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癖好
亞諾斯從女人身上找到四個錢包,份量都不少,而且都比亞洛斯自己的重。
“唔......唔......”
女人恍惚的睜開眼,撐起身體,看到面前兩位男人,像被雷電擊中般的往後撤,舉起右手袖口對準他們,然而很快的就發現自己的小弩消失不見。
庫魯希達微笑的把小弩在他眼前晃了晃。
女人臉色一變,往腰間要去拔匕首,卻也摸了個空。
“你身上所有小玩意都在我這。”亞薩斯蹲在女人面前,“幾個問題問你,小弩你是從哪裏來的?”
女人像是沒聽到亞薩斯的話,表情從警戒變成愕然,是現在亞薩斯和庫魯希達臉上不停來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庫魯希達發現道不對,問說:“你看得見我?”
女人不解的顫抖說:“為什麼魔王和勇者會在一起?”
亞薩斯搖頭嘆,“天父在上,別用在一起這種字眼好嗎?真的很怪,還有魔王你的幻術真的是有夠爛。”
庫魯希達攤手,“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小姐應該有罕見的眼魔血統,在破邪之眼面前任何幻術都形同虛設。”
亞諾斯注意到她的瞳孔泛起微微的灰色,嘖嘖稱奇。
女人此刻的心情十分錯亂,任誰看到艾辛諾大陸人魔兩大陣營的指標人物在面前友好的聊天都難免如此,魔王和勇者不是應該水火不容?一碰面就展開曠世大戰纔對嗎?
庫魯希達友善的問說:“你叫什麼名字?”
“艾琳娜。”艾琳娜下意識的回答,接著反問說:“你們真的是勇者亞諾斯和魔王庫魯希達嗎?怎麼可能這麼平靜?”
亞諾斯攤手錶示,“不然你以為我們是誰?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兩個應該在這裏像吟遊詩人說的那樣戰一個天地變色?”
艾琳娜誠實的點頭。
庫魯希達一臉無奈,這根深蒂固的傳統到底該怎麼才能去除?
亞薩斯同樣無奈,“天父在上,魔族和人族到底還要無謂廝殺多少年纔夠?連你這個混血兒都怎麼想,這大陸還有救嗎?”
艾琳娜被這麼反問似乎覺得有些尷尬,用抹掉臉上的泥土來作掩飾。
庫魯希達問說:“回到正題,小弩是哪裏來?”
艾琳娜偷瞄了下亞諾斯,“我之前和同行換來的,用一瓶水。”
“你知道對方是從哪裏拿來的嗎?”
艾琳娜搖搖頭,“我是在黑市換的,不問來源是基本要求。”
“那你還有看過其他類似的的小弩嗎?”
艾琳娜一樣搖頭。
庫魯希達問完,換亞諾斯,他問說,“你知道偷錢最嚴重會被斷手嗎?你偷了多少人?”
艾琳娜回嘴,“勇者大人,通敵罪是死刑噢。”
“沒關係,我等等會湮滅證據。”
聽到這話艾琳娜重新恢復到一臉驚恐,她可沒任何機會在勇者和魔王的聯手底下逃生。
庫魯希達微笑表示:“是嗎?那就麻煩你了。”
此話一出,艾琳娜更是害怕的像是隻可憐的小白兔。
“喂喂,我們的角色定位好像錯了吧?”
在確定不會被殺人滅口之後,艾琳娜冷靜下來,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吐露。
艾琳娜就如魔王所說的是眼魔與人族的混血兒,某些眼魔的外型與人族相似,外型只有瞳孔特徵比較明顯,艾琳娜的眼魔父親曾經是冒險者,混跡在人族社會,以幻術師自居,戀上一位人族女劍士,並誕下了艾琳娜。
原本一切都十分美好,一直到有一群強盜襲擊村子,艾琳娜的父親以自己的生命獻祭,擊退了強盜,但她的身分也因此暴露,艾琳娜母女只好離開村子開始流浪生活,七歲時母親病逝,艾琳娜開始以獨特的天賦討生活,成為技術高超的年輕盜賊。
至於今天的失手艾琳娜坦承是她貪心竊取一位騎士賜福過的勳章,明知賜福物會增強所有人的連結,但上面別得珍珠深深的召喚她,誰知道更因此碰上全大陸最不好惹的兩人。
亞諾斯把玩著從錢包拿出來的賜福勳章,看來這名騎士應該是擊倒過山怪之類的魔物,“艾琳娜,你有辦法查出你手上小弩的來源嗎?”
艾琳娜搖頭,說:“這種機密就連收貨人通常都不會問,如果來源複雜亂問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亞諾斯笑了,“你確定對方有比我們兩個好惹嗎?”
聽到這話,艾琳娜只能無奈表示:“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亞諾斯笑而不語。
“有時候我真不曉得你們誰是魔王,誰是勇者?傳說什麼的果然都是騙小孩子。”
庫魯希達微笑,“我只是沒說話,你確定我就會比亞洛斯仁慈嗎?”
