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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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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血月

    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一直就在貓婆的掌握之中?我內心的恐懼感油然而生,這時候沒有人知道我就在這裏,其實我可以直接把這個圖紙偷走,既然上面這張畫着的是一開始的地下道場,那麼底下這一張應該就是垮塌過後真正的地下道場……那個我曾經出去的位置。

    我看了看這張地圖,想到了之前我開天眼的時候,鳳女跟我一起闖蕩了一番這裏的地形,沒有想到這張圖的反面正好就一層層的畫好了九層靈塔的模樣。

    九層靈塔確實就是這樣的,貓婆手裏的這張圖一點兒也沒有錯,但是這張圖很顯然已經沒有用處了,地下道場坍塌之後就變換了另一種地圖。

    我僥倖的在心裏想,會不會這張紙底下的另一張紙就是另一個全新的地圖?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的手就不自覺的會觸碰到下面那張圖紙,一陣大風突然把門吹開,這大概是巧合,但是我的內心更緊張了。

    我四處看了看,甚至天眼也沒有看見到什麼靈體的存在,才確認下了四處沒有人和鬼。

    這件事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人知道吧?

    就算把貓婆的圖紙拿走,她肯定在沒有回來之前是不會知道的!

    所以我也不準備躲藏了,直接抽出了下面的這張圖紙瞟了一眼,正面確實就是那個坍塌下去之後的地圖,原來當時我被困在那裏的時候,只露出了一半的地形,另一半還掩埋在廢墟里沒有成型。

    “你在幹嘛?”就在我好奇的想看看圖紙上畫的到底是什麼的時候,貓婆出現了。

    這句來自靈魂的拷問著實讓我覺得十分戰慄。不過我也壯著膽子撒謊到:“我在等你啊,我有關於貓容姥姥的事情想要問你,因為之前我在地下道場裡碰到她了。我便來確認一下她的屍體在不在這裏。”

    說完我一把迅速的把我手裏的紙張塞進了自己的神瓶裡,貓婆好像並沒有看見我所做的一切,反而笑眯眯的走過來說到:“這就對了,乖孩子。現在貓容姥姥需要你的幫助,我辛苦了一輩子,就是爲了等你開竅。”

    說完她還讓我在她後院裡去看一樣東西。

    我好奇便跟著去了,爲了掩飾自己來時候的破綻,我還隨手變出了一個同樣大小的紙張壓在那張圖紙的底下。

    這樣看上去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皆大歡喜。

    “來,貓婆給你看一樣東西,你一定會覺得高興的。”

    我順著她的手指向的地方看過去,這不就是一開始我在貓容姥姥手上得到過的水色犄角

    麼?這個犄角曾經為我開啟了九層靈塔第一層的凹槽,可以擁有它之後隨意的來去鬼族異界和冥界兩個地方。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我就算來去自由,也會忌憚冥界的名望和鬼族異界的黑鬼搶奪我手上的法器,而且我還有一場打鬥等著李道長來找我。

    這幾件事情壓在我的心上,加上貓婆和貓容姥姥一直給我加壓,我再一次見到水色犄角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開始的興奮,更多的是疲倦。

    “你倒是不用擔心,貓容姥姥和冥王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好的,當時他們倆互相做了一筆生意,貓容姥姥一直沒有進入冥界去轉世也是因為自己的詛咒,後來冥王可憐她,她便捨去了自己的一半法力送給冥王。”她說到。

    捨去自己的一半法力?我沒有聽錯的話。

    之前我就一直在想,跟貓容姥姥短暫的交手之後已經可以感覺到她逐漸的強大了,這一次不知道貓容姥姥只有一半的法力,如果是擁有了全部的法力,我真的沒有辦法打過她!

    “你是九尾,你自然有方法戰勝她,但是我們不希望強者互相戰鬥,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聯手。畢竟你們的種族是不衝突的。但是鳳女和鬼門他們,是不適合你的。”貓婆說到。

    原來她一直培養我作為詭道派的人,因為我的神獸興致應該是邪靈,大家都這麼覺得的,至於貓容姥姥那個身份,是靈貓,玄貓雖然辟邪,但是神獸種族裡面也把她劃爲了邪靈。

    這是不科學的,只是由於大家的風評和一味的惡趣味,隨意定義他人的身份性質,這種事情真的很低俗。

    可是我好端端的一個九尾偏偏就被世人貶低,最後躲進了深山裏,一個人轉世成人。

    貓容姥姥的下場只是比我更加悽慘一點,做了很多法事,渡了很多死人的魂靈,最後卻得不到大家的讚揚,自己隱瞞了神獸的身份那麼久,最後卻還要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族懷疑並害死。

