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邊境的火車上，裴慶拉著倆乘客開始玩起了鬥地主。

    黃縱洪趁著還有訊號，躺在最高層的臥鋪上給女兒打了個影片電話。

    “喂，您老一天到晚在哪兒待著呢？”電話一接通，黃洛夕就開始埋怨著問道。

    平時她給黃縱洪打電話，十個有九個都打不通，又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什麼，心裏很擔憂卻只能乾着急，這種感覺很不好。

    “沒事，準備出國旅遊一趟，最多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黃縱洪看著手機裡女兒的臉，樂呵呵的回道。

    “爸，你回來以後就退休吧，蒼雲給你卡上打了幾百萬，夠您養老了！”黃洛夕勸了一句。

    “法定退休年齡六十五歲，我還年輕著呢，退什麼休？”

    “你還真打算賣命到六十五歲？只要您不想幹了，蒼雲絕對不會留著您，爸，您聽我一句話行不？咱休息吧！”黃洛夕鼻頭有些發酸，她看出來了，父親現在在火車上。

    黃縱洪兩鬢已經斑白了一片，他真的已經不再是二十多歲那個近身天下無敵的銀川衛，他現在只是個有家室的老男人。

    黃縱洪笑了笑，“你看你，人蒼雲對我們有恩，一輩子都還不清，他正是用人之際，你讓我怎麼離開？行了，不和你說了，你有空去看看你媽，放心吧，我承諾，最多這個月月底我就會回來，我還等著和你們一起過年呢！”

    “爸，你…”

    “好啦好啦，不說了，我睡會兒覺。掛了啊。”黃縱洪說著，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躺在臥鋪上，看著鐵皮天花板，嘆了口氣。

    裴慶聽覺和眼力異於常人，隔著老遠就聽到了黃縱洪的聲音，他草草結束了牌局，在乘務員那兒買了桶泡麪泡上，送到了黃縱洪跟前，“洪叔，來口泡麪吧？”

    “嗯，謝了。”黃縱洪下床，唰唰兩口就吃完了泡麪，頗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感覺。

    “洪叔啊，剛剛那是你女兒？”裴慶笑著問道。

    “嗯，你小子耳朵挺好嘛，有煙沒，去抽支菸。”

    “那當然有！軟中華呢！”

    車廂吸菸區，一幫小年輕吵鬧的厲害，黃縱洪輕輕瞪了他們一眼，三四個青年立刻話都不敢再說，這就是殺伐之氣。

    “洪叔，您這麼大年紀了，去西伯利亞還扛得住嗎？現在天可正冷著呢。”

    “屁話，老子當年參加演習，冰天雪地裏活梱一隊毛子特種兵的時候，你小子還在東北挖泥巴呢。”黃縱洪一邊抽菸，一邊笑道。

    “那不是當年了嗎？”裴慶也笑了笑，“洪叔，我在邊境還有個兄弟，我和主公也報備了，這次去西伯利亞也帶上他，保險一些。”

    “什麼來路的？”

    “嗨，那還有啥來路，和我當初一樣，偷獵的唄。”

    黃縱洪皺了皺眉，“你當年和孫天賊有沒有什麼關聯？”

    “有一點吧，想去西伯利亞偷獵，東北那邊不可能過去，只能走西北路，想走西北路，就必須得和孫天賊打招呼，不然殺無赦。”裴慶老實回道。

    “那你那個兄弟不能和我們一起，萬一是孫天賊的人，你我都逃不掉！”

    “那肯定不能是孫天賊的人，我和他…”

    “行了，安全第一，一個小小的林金國，有你我就夠了。”

    “這…”

    裴慶有些猶豫，不過他也不敢忤逆黃縱洪，只好點了點頭，“行，聽洪叔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