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那個腦洞邊緣很齊整，顯然是用錐子一樣的東西敲打的，如果是撞牆的話，傷口不可能是那樣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死者對著一個尖錐形的物體迎頭撞上去，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很少有人採用這種方法自殺。”

    “那大機率是他殺？”

    “對！但是誰會殺死這個老頭哪？聽他的三個學生說，他們的老師好像很少出門，基本沒有社交活動，更加談不上得罪人了。”

    或許是因為能夠預言的畫得罪了人吧？我如此想到，不過沒有說出口。

    “那...屍體是誰發現的？”我問道。

    “屍體是他的三個學生髮現的，時間是早上八點，他們買了早點來看望老師。”

    “是嗎。”我隨口應道。

    “對，這個費神老頭自從收了他們三個學生後就更加宅了，平時的生活起居都是靠著他的學生照應。昨天他們三個也在這裏，在晚上九點左右回家的。”

    “...”我不再說話，看著床上的乾屍，一種不甘心在心頭竄動，我真的看走眼了？應該不會吧...雖然有的鬼能短暫的迷惑我，或是總歸會讓我識破，但是...我真的看走眼了。

    “對了，你們方纔說你們老師的昨天又畫了一幅畫？”這時秦川走回到了費神的三位學生面前。

    “嗯？那幅畫現在成了老師的遺作了。”三人中性格比較活躍的賈真回答道。

    “那幅畫在哪裏？拿出來讓我看下？”。

    “老師的遺作我們放在了他的臥室內。”

    “臥室？”秦川眉宇一蹙，“裡面根本沒有畫。”

    “在床底下，哪裏有隻木箱子，裡面放的都是老師的畫。”

    不久，我們從費神老師的床底下拉出了一隻大旅行箱，一開啟，果然裡面放滿了一大疊畫紙。

    昨天見過的那張烈火肆虐的畫就在裡面，秦川看了幾眼就抬頭看向賈真，問道：“這畫什麼意思？”

    “老師的畫都是具有預言性的，他看見了未來某一天，在一處地方將發生大火災，從畫中看應該會有很多人遇難。”賈真回答道。

    “真有這麼靈？”秦川道。

    “對，老師的畫從來沒有錯過。”賈真很自信的回答道。

    “海明市那麼大，火災每天都在發生，我看不算什麼。”秦川沒有在意這幅畫，他又看了看床上的乾屍，對著周圍的部下喊道：“把這具屍體帶回去，人都死了那麼久了，這裏肯定不是兇案現場，不用仔細調查了。”

    接著警察們收工離開，我也隨著秦川一起走了，那間屋內就留下了費神的三個學生。

    在回去的路上，我對著身旁的秦川問道：“秦警官，你之前說費神那老頭看過牙醫，你們也是因此判斷這具乾屍就是費神。”

    “嗯，他的三位學生把費神的病歷本拿了出來，上面有海明市牙防所的就醫記錄，這位費神老畫家在一年半之前曾經補過牙齒，透過牙防所發過來的牙齒X照片，和那具乾屍上的牙齒一比對，就能確定了。”

    “那具乾屍嘴裏也有一顆牙齒補過？”

    “對，而且手術的痕跡和X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這個可是鐵證。”

    “嗯。”我微微的點著頭，現在思緒萬千，這具乾屍如果真的是費神老頭的話，那麼昨天我看見的真的是一隻鬼？...我真的有那麼差勁嗎？難道我真的看錯了？可是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解釋了。

    帶著鬱悶的心情我回到了家中，然後繼續坐在工作間內等待我的客戶上門。

    這一天過得很緩慢，我坐了一整天，沒有一位客人上門，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我打算就此鎖門，然後**睡覺。

    不過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而且還是秦川的電話。

    “薛師父你在家嗎？我讓小王來接你，這裏出事了。”秦川的語氣很急。

    “怎麼了？秦警官？”

    “你還記得費神的三個學生吧？其中一個叫做盧浩然，他死了。”

    “被殺的？”

    “對，胸口被捅了一刀，不過他在死前在地上寫了一個畫字，你最好過來看下，如果能找到他的亡魂的話，或許我們的刑偵工作就簡單的多了。”

    秦川辦案什麼時候開始依靠起鬼魂之術了，我不禁有些好笑，不過人家起碼還信任我，這個忙我必須幫。

    “好的，我現在就在家裏。”

    一個多小時候，小王開著警車來接我，我乘了上去，然後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顛簸，來到了一處荒郊之地。

    在一片樹林深處，我看到了盧浩然的屍體，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全身鮮血淋漓，衣服都染成了紅色，同時在他的身旁地面上，有一個用鮮血寫出來的‘畫’字。

    “費神老頭死了，他的學生也被殺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嘀咕道。

    “這個案子奇了怪了，薛師父你先幫忙作法，看看四周可還有盧浩然的亡魂。”秦川這時過來說道。

    “人死氣息，這亡魂也會隨風而逝，真正能留下了的很困難，我就姑且一試。”我掏出一張符紙，然後唸了一段咒文。

    “惶惶天地間，冤魂勿遠去。停下一步路，轉身述冤情。天下王法在，蒼天繞過誰？”

    一陣咒文念過，我手中的符紙無火自燃，嗖的一下，瞬間燒成了灰燼，同時四周呼啦啦的颳起了一陣狂風，沒有樹葉的枯枝劇烈的晃動。

    啪嚓一聲，盧浩然身旁的一棵大樹倒下了，將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淺坑。周圍的警察一陣驚呼，紛紛避開。

    樹倒風停，我長長的輸出一口氣，轉身對著秦川道：“晚了一步，盧浩然的亡魂已經遠去了，不過他的怨氣十足，以致方纔陰風大作。”

    “呃...”秦川眉頭一皺，大聲道：“大家繼續工作，萬事還得靠自己。”

    這群警察又開始忙碌起來，不過很快他們就有了發現。

    一位刑警在倒下的枯樹邊上，看見了一隻手機，手機上都是泥土，好像是埋在地下，被剛纔倒下的大樹給掀了出來。

    “秦隊，這裏有部手機。”刑警將手機遞給了秦川。

    秦川一把接過，這手機還開著，而且開機畫面是盧浩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