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7
母女倆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他說什麼,他口中的那個貪官汙吏,收受賄賂,別墅裡養情人,甚至是連孩子都不放過的**,真的是自己的父親,真的是高秋鶴,那個平時自己認為是清風霽月一樣的人嗎?
高畫質月覺得自己多年來的認知被人狠狠推翻了,而且那麼多年自己引以為榮的人,竟然不配為人?
“不,不可能的,他不會是這樣的人。一定是因為他死了,所以開不了口,你們就這樣污衊他,證據呢?你們所說的證據呢?我不信。”高畫質月歇斯底里了,頭髮披散著,憤怒的眼睛盯著對面無奈的方溪。
“高小姐,你還記得那個王仁民嗎?也就是你爸的專屬司機。”
“王叔?他與我爸的事情有什麼關係?”高畫質月冷靜下來了。
“喏,這個給你,這是王仁民的口供,你自己看看。這可是我破例給你看的。”方溪把一個黑色的本子扔給了高秋月,其實作為一名警察,他知道自己應該理性,而不是從感性的角度看待這件案子,但高秋鶴的確是挑戰了他的三觀,方溪背地裏都不得不罵他一句,死有餘辜。
高畫質月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那本本子,裡面的內容卻讓她幾乎暈厥。
根據王仁民的口供,他是十五年前為高秋鶴做事的,期間高秋鶴去那座別墅都是他開車送的,而且每次高秋鶴去聲色場所也是他全程接送,甚至於高秋鶴這麼些年,身邊有幾個女人,有多少人把一些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送進高秋鶴的房裏,他都一清二楚。
後來高秋鶴一出事,樹倒猢猻散,王仁民就把這些年的事情倒了一乾二淨,這也是為什麼關於高秋鶴乾的那些事傳的那麼快的原因之一。
高畫質月接受無能,但白紙黑字的證據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容不得自己相不相信了。其實這些年,父親雖然是完美丈夫,完美父親的形象,只不過母親應該也有起疑吧,不然為什麼小時候夜間總能聽見父母房間裡的爭吵聲,還有隨著自己漸漸大了,卻發現自己父母的關係有些淡了。
“看來高小姐對你父親的事情確實知之甚少,其實我們警方是想找你問問關於你父親生前的事情,無論你父親曾經做過什麼,我們都是想要找出兇手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對你父親的情況並不怎麼了解。”方溪皺眉,這樣線索又斷了啊。
高畫質月苦笑,“我現在在準備出國唸書的事情,再加上平時除了節假日週末之外,我和父親是聚少離多的,他的那些事情,我是實在不清楚。”
“那好,謝謝高小姐的配合。”
高畫質月出去之後看見她母親坐在等候室裏,樣子有些呆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母親這樣顯得有些冷漠。“媽,你進去吧,方警官有話問你。”
高夫人轉過頭來,眼眶有些泛紅,但是面對著高畫質月卻是極其溫柔的。
“高夫人,您對您丈夫的事情瞭解多少。”方溪也不想拐彎抹角了,直接開口問道。
“哪些事情?指的是他這十幾年來貪汙受賄,還是jianyin幼女?”高夫人顯然也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方溪驚愕,“這麼說,高夫人您是知道的。”
胡程蘭看著窗外,側臉看著極其冷漠,應該已經到秋天了,不然為什麼窗外的枝葉已經開始落了,她轉頭看著方溪說:“我當然知道,十五年前我就知道了,瞞了這麼多年,忍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他的官位,不就是爲了我們這個家嗎?如果不是看在他對清月還顧念著,我早就帶著清月走了。”她頓了頓又道:“哎,畢竟是夫妻二十幾年,沒想到他死了,我還會為他哭幾場。”
方溪說:“那您知道高秋鶴平時有沒有結下的仇家。”
胡程蘭猶豫了,“仇人?他平時很少與人交惡,巴結他,想親近他的人倒不少,要說仇人我還真不知道。”
方溪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我聽您的女兒說,高秋鶴是白手起家,早年的時候會不會結下仇來呢,如今多年過去了,纔會慘遭報復。”
“不會他,他這人平時極其謹慎,何況這麼多年了,要報復也不會在他風頭正盛的時候啊。”胡程蘭一口否決了,當初高秋鶴白手起家的時候還是一個鄉村裏的窮小子呢,要不是他有了機遇……機遇?咦?是什麼機遇來著,當年高秋鶴喝醉後說的不清不楚的,一開始自己也沒有當真,但是次數多了,好像也就聽進去了。
方溪不敢打擾到她,他看著胡程蘭麵露思索之色,想來她應該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