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中，趕緊睡了個覺，一直到下午兩點半，我才昏昏沉沉的醒來。

    起來洗漱一番，忽然手機響了，我抓起一看，是秦川發來的資訊。

    “兇手手臂上的數字分析出來了，是729813954136，至於這十二個數字的意思還有待進一步的分析，同時狗嘴上的東西也化驗出來了，是人體的組織，不過已經高度腐化，猜測與那髒東西有關。”

    果然這個案子是鬼乾的，狗嘴上的東西急奔可以確定這一點了。

    但是...這麼一串數字到底是表達什麼意思呢？我看著這條資訊抓著頭猛想，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胡老鬼看見了這串數字後會驚呆的不肯透露任何資訊，那麼這個數字一定表明了兇手的身份，起碼也是和兇手緊密相關的存在。”

    我自言自語，來回的在房間內踱步苦想。

    “729？813？954？136？不是諧音的組合，也不像是手機號碼，忠華國的手機號碼可是隻有十一位，而且沒有一組是729打頭的，那麼是某個工號？可是...。”

    “沒有人會無聊到把這麼長的工號寫在手臂上，而且也沒有企業會用如此長的工號，不方便記憶也沒必要。那麼這串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許應該再去找胡老頭，逼著他說出實話，但是...”

    我摸著下巴，有些為難，左右下不了決定。

    “胡老頭作為一隻鬼，而且是死了那麼多年的鬼，他對現代社會的許多東西都不認識，比如從未見過電腦，更加不可能上過網，那麼以他的知識結構為何能看出這上面的字跡表達了什麼？”

    “胡老鬼應該看不出這串數字的含義，但是他的店很特殊，店裏經常有鬼出沒，他給來往的遊魂野鬼放貸借錢，所以他那裏是訊息的集散地，那麼他或許看見過這串數字，也就是說胡老頭可能看見過兇手。”

    “既然是看見過兇手，和胡老鬼見過麵，除了我這樣的鬼道中人外，胡老鬼所見的人都是...死人！”隨即我的腦袋上冒起了一個猜想，“這串數字會不會是死者死後寫上去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到底是什麼單位或是個人要在死者死後寫上這串數字？

    殯儀館？不可能，他們或許會有數字編號標識屍體，但是不會用這麼長的數字。

    醫院？放置在太平間內的屍體，每具屍體上標上記號？也不對，醫院的標記應該更為詳細，不會全部用數字，更加不會直接寫在手臂上。

    “那麼會是什麼地方？在屍體的手臂上寫上這麼一串長長的數字來標記？”

    我想的有些疲憊，抓起手機，打算看看新聞，先把放鬆一下。

    今天的社會新聞一欄裡報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醫學院有人偷偷的販賣屍體給境外組織，用以製作人體標本，然後進行商業性展覽。

    這種人體展覽我去看過，屍體被掏空了內臟，用防腐液浸泡著，然後裝在透明的容器內供人觀賞。

    我曾經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這種屍體是誰貢獻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死後被那樣處理。如果沒有主動的貢獻者，那麼就只有挖墳了，但那樣做風險太大，果然還是直接問人買合適。

    看完這則新聞，我不禁唏噓不已，心說這些賣屍體的活人就不怕死後遭報應，自己的身體也被賣掉？

    搖了搖頭，我翻過這篇新聞，打算瀏覽後面的資訊，忽然我的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這個醫學院有大量的用於教學的屍體，那麼他們是如何給屍體編號的？

    我急忙掏出了手機給秦川打去了電話。

    “喂，秦警官，我剛剛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十二個數字會不會是某所醫學院用以表示屍體的編號？”

    “這個想法有可能，我這就打電話去問一問。”

    秦川結束通話了電話，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看著手機螢幕，我有些焦躁，來回的無心的看著各種訊息，同時等待著秦川的迴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秦川終於給我來了電話。

    “喂，薛師父，我要請你吃飯，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秦警官，這十二個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發覺到秦川的語氣很興奮。

    “哈哈哈哈...薛師父你猜對了，這十二個數字就是醫學院給屍體做的編號，其中729是海明市的意思，813是高等醫學院的意思，954是學校的編號，136是死者的資訊，其中1表示男性，如果是0則是女性，後面的36表示死者的年齡。所以這一串數字連起來就是，海明市復興高等醫學院一具三十六歲男性屍體。”

    聽到這麼一個解釋，我豁然開朗，追問道：“那秦警官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兇手是誰了？”

    “嗯，我現在在等學校的訊息，估計明天就能給我回音，那時一切都能明白了。”

    掛上電話，我的內心開始期待明天的醫學院訊息。同時另一個疑問在我腦海中冒起，那就是這位兇手為何要殺死十多年前的張迅，是經濟上的糾紛？還有他殺死孫老頭是想不讓自己的資訊洩露出去？

    或許明天一切都能有個結果。

    第二天中午，秦川來了電話，他告訴我，學校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具屍體就是復興醫學院的，而且是當年遺失的一具屍體，因為怕擔責，負責管理屍體的老師隱瞞了這件事，所以學校從來不知道少了一具屍體。

    學校對此很愧疚，不過問題又來了，這具屍體失蹤的有些詭異，那位負責看管屍體的老師說他親眼看見那具屍體從福爾馬林溶液內站了起來，然後破窗爬出了學校。

    “一個死人能離開，一定是詐屍了，還有就是化作了厲鬼。秦警官如果資訊準確的話，這隻厲鬼應該道行不淺。...對了，你們查到了這具屍體的資訊嗎？”

    “嗯，已經有了結果，是一位叫做袁未然的男子，他是自殺的，而且自殺原因是負有鉅額債務無法償還，所以就...”

    “那麼他一定和張迅的資產管理公司有關了？”

    “是的，張迅就是他的債權人，也就是說袁未然欠了張迅很多錢，應該就是因為這個袁未然死後化作厲鬼前去報仇。”

    “嗯，明白了，後面的事情讓我來吧，這隻鬼只有我能收服。”我結束通話了手機，然後毅然的出門了。

    在海明市的老城區，我鑽進了一處無人居住，充滿了各種惡臭的弄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