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樓則是各種奇奇怪怪的“廢品”,看著好多學計算機專業的同學進去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就和吸了大煙一樣——作為一個專業的護士,見過吸大煙的不奇怪吧?甚至還有些同學口袋裏裝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回宿舍做出了一個小型的機器人!而我們每次看著五樓窗簾上一閃一閃的白光都會開玩笑的說:“他們不會在裡面學電焊吧?”說實話,我整個大一完全沒把這個當成玩笑,我真的以為他們在裡面學電焊……
四樓就比較神奇了,我們偶爾也會進去,但那裏真正的則是化學系的天堂。曾經有幸圍觀過化學系的在那上課,感覺就好像我們在讀普通的大學,而他們上的是霍格沃茲……
然而那天,霍格沃茲炸了!
我們那些個不明所以的學生擁擠的跑下樓,還以為是地震呢!
但當我看到地上一點點的碎肉的時候,也看見了他!
他手上的鎖鏈困住了我的一個個的同學……那些平時活蹦亂跳,昨天還在開玩笑的同學!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幫我開了陰眼,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謝必安!
我不知道我對他是一種什麼情緒,也許只是崇拜?我覺得不像!我覺得或許是像瑪蒂達對昂的那種感覺——我或許是喜歡你,但更多的是你改變了我的一生。你存在,我接下來的人生纔是有意義的。
等我發愣完了,手中的香菸已經快燒到手指了,這根香菸我才抽了一口呢……
“瑜姐,咱回去?”長風眼帶希冀的看著我。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了,你陪我走一會吧!”
冬天的大街很冷,我不得不縮起我的腦袋,雙手塞進我的大衣兜裡,慢慢的往前走著。而長風則站在我的左前方,總是比我快上半步。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眼神又不自覺的飄到了長風的身上。
這個男人說實話,臭毛病挺多的。身材也不算太好,微微有點超重。不過看到他家裏擺著一副拳擊手套,我估計身上也沒很多是肥肉。反觀我呢?才一個163的身高,體重卻已經達到100多斤了,這種身材在女生當中已經算得上是個胖子了吧……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等了我那麼多年,也拒絕了那麼多的優秀的女生,我心中罵起了我自己:沈瑜啊沈瑜,你怎麼這麼渣,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總是拖著別人的青春,呵……
“長風?”
“嗯?”
“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怎麼了?擋著你視線了?”
“我是說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好不好?”
“嗯……可以啊!不過……那我可能真的會被我同事當成同性戀了!”
“你……”
長風放慢了腳步,和我並排走著,但是他一直沒有看我,也沒看我眼眶中揪心的淚水——雖然被我憋了回去。
“瑜姐,你說,如果一個人非常喜歡吃辣,那麼他的世界離開了辣能活嗎?”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能!”
“是啊!當然能活啊!但是從此以後他吃飯還會那麼津津有味嗎?”
我沒辦法回答他,不過過了半分鐘左右,我終於好像想明白了,笑了笑說道:“長風,兩年後的我,你會嫌棄嗎?”
“當然嫌棄,”他皺了皺眉頭,“不說兩年後了,你這邋遢的毛病一直不改的話,我一直都會嫌棄的!我能嫌棄一輩子!”
我罕見的沒有去反駁他懟我的話,沉默了片刻,我還是問了一句:“值得嗎?”
