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個時候,雲雪回到了醫院。這次他沒有直接前往莫非他們所在的病房,反而是他們上一層,小雅所在的病房。
因為小雅是與殺手組織有關的現行犯,所以在她的房門外,有兩名警察在看守著。
“我可以進去嗎?”雲雪走到了門口,看著兩名警員說著。
而兩名警員沒有說話,主動讓開了路。而云雪也沒多說什麼,主動開啟了房門。
一進門之後,雲雪只看到小雅望著窗外在發呆。被莫非踢中那一腳,小雅的骨盆有些裂痕,但是沒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害,只要靜靜修養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事了。
“我想我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做傅雲雪。”雲雪看著小雅說著∶“你還是不肯說話嗎?”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我還是想不通。”小雅沒有轉過頭。
“想不通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雪露出疑惑的表情。
“為什麼。我不能下手殺人?”
“原來是這樣啊。我幫你回答你的問題。”雲雪走到了小雅的床邊,說著∶“因為,你不是個殺手,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嗎?”這個時候,小雅將頭轉向雲雪的方向,直視著他。
“當普通人不好嗎?”雲雪拉一個椅子擺在床邊,隨即便坐下說著∶“身背重任的人就得接受千錘百鏈,只有普通人,才能夠自在的生活著,快樂的玩樂。”
不過,小雅沒有迴應他。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很善良的人。”雲雪笑著說∶“從你的刀上,看得出來沒有沾血,這就說明了你無法忍心下手殺人。而從你沒有逃走,就可以說明你其實很迷惘自己的身分。”
雲雪的話剛說完,小雅立刻就低下頭,表情十分失落。
“那。我該是什麼人呢?”
“嗯。我想想。”雲雪思考了一下,笑著說∶“想要知道答案的話,你得你把“紫辰風雅”這個化名給去掉,才能認清自己。”
“你怎麼。”
“紫星映明月、辰往東方去、風拂兩鬢垂、雅心奏庸曲。”雲雪說著∶“這是在星川音樓深處找到的明月令中,每一段的第一句,同時也透露出建立星川音樓的人。”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當我從副隊長那邊知道你的名字叫做紫辰風雅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名字很熟悉,於是就回去翻書找資料。”雲雪說著∶“會用紫辰風雅的名號,想必是你跟這個人,應該也有些關係吧?”
“紫辰風雅。只是個名字罷了。”
“但他所代表的,應該不只是名字。”
聽到雲雪的話,小雅閉上了雙眼。
“沒錯。”小雅說著∶“你對星川音樓,有什麼瞭解?”
“在古時候,與易殤雲並肩作戰的人之中,有一個人名叫孤臣方。孤臣方善於彈琴,並練就“弦外之音”,能夠以音波傷人。”雲雪說著∶“而這招弦外之音的創招人,就是紫辰風雅,而紫辰風雅創立了星川音樓,我就只知道這些。”
“紫辰風雅建立星川音樓的原因,就是要紀念他的妻子。”這個時候,小雅忽然張開了雙眼,看著雲雪∶“他創造出明月令也是一樣,都是爲了要紀念這個人。”
“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星川鈴,就是紫辰風雅跟星川明月的後代子孫。”
“因為家族的關係,所以你不姓紫辰,反而姓星川,對吧?”雲雪說著。
“星川家族是隱藏在狼爪組織中的一個組織,但是卻因為爭奪狼爪的統治權而被消滅,我是星川家唯一留下來的人。”小鈴說著∶“當時我躲在星川音樓之中,卻被他們發現。”
“而當他們問你的身分時,你就無意間脫口說出了“紫辰風雅”四個字吧?”
“當時,是二偕堂他們找到了我。我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以紫辰風雅的身分受到二偕堂的訓練。”小鈴說著∶“當時二偕堂雖然不信任我,但卻很包容我。當時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只是他那天說的話,太傷你的心了,對吧?”
這個時候,小鈴的腦子裏,忽然又浮現了那天晚上,二偕堂當著自己的麵所說的話。
“我真的。只能夠當作送死的人嗎?”
