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凌晨十二點,遊戲開始
街上格外冷清,連夜遊的人也沒有。其一是因為二偕堂的宣告,二是因為警察的宣導。
“今天晚上的星星不少。”亞瑟士望向天空,皎潔的明月與閃耀的星斗,今晚有著美麗的天空。
“隊長。”這個時候,莫非走到亞瑟士的身後∶“一切已經就緒,現在只等他們出現了。”
“嗯。”亞瑟士點了點頭。
“隊長。”莫非也同樣望向天空∶“今晚會是個漫長的夜。”
“我瞭解。”這個時候,亞瑟士從上衣的口袋之中,拿出一包煙∶“要一根嗎?”
“不了。”莫非提手而拒。
“有的時候,我常常會想┅┅人類,是否真的有他的存在價值?”莫非看著亞瑟士嘴裏叼起了一根菸,點燃後深吸一口,慢慢說著∶“本來我是抱著為人服務的想法,加入警察的行列的。但是年紀增長,我看過越來越多的犯人,就一直想著同樣的問題。”
“隊長,你不是問我的過去嗎?”莫非低著頭,嘆了口氣∶“雖然說我還不能跟你說明,但是我能告訴你的,也只有一件事。”
“什麼?”
“我是爲了贖罪,才加入的。”
“是嗎?”說到這裏,亞瑟士深吸了一口煙∶“老實說,我也不在意你的過去。我比較在意的,是你的想法。”
“莫非,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只我瞭解,金也明白。”亞瑟士笑了一下∶“我曾經跟金談過,問她說她為何要放棄副隊長的位置,你知道她怎麼回答我的嗎?”
亞瑟士沒等莫非反應,直接說著∶“她說∶‘因為我相信,莫非會比我更適任這個位置。’。”
“本來我不這麼認為,但是在你當上副隊長之後,我終於明白┅┅原來金她比我還要會看人。”亞瑟士說著∶“她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看的出來。而我也明白你無法接受她的感情原因。”
“你┅在心中早就已經有一個人,纔會使你的心只能守在她身邊,無法接受金的感情。”聽到亞瑟士這樣說,莫非斜眼看了一下他。而注意到莫非的眼光,亞瑟士笑著說∶“不用這樣看我,我活到現在雖然才四十二年,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我可是很容易就看的出來。”
“還真被說中了。”這個時候,莫非才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不過我不能不注意到的一點,隊長,你也應該還沒結婚吧?”
“其實你跟年輕時的我一樣。”亞瑟士說著∶“我以前也曾經愛過一個女人,但是我在跟她交往的時候,她突然生病去世了。而到現在,我的心裏也只有那個人而已。”
“我們兩個,都是痴情的男人,對吧?”亞瑟士拍了拍莫非的肩膀,隨後便轉身,走回了哨站之中。
“小愛┅┅”這個時候,莫非的臉上透出一絲憂鬱,輕聲的說著。
凌晨十二點零八分
回到密室之中的席德,一直等不到染的迴應。遊戲時間開始,他索性就直接把電話放在口袋裏,將風衣與牛仔帽帶上,然後把染的刀藏在風衣內,將自己的刀配在腰上,從通往下水道的入口離開。
離開之後,席德也在等待著可以動身的那一刻。從染給自己的地圖上,席德找到了一個比較隱密的下水道出口。接近於督府門口的機槍哨站,大約是在二號大道的尾端。接著,她就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在的時間是十二點二十分
這時,席德口袋中的行動電話響了。
“染。”席德很快的就接起了電話∶“你現在在哪裏?”
“我已經混入督府了。”電話那一頭,傳來染的聲音∶“不過這裏戒備森嚴,我不能輕易離開。”
“你放心,你的刀我有帶出來。”
“那好,等到有機會,我們就在督府大門附近會合。”
“先說好,我不一定進的去。”
“放心,你進不去我出的來,最多陪你衝一段路。”
“那好。”
對話完,兩人很有默契的,立刻就掛了電話。將手機收回口袋之後,席德繼續等待。
十二點三十分
醫院方面,雲雪在小雅睡著的時候,跑去醫院內附設的商店買宵夜,在三十分整剛好回來。
推開病房,小雅仍在睡著。雲雪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睡著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瞭解了莫非為何不能下重手的原因了。
“副隊長真是個濫好人。”雲雪小聲說著,然後開始慢慢吃著自己買回來的東西。
令一方面,在樓下的病房,羽陪著金。羽的另一個任務,是隨時跟亞瑟士通報雲雪從小雅口中問出來的訊息。
“金姐┅┅”這晚,金也沒有休息,坐在床上陪著羽∶“你真的很喜歡副隊長,對不對?”