長風頭也沒回的就說:“我也不知道!”隨後輕笑了一聲,“呵,或許在別人眼中我是個很優秀的人。不過,在你面前我寧願當一個小丑,而你是我唯一的觀眾,能逗得你開心,那我就知足了……”
終於到了江邊的大橋上,長風停下了腳步,望著大江的趕來的方向,站了許久。凜冽的寒風模糊了我的視線,眼前的這個人彷彿也變得有些看不清了。他開口打斷了我的發愣,“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卑微的愛情那不叫愛情,叫做憐憫。”
也許是寒風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但是,在我看來,街上的乞丐利用那點憐憫得來了他們想要的錢財,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不論多麼的卑微,他們總是幸福的,因為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只能默默的在他身後聽著,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好在他也沒有說了太多,隨手招了一輛車,開了車門對我說:“上車,回去吧。”
我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和他一起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出於憐憫還是發自內心……“公子,你回來了啊,說好的帶我去吃趙大娘的餛鈍的哦!”小苗兒見沐雨回來,又蹦蹦跳跳的跑到沐雨跟前。
“沐老弟,你這事有點麻煩!這樣吧,我陪你走一趟,九刀應該會給我點面子。就算談崩咯,段爺我還能給你撐點場面!”段衡山也不再笑了,給著沐雨出著主意,“不過,老弟你這口味是不是也有點重啊?”看著小跑來的小苗兒,段衡山也是開了個玩笑。有些人就是這樣,就算天塌了,他也能玩笑說是不是老天爺臉上掉粉了。
“嗯,那就謝謝段爺了。”沐雨一把抱起小苗兒,又扛在了肩上,無視了段衡山後麵的話,就要往樓下走著。
段衡山三人也是跟著下了樓,剛走出麗春苑的門,一隊人馬就跑過來圍住了他們。
“誰是沐雨?”一個領頭的問著沐雨四人。
“我就是。”
“來人,押入地字號。”
段衡山見狀,立馬站到了沐雨前面,“小二哥,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段爺,沒您什麼事,還請您讓一讓!他殺了三刀,九爺讓我們來抓他,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段爺要是有什麼話,您可以和我們頭說!”領頭的小二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段衡山也沒發脾氣,畢竟在客棧裡對小二發脾氣可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即便他是築基境高手!
“小二哥,三刀殺了天字號‘東西當鋪’的老闆陳皮,沐小兄弟見義勇為,這可不算是違反客棧規矩吧?而且他揭了我的榜,現在就是我的同伴了,要抓你把我也抓進去算了!”段衡山在麗春苑裏問了沐雨一些細節,沐雨也把重要的東西和段衡山說了一遍。
“那好,都押回去!”
“師兄,您怎麼來了?”
人羣后方來了一個清秀書生,這便是臨時店小二——玉面書生,林柏峰!
林柏峰雖是話語欠妥,卻是面帶微笑,“你們這些飯桶,我不來你們能幹成什麼事?”轉而又對段衡山說了一句:“按規矩辦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倆明天就能出來了。”
段衡山也不再耍橫,“那還望林兄照顧了,哈哈哈!”見得林柏峰說了這話,段衡山也是明白就走個過場了。
而沐雨則是在小苗兒耳邊說了幾句話,摸了摸小苗兒的頭說:“小苗兒,靠你了,等我出來請你吃餛鈍。”
小苗兒重重的“嗯”了一聲就跑開了。
天空已經鍍上一層金邊,照印在沐雨那還帶有斑斑血跡的臉上,微微上斜的嘴角顯得一切都那麼雲淡風輕。不遠處站著三三倆倆的武者,像是站崗的一樣。而他們的臉上還帶著絲絲的恐懼。一般的人再心狠手辣都沒有給他們這種感覺。殺人,他們也殺過,但是像這樣屠雞宰狗一般還從未見過。彷彿在沐雨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雞、一條魚這樣的東西。殺完絲毫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甚至開膛破肚,若不是沐雨最後停手,他們在想會不會把那個屍體烤了……
“進客棧五十兩銀子……”沐雨即將跨過門樓的時候,旁邊一道聲音弱弱的傳來。
“你要害死我們啊,這人一看就是個魔頭。”旁邊兩個人趕緊拉住他,“閣下進去吧,他新來的,不懂規矩,閣下還請見諒。”
沐雨沒有過多解釋,隨手丟了一塊大銀錠子,“規矩就是規矩,進客棧的費用在這。”頭也不回的就跨入了門樓。
“你小子,想死別帶上我們啊!”看著沐雨進去,旁邊的兩個人開始責備要進客棧費的那個新人。
小夥子聽了同伴的話,又弱弱的問道:“我們在這不就是收費的嗎?而且,也是那個醉漢先動了心思他才下手的啊?”
“那個大兄弟人挺好的啊,什麼時候動了心思了?”另外兩人避開了第一個問題。
小夥子沒有繼續追問,又開始解釋道:“那個醉漢身上的血漬還沒幹,應該是剛殺了人不久,也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估計殺得都是比他弱好多的人吧?”