    說起來貓容姥姥沒有能夠成為厲鬼,怨氣淤積,已經是很不錯的下場了。

    現在我聽見貓婆說這些,一直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去相信那些東西,畢竟這些都是說給我聽的,如果他們是騙我的呢?就算不是騙我的,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

    “柳丁,你就一點都沒有想過重新站在三界的頂端麼?”貓婆突然這樣問到我。

    我也不知道站在三界的頂端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但是看見冥王曾經爲了站在三界頂端那麼費盡心力的想要打垮我,我就覺得非常勞累。

    做個普通人多好,我現在誰也不想當,只想成為一個正常人,過完我最幸運的大學生活,好不容易活到現在,非得給我整出一個貓容姥姥的破事兒,我還煩死了呢。

    “好了貓婆,你也別問我這些問題了,水色犄角我就收下了,現在我該走了。”我心情十分鬱悶,想要掉頭走人,卻被貓婆突然攔下來。

    我開始擔心,害怕,我想她會不會已經發現了我在偷偷的藏起了她桌上的紙張?

    貓婆應該也是有天眼的吧?

    “貓婆,怎、怎、怎麼回事?”我這人憑空撒謊倒還不錯,只是自己不太會胡謅,這一次倒是變得支支吾吾了。

    但是就是這一個缺點會直接暴露我的行蹤,貓婆還不熟悉我的習慣麼?小時候就算是自己揹着貓婆偷偷多吃了一個饅頭,自己說話都會結結巴巴的。

    更別談現在我的手上藏著一個這麼重要的圖紙了!

    見到所謂的貓婆一臉懷疑的看向我的時候,我的心裏真的慌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準備離開——身後一轉頭卻迎面撞上了盼兮的臉。

    盼兮還是那樣一副沒有表情就是表情的模樣,但是她再也不會叫我夫君了,此時此刻天色不對,月亮是血月。

    “這裏不是鬼族異界,你可以放心,這月亮只是因為我的迴歸纔會變色的。”貓容姥姥笑著一步步朝我走過來,臉上掛著一絲絲的血跡。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她好像是剛剛生吃了什麼活物留下的這嘴角的血跡。

    “你……你想要表達什麼?剛剛在地下道場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八件法器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去尋找一點有用的絃索……”我自己越解釋越覺得無力。

    “你在說什麼啊,地下道場的地形我就很熟悉,你也不需要別人來帶路是吧?”貓容姥姥一臉魅惑的看著我說到,那張盼兮的臉確實挺誤導人的。

    貓容姥姥也不需要這麼費盡心力的去偽裝成一個少女,來拉進我和她自己的距離吧?而且貓婆一開始給我們做法結的婚也是不算數的,我心裏這麼想著。

    “柳丁,這樣你就不乖了,你從小就跟我們是親人,後來跟我結了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要時刻忘記自己的身份啊!”貓容姥姥又開始重複那句可怕的話。

    這句話聽在心裏就像是我腦海裏揮之不去一樣,時刻讓我猶豫自己的立場究竟是不是對的。

    這些時候我跟鳳女他們失去了聯絡,瞬間就掉進了他們的陷阱。

    “貓婆,我不好意思,先走了。”我強行衝出貓容姥姥和貓婆兩面夾擊的局面,大力的往我逃跑的身後劃了一道火痕。

    熊熊烈火伴隨著我的摺扇軌跡燃燒起來,阻斷了她們追上我的道路。

    但是這招數肯定維持不了多久,我相信她們不會害怕我這個火系神獸,畢竟自己的純陽烈焰已經被貓容姥姥深諳道道了。

    “你這一點兒把戲對付外人還不錯,自己家裏人打架纔不會這麼低階吧。”貓婆笑了笑,那種笑聲在我耳裡穿過就是刺耳的嘲笑。

    真是陰魂不散的兩個貓臉老太太。

    誰一輩子都沒有我現在這麼倒黴了!

    跑出來以後我一直往鳳女他們可能在的方向跑過去,一路上沿路找熟人,奇怪的是,這裏街上卻一個人都沒有在走路。

    周邊的店面也全部都緊急的關閉了。沒有援軍,就連自己覺得最後的希望——路人們,也紛紛不知為何離開了我。

    我絕望的站在大路中央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人會來幫助我的忙的時候,我纔打開了自己的羽毛,這是我最有用的一個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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