艾琳娜翻白眼,說:“原來這世界存在兩位魔王,怪不得這世界早就沒救。”
把三個錢包和其他道具丟還給艾琳娜,亞諾斯只留下某位倒楣騎士裝有賜福徽章的錢包,他還是需要帶這戰利品回去維繫自己身為勇者的威嚴。
“艾琳娜,不要動。”
“什麼?”
艾琳娜身體僵住。
庫魯希達右手放在艾琳娜的頭頂,嘴裏低念隱晦不清的咒文,艾琳娜感覺到一股沁涼感從頭頂流淌下來,就在她覺得舒服的同時,沁涼轉變成炙熱,血液彷彿突然被煮沸。
炙熱感只維持短短一瞬,就在艾琳娜覺得受不了時就消失無蹤。
“這是什麼?”艾琳娜就像小貓受驚往後跳,同時右手往腰間拔匕首,雙眼緊盯庫魯希達。
“放心,只是一點小保險,對你不會有影響,暫時沒有。”
艾琳娜早就知道兩人不可能簡單的放她離開,不過由魔王親自施的法術,怎麼想也都不妙。
艾琳娜明白自己已經被綁架到船上,無論他們密謀打算做什麼,自己勢必得捨命相陪,“既然我們已經在同一艘船上,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魔王搭配勇者,怎麼想都是無敵的組合,難道你們想推翻王國造反?”
“這種事怎麼可能?”亞諾斯一派輕鬆,“我們像是這種壞人嗎?”
“阿諾,艾琳娜就交給你負責,如果弓弩真的再現,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亞諾斯注意到藍天邊有一個黑色小點,庫魯希達就是注意到那後才面色改變,看起來似乎是一頭黑色飛馬,乘在上面的是庫魯希達的秘書長芭貝蕾特。
“那我先走一步,阿諾,艾琳娜小姐。”
隨後,庫魯希達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
視線從庫魯希達消失的方向移開,亞諾斯說:“美女,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艾琳娜雙手環抱住胸,一臉警戒的盯住亞諾斯。
“喂喂,我的信譽有低到這種地步嗎?”
艾琳娜的手往腰間的匕首摸去。
亞諾斯無奈攤手,“我和魔王難道魔王還比較值得你信任嗎?”
艾琳娜輕輕點頭。
亞諾斯嘴角抽動,作為萬人迷的他還沒受過如此大的侮辱,雖然庫魯希達確實有某種魔性的魅力,但這讓連續衛冕三年最佳情人的他情何以堪?
“偷偷告訴你一個魔王的秘密,他其實是個蘿莉控,別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亞諾斯放低聲音,“天父在上,他還曾經要我幫他收集人族未滿八歲的蘿莉,我可沒騙你,我都認識他八年了。”
艾琳娜聽得一愣一愣。
亞諾斯最後感慨一嘆,“他雖然是個人不錯的魔王,但是有些癖好,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亞諾斯和艾琳娜約定好聯絡方式後就在路上分開,回到小鎮,亞諾斯把錢包還給低階騎士,自然是再次的受到萬民擁戴,就連小偷意外逃走也沒人多加懷疑,這一則新聞藉由在地報紙令勇者的聲望再次上漲。
這次亞諾斯的出訪雖然主要是爲了會見庫魯希達,但在明面上還是爲了處理教廷事務,探訪地方賢達,為幾位值得尊敬的神父帶來教皇和長老們的問候,順便開拓教廷的財源,勇者這個身分本身就極具代言人的味道。
亞諾斯抱起孤兒院的小女童,俊臉上露出招牌的爽朗笑容,想要親吻女童臉頰的時候,對方害羞的轉過頭,惹得所有人大笑,這一幕自然再次佔據報紙版面,而下面一排自然就是募兵廣告。
說來好笑,亞諾斯的籌款出訪主要是爲了籌措人魔大戰的軍費,要大家解開皮夾,然而孤兒院收留的孩子許多卻來自人族與魔族的衝突之下,在大戰之後這裏百分之百是再次人滿為患。
人魔大戰究竟是爲了什麼?亞諾斯怎麼也想不明白,看到一張張笑臉盈盈的面孔,他更想不明白。
喬治是亞諾斯的隨從,也是他的管家兼帳房,在很久以前就照顧他、跟隨他,早在亞諾斯的父母逝世之後就一直如此,喬治是個虔誠的教徒,當初亞諾斯報名勇者就有他循循善誘的成份在。
年過六十的喬治信奉勤儉,一天兩餐,幾乎永遠都穿著粗布袍,乾瘦的身體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卻活力無比,對亞諾斯而言是個棘手的存在。
亞諾斯一行人八位正要離開一個小鎮,騎在馬上向四周聚集的民眾揮手致意,喬治步行伊手持木杖,一手牽著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