“有點道理,不過你怎麼知道醉漢要對他動手呢?”兩個同伴漸漸地也聽出來不對了。
“很簡單啊,”小夥子似乎是得到同伴的肯定,說話也開始有了點底氣,“醉漢站在那位公子的斜後方,手中的刀從未又過半點鬆懈。那公子和下人打過招呼,若是要進客棧,那醉漢只需要一抽刀就能幹掉他了。前面打發了兩個下人離去,估計是怕那位公子有幫手,會滋生很多麻煩吧!”
另外兩個人聽了一陣驚訝,“你小子不錯啊?和老哥我一起看門樓可惜了呀!不說其他的,先去看看那傢伙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沐雨走在略為冷清的街道上,看著稀稀拉拉的人們,有些行色匆匆,有些在擺攤吆喝,各式各樣都有。他也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這些人的身上,徑直的走向他要去的地方“玄字號”。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行者客棧分為四大部分,“天地玄黃”四條大街!
“天字號”為正規交易所,平時基本都是行者們自己易物的地方,偶爾也會有掌櫃的主持拍賣。
“地字號”為行者客棧的刑地,關押各種鬧事之人,甚至還有著自己的“午門”!專斬不合規矩之人!
“玄字號”為招募所,南來北往的行者們,難免會有一些一個人無法辦到的事,那就來這裏招募同伴,歷練冒險,更是有些直接掛榜懸賞!
“黃字號”是風塵之地,多數都是當地的掌櫃自己經營的。闖蕩江湖的漢子們,大多都是沒什麼家眷的。即使有,也不會帶在身邊,有時候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需求。還有些人喝喝花酒,談談生意,有這麼一個地方助興倒也是不錯。
“天字號”販售物品,掌櫃的從中抽取手續費,同時也確保兩方的交易順利進行,違反者關押“地字號”。論人數,“地字號”中人數最多,跑江湖的,不免會有一些意氣之爭,摩擦碰撞在所難免。行者中還有這樣一句玩笑話,“沒進過地字號房的人算不得一個行者”!
人數其次的則是“黃字號”了,交易成功喝一杯,結伴成功喝一杯,出行前喝一杯,活著歸來喝一杯,出了地字號喝一杯,反正行者們的結緣結怨大多都是在黃字號房了。
“玄字號”房的人是最少的。闖蕩嘛,不是一起出家門的就是一起進客棧門的,到客棧臨時組隊的還是少數,畢竟是出門在外,人心隔肚皮。倒是有些人爲了懸賞去玄字號看看,要是順路的就接著,賺點外快。
沐雨來到玄字號的區域,只見在最顯眼的地方豎著一面大牆,牆上張貼著各種懸賞,沐雨迅速的看了一眼,揭了一張榜單便往著黃字號去了。他做事總是最有效率。不過想想也是,做科研的傢伙們最追求的就是效率了。
“公子等一等!”一個稚嫩的聲音叫住了沐雨。
“公子,哈,哈,”沐雨看著面前扶著膝蓋大喘氣的孩子,“我看公子揭了榜單,哈,”孩子定了定氣,“現在公子是要去黃字號嗎?”
“是的,有什麼事嗎?”沐雨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孩子而給他過多的表情。
“黃字號的早晨是最冷清的,在黃字號過夜的人基本都睡到了中午纔會起來。”孩子好像很是熟悉這裏的樣子,“而要去黃字號的人大多也都是晚上過去,所以黃字號在早上基本上都關門了的。”
“哦,我知道了。”沐雨仍舊是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是這裏坐店的店小二,我叫小苗兒。”孩子任然沒有失去熱情,“公子可以聘我當導遊,我帶你四處看看,會節省很多時間的,還不會被別人宰!”孩子還在興致勃勃的推銷著自己,“不過我太小了,走路很累的,所以走的會有點慢……”
面前這個孩子看起來才六七歲的模樣,淡紅色的眼中透露了一點點的失落,或許他已經很久沒有開張了。也是,來到這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誰會要一個走路慢的孩子來當導遊呢?