“這我就不想多說了。”只看到金低著頭,微笑的說著∶“他是個石頭,我都這樣說了,他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其實以金姐的條件,應該是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啊。”
“可是在我的眼中,沒有比莫非更好的人。”這個時候,金看著羽說著∶“你呢?跟雲雪有沒有┅┅”
“誰會喜歡那個笨蛋啊?”
聽著羽這句話,金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
十二點三十五分
小雅忽然間醒了過來。
“你醒了。”雲雪這個時候,正拿著一本筆記本,似乎在畫些什麼東西。
“你在做什麼?”小雅睡眼惺忪的看著雲雪說著。
“我把你睡著的樣子畫下來。”這個時候,雲雪把自己的筆記本轉了過來,給小雅看。但是本子上面畫出來的,卻是根本就不像小雅,眼歪嘴斜,根本就是個妖怪。
“這哪像我啊。”小雅微笑的說著。
“我知道啊。”雲雪則是回了他一個微笑∶“不過我的功力不好,所以只能畫成這樣。”
“另外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我們隊裡一個叫做羽的女孩子嗎?她生起氣來就跟這幅畫一樣喔。”
聽的出來雲雪是在開玩笑,小雅也笑了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羽卻打了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嗎?”
“我想應該是那個白髮自戀狂在那邊說我壞話。”
這個時候,雲雪也打了一個噴嚏。
十二點五十分
目前為止沒有異狀,這是從各個哨站傳回來的訊息。
亞瑟士又點了一支菸,吞吐之間,他只覺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更加疲累了。隨著一罐罐的提神飲料下肚,他更是有這樣的感覺。
至今,亞瑟士連一刻閤眼休息的機會也沒有。
莫非則是從哨站之內,取出自己的刀。他打算以練習刀法,來消磨無聊的時間流逝。
拔出刀,銳利的刀鋒反映月光,顯得格外明亮。左手持刀,右手提鞘,這是莫非一貫的用刀方式。刀尖指天,莫非挺直了身,雙眼閉上之際,殺氣油然而生。
朝左的側甩刀後,緊接而來的,是連續三段的回身刀。其後,刀鋒一轉,刀勢立刻轉變。坐在哨站內看著在外舞刀的莫非,亞瑟士只覺得他的刀如人,除了難測之外,同樣也是新奇的表象。
連刀帶鞘,莫非現在手中,宛如握著一對雙刀。而雙刀的攻擊連續不斷,一招接著一招,亞瑟士只能自嘆不如。
同一時間,躲著等待時機的席德,帽延低壓,正在淺眠養神。但他還是抱著強烈的警戒心,等待著能夠出發的時機。
一點十五分
第一波異常,開始。
“這裏是第二哨站,目前外面有許多不知名的物體飄動。”這個時候,從無線電中,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不知名的物體?究竟是什麼東西?”亞瑟士聽到有問題,急忙抓起了對講器,說著。
“好像是┅┅鬼火!”
“鬼火?”就在亞瑟士說完話之後,忽然從對講機中,傳來了許多的哀嚎聲。
“這┅┅這些鬼火會讓人燃燒起來┅┅啊!”隨後,就只傳來火焰燃燒時,傳出的“霹靂啪啦”的聲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亞瑟士掛上了話筒,說著∶“你們幾個,到第二哨站那邊看看。”
“這難不成是席德所說的魂石所搞鬼?”聽到亞瑟士剛纔的對話,莫非心裏想著。
而這個時候,似乎是感應到了魂石的動作,席德立即睜開雙眼。
“再等一段時間。”嘴巴雖然是這樣說,但席德已經完全恢復精神,
這個時候,亞瑟士忽然只聽到來得十分急促的無線電通報聲。
“這裏是一號哨站,目前外面颳起大風,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刀所傷。已經有五個人因此被斬頭而死了!”
“這裏是三號哨站,外面有許多的骷髏人,原因不明,目前已經有許多人被這些骷髏給嚇死跟殺死了!”
