午時,一天中陽氣最重的時候,不過日在當頭也是一個凶煞的時辰,古代選擇斬首的時間正好就是午時,輝哥從這點來說應該是命硬啊,怎麼會死呢?”晴兒算計到。
我心想果然是學過了天干地支的人,就是比我們這些不懂古代時辰的那些好多了。
“輝哥背後有一個戾氣鬼,我一開始不是就跟你說了麼,這個鬼看起來就是故意把他推下去的,一股特殊的力量促使輝哥死去,其實他是個童子命,我找人算過的。”我說到。
確實當時裴琴跟我說,輝哥的童子命就是這個點,所以在這一天的特定時辰,他一定會死,就算不是自殺,也會透過其他的方式死亡的,這一點我還是沒有想到,但是,怎麼說我也難以接受一個人命的死去。
就像當時那個女鬼來報仇的事情,我明明知道眼前的那個男人會死,而且很該死,可是我心裏並不想看見這個人命真的逝去,每一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你太善良了,惡人必須得到應有的代價,他應該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提前消耗了自己的福氣的。”她說到。
裴琴當時也是這樣跟我說到的,但是我當時沒有想明白,現在想起來,輝哥佔有了關於小顏的利益,所以纔會提前死去,童子命的人本來就活不長,他也沒有找到機會去做一個替身,讓替身給自己換命。
“這就對了,現在他的死亡原因我們是搞清楚了,只是戾氣鬼的事情還不確定啊。”晴兒不開心的說到。
“戾氣鬼我只是在輝哥死亡的那一天看見過,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了,看起來就是綠色的一團東西,怎麼也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不過這件事情倒是怪異。”我說到。
戾氣鬼是慢慢累積起來的怨氣,說明有人的怨氣導致了輝哥死亡的。
戾氣鬼會遊行在世界各處,現實世界裏的人族,七情六慾非常豐富,也是戾氣產生的根源,比起冥界或者鬼族異界的怪物們和靈體來說,人族所孕育而生的戾氣鬼們威力也更加強大一些,威脅生命的不佔少數。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就開始調查清楚吧。雖然我現在不知道從何找起,但是多留心的話,總會發生一些線索的。”晴兒說完,我也跑累了,兩個人一起回到了教室,裴琴正好撞上我們倆回來,趕緊把我們倆叫了過去。
“我們班上的人昨天出事情了。”裴琴壓低聲音說道。
“嗨,這些天來學校就沒有安寧過,出現的一樁樁怪案子倒是很讓人煩燥的。”晴兒無所謂的說到,這個時候裴琴拿出了一張紙給我們畫了一個地圖。
這個地圖很清楚的顯示了一個路線,好像是通往琴房的。
“這不是我們學校的藝術樓麼?你畫出這個地方,是鬧鬼麼?”我說到。
裴琴點點頭,說不僅鬧鬼,而且昨天有人真的見到鬼了!
“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以前會有一個傳說,半夜的琴房會傳出清冷的歌聲,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我說到。
這個傳說已經成為校園的十大未解之謎,不過這件事在小說裡的橋段也很多,所以大家都不當回事,可是今天再提起來的時候,我覺得並不像是杜撰出來的。
“是的,有醫學部的人晚上做完解剖實驗,回來的路上必經琴房那一塊,藝術樓不是就在交通要道上麼,大家下課之後即使是成群結隊地回到宿舍,也能夠發現一些不尋常的地方,我同桌昨天就遇到麻大煩了。”她說到。
也就是她圖上畫出來的那個樣子,她所謂的同桌就是個短髮的妹子,倒是挺可愛的,有的時候扎個丸子頭,看起來很小的樣子,但是跟我們也一般般熟。
“我想這個人是不會撒謊的,她說昨天去找醫學部的人晚上宵夜,於是經過了藝術樓,當時經過的時候,就覺得陰森森的,所以沒有回頭,走得很快,後來遇見了同學出來以後,膽子變大了,兩個人慢慢的晃到藝術樓那一塊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了奇怪的歌聲!”裴琴表情凝重。
我相信這件事真的會發生,但是更像是一場鬧劇。
“會不會是有人在裡面放的,故意的?”我說到。
因為藝術生們練習唱歌也很晚了,下課都是九十點鐘,晚上的校園比較安靜,適合大家練習,經常會有單獨刻苦聯絡的學生,大半夜的睡在琴房裏,第二天就不用卡位置了。
“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但是我的同桌說,那個歌聲不像是一個學生的嗓音,更像是一個成熟一點的女人的歌聲,而且唱的都不是音樂部最近學的新曲子,她去問過,所以才覺得很可怕的。”裴琴說。
這件事我決定今晚去瞧一瞧。
大概上完課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中了,我和晴兒裴琴一起走到藝術樓那邊先去踩個點。
看了看這個結構,這棟樓的方位不太好,而且面朝西邊,看起來很邪乎,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做起來的。
“風水很差,背陰,所以時常陰冷,照不到什麼太陽。”晴兒說到。
“你倒是學完易經以後很專業了,我什麼時候向你請教一下。”我羨慕的誇獎晴兒。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這棟樓的每一層都有八間琴房,這些琴房裏每一個房間只有一個鋼琴,專門供單人練習隔音用的,很專業。
“說不定就算真的有人半夜彈琴,也沒有人知道啊,所以有歌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嚇自己吧。”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