導遊,在這裏叫坐店店小二,大多數都是當地的人來做的,能賺一點錢作為家用,偶爾帶著行者們去了哪家的店消費也能帶來一點收入,不過這些行者們也都不是太反感,畢竟在行者客棧裡賣的東西,總會用得上的,不算花什麼冤枉錢。還有一種叫臨時店小二,這種人的地位是很高的,一般都是行者客棧總會派來坐鎮的,實力高強,是一般行者惹不起的人物。
沐雨聽著孩子的話,毫不猶豫的丟了一兩銀子給他,接著一把抱起孩子放在肩頭,“走吧!”其實在自己瞎逛和在這個孩子指點下了解行者客棧之間效率的對比,在沐雨的大腦中思考根本不會超過一秒,所以看起來也就是“毫不猶豫”了。
孩子彷彿第一次被人這麼扛著,顯得很興奮。帶著沐雨三兩步就來到了天字號街口,沿途還指給沐雨看了許多雜貨店和飯館,這家是張叔叔開的,裡面的麵是最好吃的,那家是李奶奶開的,做的衣服是最經得穿的,如數家珍。沐雨也就是靜靜的聽著,沒什麼能夠吸引他的東西。當然,不管沐雨想不想知道,他都聽出來這孩子是吃百家飯的了。普通人家這麼大的孩子還在和泥巴玩呢,他卻能認識每一家的老闆,點出每一家的特色,除了溜街竄巷的小偷,也只有吃百家飯的小鬼了。
“前面就是天字號了,那裏有這不少冒險需要的東西呢!很實用的!雖然看公子你像是見過世面的人,不過保命的東西還是能多一點是一點吧。”小傢伙好像真的挺懂的樣子。
沐雨也是衝着這個來的,所以一頭就鑽了進去,不知不覺就就過去了半天,大多數時候都是那個小鬼在和老闆聊天,沐雨在一旁看看東西,中間倒也是看上了一些,卻是苦於物件太大,攜帶不便,也就放棄了。真正算下來差不多是白逛了半天……
而沐雨和段衡山則被押到了混亂的“地字號”!“在你們手上,它一輩子都成不了‘破軍’。即便你們拿到金精火種。”猿茗聽到了沐雨說的話,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彷彿在等沐雨的下文。
沐雨看了看猿茗的反應,自知如果不解釋清楚,面前的這個人,嗯……這個猴子是不會明白的。“反正真正的大人物還沒到場,我先和你解釋一遍,我儘量用你能夠聽得懂的話說!”
沐雨停頓了一下,用極短的時間捋了捋思路便和猿茗解釋道:“首先是一個最簡單的推論:通臂猿族代代流傳下來的肯定不是凡物。如果要是說你們的先祖真的那麼無聊,留下一根破石棍來讓你們每一代族長保管,那我無話可說。可事實證明我的推論是對的。然後就是我向你借石棍舉動了……”
“慢著!你怎麼知道這是通臂猿族的繼承之物?”顯然猿茗也逐漸被沐雨的思維帶動了。
沐雨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考是否要繼續解釋下去。繼續說吧,或許會引出更多的問題,不解釋吧那麼……“嗯,這也是個很簡單的推論,”沐雨清了一下嗓子,還是決定繼續解釋,“我進這個牢籠之前,在廣場上看到中間的石像,按照石像的痕跡來看,那並不是千年之內的東西,所以我推測那是你們族中很早以前的某位英雄,或者先祖。這點能夠理解吧?”
猿茗聽了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那你是怎麼知道這是他的傳承之物呢?”
“這就要靠你給我的機會了,”沐雨說著便走到了猿茗的面前,伸手摸了摸石棍,“我手上摸過三件傳承之物,而且都是上次神魔大戰的傳承之物。雖然還沒弄明白當中的奧秘,但是我也能稍微能夠看懂其中的符文了。傳承有分血脈傳承、功法傳承和機緣傳承。你這上面的符文告訴我,這是一件血脈傳承之物。而一般選擇血脈傳承的,一是自私的人,只想自己家族的人能夠繼承;二是對自己血脈無比自信的人,相信只有自己的後輩才能發揮這個武器的力量。然而,作為通臂猿族一族的英雄或是先祖,無論如何它都不應當選擇這種傳承。這就是我在進牢籠之前向你借這個石棍的原因。直到剛剛我才明白,這傢伙是對自己的血脈的絕對自信。”
“所以我能肯定它的力量是屬於一種超乎我們想象的體系,我先暫定這種體系為‘地仙’體系。”
猿茗越聽越糊塗,急忙打斷到:“怎麼就肯定這是我無法理解的力量了?”