這此換雲雪沒有說話,反而笑了一下。但隨後他就拖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
“有的時候,生命其實就像樹葉一般,只能等待凋零。”雲雪說著∶“但這或許是最美好的生活吧?如果這個世界能在更美一點,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能在更良好一點,政府再清廉一點,社會能在純樸一點。這些,你認為能做到嗎?”這個時候,雲雪微笑著注視著雅。
小鈴搖了搖頭。
“的確,這個世界有過混沌的初始,只有那個時候,就是最純潔無染的。”雲雪說著∶“但這樣,這個世界只能更加惡化,並無法有其他的改變。”
“不過這個世界如果像現在一般,那他就有兩種變化─不是變得更糟糕,就是變得更好。”雲雪笑了笑,說著∶“也正因為如此,這世界上就存在著想要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的笨蛋們。”
“你。”
“我叫傅雲雪,你叫我雲雪就好了。”雲雪說著∶“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易殤雲跟雷霆君的故事,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想要把這個世界導向光明,使他變的更好的笨蛋。而另一個,則是打算毀滅一切,重新開始的笨蛋。”
“他們兩個人雖然做法不同,但最後的結果,都是希望這個世界變的更好。”雲雪笑了一下∶“而他們兩個人在死了之後,當時持續許久的戰爭,就因此結束了。然後人與人之間,沒有了人種的區分,最後就造就了現在這樣的世界。”
“死亡本身並不可怕,也沒有什麼應不應該死。只要時間一到,人自然就會死,這是自然的定律。”說到這裏,雲雪站起了身,說著∶“最重要的,還是問問你自己,現在該不該就這樣死去?”
“今天我說太多話了,不好意思。”雲雪笑著,隨後就轉過身,往門的方向走去。在開了門之後,又轉過身看著小鈴說著∶“你先好好休息吧。”
“謝謝你。”這個時候,雅終於露出了這次談話之中,第一次的微笑∶“我還能在跟你多聊一些嗎?”
“現在不行,你得要休息了。”雲雪還是不改一臉的笑容,說著∶“還有,你得要多笑才行,女孩子微笑的樣子很迷人。而且每天大笑三聲,對身體來說是件好事。”
話說完,雲雪就硬是把眼皮張到最開,然後把嘴張大,很死板的就念出“哈哈哈”三個字。小鈴看到雲雪的樣子,也被他逗笑了起來。
“說這樣可以養身我還真不相信。”雲雪笑了一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說完話,雲雪就直接把門關上。
“原來你在這裏啊!”纔剛出小鈴的病房,雲雪馬上就發現找了自己很久的羽,急忙向自己的方向跑過來∶“隊長說要集合了,叫我們馬上回去。”
這個時候,染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怒氣,向席德說明剛纔二偕堂所說的話。而聽完之後,席德也開始覺得怒氣難消。
“他真的會這麼冒險,公開他的作為嗎?”雖然如此,席德還是稍微壓下,說著。
“以我對二偕堂的認識,他會。”染說著∶“二偕堂一痕是個瘋子,以殺戮為樂的瘋子,他會挑這個時間點並不奇怪。”
“那他為什麼。”
“挑釁。”似乎是知道席德要問的問題,染馬上就回答了∶“那天他的突然出現,意在警告。而這次的行為,則是要向大眾說明,他們是向凱亞城內的所有警力跟軍隊在挑釁。為的,就是要讓凱亞城內恐慌。讓他所想要的那段時間,街上毫無人煙。這樣,他們要進行任務的時候,就不會有人出現打擾。就算有人,軍隊跟警察也會幫他一個忙。”
“那為何他要用六小時的時間?”
“這是很簡單的障眼法。”染說著∶“六小時,三百六十分鐘,兩萬一千六百秒,凱亞城的警力跟軍隊,絕對不可能在這段時間之內,完全的保護著總理。而且就算六小時過去了,也不代表著總理就此安全。”
“所以說,他的計劃就是。”
“有兩種可能,他們有四個人,可以在整座凱亞城內四處破壞做亂,使的軍隊難以顧及。這個時候,他們只要有事先派一個人在總理等人的旁邊當內應,就可以藉此殺人。”說到這裏,染忽然擔心了起來∶“令一種可能,是我想也不敢想的。”
“直接來場殺戮遊戲,殺進督府內嗎?”
“以二偕堂的狀況來講,絕對有可能。”染說著∶“縱使現在成為領導隊伍之人,這樣的選擇絕對還是首選。”
“你說我們要去嗎?”這個時候,染忽然直視著席德。雖然說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但是他還是不想強迫席德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你在開什麼玩笑?”席德說著∶“我早就已經看那個王八蛋不順眼了。”
“難得的共識。”
“他太討人厭,就這樣。”
令一方面,緊急把隊員全部找回來的亞瑟士,撥放了剛纔出現在電視上,一痕所做出的宣告。不過一痕也是在中途才發現,急忙拿了個錄影帶來把他錄下來,所以前面有一段,沒來的及。但是最重要的那一部份,就全收錄在這帶子裡頭。而此時,在場除了雲雪,其他人都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