“這裏是四號哨站,外頭忽然下起大雨,被雨淋到的人都被腐蝕,已經有五個人因此死亡,十八個人無法戰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亞瑟士對於這些異象,毫無頭緒,只能憤怒的槌打桌子。
“報告,這裏是第二哨站,目標出現,正殺入當中!我們需要支援!”
“莫非!你馬上帶著一對人馬趕到第二哨站!”聽到這次的報告,亞瑟士立刻對著莫非大喊著。
“是!”莫非接到命令,馬上帶了十五個人朝第二哨站前進。
但就在同一時間。
“報告!這裏是三號哨站,目標出現,正殺入當中!我們需要支援!”
“這!”這個時候,亞瑟士抓起了對講器,大喊著∶“七號哨站,立刻派人前往支援!”
這個時候,七號哨站傳來回話。
“這裏是七號哨站,支援已經派出,但是外頭忽然出現許多鬼火,支援人員全部被燒死!”
“什麼!”亞瑟士被逼急了∶“不管怎樣,一定要派人,知道嗎!”
“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席德拔出了刀,朝水溝蓋的方向一躍,用刀將水溝蓋給打飛。而席德跳出下水道之後,身處在二號大道旁的一條小巷子。
此時,席德閉起雙眼,開始慢慢的感應魂石的所在地。
“這┅┅這到底是什麼!”令一方面,前往支援第二哨站,由莫非帶隊的一群人,在半途上,忽然遇見了許多飄動的鬼火。
“這是!”莫非看到這個狀況,立刻提高警覺。
這個時候,鬼火立刻朝著莫非等人飛來。莫非見狀,立刻回身閃過。但在莫非身後的人,已經有半數因為躲避不及,被鬼火燒死。
又出現許多的鬼火,包圍在他們身邊。來回飄蕩之間,莫非靈活的躲過。但是剩下的人,卻是一個個的被燒死。
轉眼間,只剩下莫非一個人了。此時出現的所有鬼火通通包圍住莫非,在他的身邊環繞著。
眼見情況危及,莫非拔刀,展開領域。刀身上立刻充滿黑色的刀影,展開架勢,莫非正在觀察著四周鬼火的動向。
此時,鬼火立刻全數衝向莫非。莫非刀身一晃,刀影脫刃而出,再莫非的周身畫出一到圓弧。刀影斬破鬼火後,鬼火立刻消失無蹤。但在消失的同時,又會出現令一個鬼火。
莫非收回刀影,發現到,周身鬼火雖然已被全部打散,但是又出現了許多鬼火阻擋在前。此時的他,心裏有了底。
“這些鬼火是火的聚集,不管怎麼打都不會減少。”莫非心裏想著∶“既然這樣,我就只能往前衝了!”
莫非舞刀,輝出一個圓弧,瞬間鬼火被散一部份。莫非以著被清開的路而行,一邊往前走,一邊揮刀將火打散。
此時的席德,感應到了魂石的所在,立刻往巷子外跑了出去。轉頭一看,七號哨站正被飄蕩的鬼火擾亂不堪。這時,席德摘下了自己的牛仔帽。
“飄蕩的靈魂啊,請回歸到你該回去的地方吧┅┅”此時,席德一邊說著,一邊將帽口對著那些飄蕩的鬼火∶“虛無、地獄門!”
瞬間,席德的帽子內,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口。這個口產生強大的吸力,瞬間將所有的鬼火吸入帽內。而奇怪的是,鬼火被吸入帽內之後,竟然沒有再次出現。
眼見鬼火全被吸入之後,席德收回地獄門,將帽子又重新戴回。此時他將刀尖指天,閉起了雙眼。
“飄遊於天地間的靈,請聚集在我的面前┅┅”就在席德凝聚心神之時,一顆藍色的光球凝聚在刀尖上,閃耀著光芒。這個時候,席德將刀尖緩緩指向哨站∶“破咒、靈衝!”
瞬間,聚集在刀尖上的藍色光球,疾飛而出,衝向席德所指的方向。但是這顆光球沒有殺傷力,反而穿透人體與物體,直達哨站後方的一塊小空地上。光球衝入了一顆半圓形的小石子裡頭,剎那間,這個小石頭立刻爆裂。
這是席德第一個解除的魂石,尚有二十九個。而就在他解除了第一顆魂石之後,席德故不得現場狀況,轉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