“很簡單,”沐雨彷彿早就準備好她要問什麼一般,立馬介面道:“你就算不是現今這種力量體系的巔峰,也應該是最接近這個位置的那一撮人了吧?”
“沒錯!”對於這一點,猿茗倒是很有自信。
“那麼,連你都打不破這個牢籠,卻在我的掌控下,讓它完成了。說明它的力量體系明顯高於我們現在的這個力量體系,明白嗎?”
“唔……是這麼個道理!”
“好吧,那我繼續,”沐雨見終於把猿茗的疑惑解開,便繼續剛纔的話題,“這種‘地仙’力量體系就是它從未向你展現過的力量,而在‘神魔大戰’之前,肯定還有一場改變了整個修行系統世界的大戰。你們的這位先祖以及這個武器,就是那個時候的產物。”
猿茗顯然越聽越糊塗了,甩了甩腦袋,又問了最開始的問題:“那個,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我剛剛是問你怎麼讓它發揮出力量的……”
沐雨將沐晴從肩膀上放了下來,捋了捋衣服,又解釋道:“這個很簡單,我只是激發了‘破軍’的自我保護系統,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禁制。而剛剛你說的不明白的地方,現在,有人來給你我解釋了。”
“???”猿茗一聽更是糊塗了,“誰?誰會來解釋?”
“我!還有我們!”猿茗的話音還沒落,由遠及近便來了七隻極度蒼老的通臂猿!
猿茗見到來人,瞪大了眼睛,驚詫的叫了一聲:“爺爺?”隨後便衝了上去,抱住了其中的一隻,激動的叫道:“爺爺!原來你沒死啊!害我苦練了那麼久,你看,我現在也到了大乘境了,雖然纔是初期,但也能幫到你了!”
那隻老猿開心的撫摸著猿茗的頭髮:“哈哈,小茗啊,你的成長爺爺都看著呢!快放開吧,這麼大了,像什麼話!”
“猿空,我們這次出來可不是爲了你的孫女的,快點幹正事!”一旁的一隻老猿提醒著,語氣聽上去很不友好,猿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猿茗卻立刻就不爽了。
“你是誰?敢和我爺爺這麼說話?!要不是看你年紀大,我就出手揍你了!”猿茗一句話說完,旁邊的五隻通臂猿包括猿茗的爺爺都笑了起來。而那隻被猿茗懟了的通臂猿則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伸手便給了猿茗一個爆慄!
猿茗雖說被敲了一下,可是心中的憤怒卻急速被恐懼壓了下來……剛剛那個爆慄雖說並沒有什麼威力,但是猿茗可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是一種能夠碾壓她的反應神經的速度!她,完全躲不過去!甚至連做出點反應都是奢侈!
“我特麼是你祖宗!小丫頭片子,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爺爺都得叫我一聲太公!你在這和我沒大沒小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隻老猿被氣的上躥下跳,連尾巴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猿空只得無奈的笑笑,將自己的孫女拉到身後:“太公,小丫頭片子,您就別和她計較了,我們這次來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說到這,太公將自己呲起來的毛捋順了,轉身將臉湊向一旁畢恭畢敬的沐雨身上,“小子,你祖上是幹啥的?嘶嘶,你這身上可不像是人族的味道,你來自東域吧?那也不應該知道‘天道之爭’啊?奇怪奇怪!”
沐雨聽著沉吟了一下,隨後就向太公抱拳,“前輩,我所說的都是我自己的推論,至於你所說的‘天道之爭’……嗯,應該就是了,那這個石棍上封印的就是天道之力吧?那現在在我所在的這個空間卻沒聽過天道之力,至少說明,這個空間在當初爭奪天道之力的時候不是成功的。至於我……你說我來自東域,又不像人族,不應該知道這個事……差不多了,東域應當是當初‘神魔大戰’的時候的神族或是魔族的後裔。這麼說起來的話,神族講究的是血脈,魔族注重的是橫練,那東域就是神族安插在這個空間的據點了,怪不得能有那麼大的手段將東域從整個大陸中隔離出去。這麼一來,諸多的不合理放在一起,這個大陸的秘密差不多就要展現出來了。”
太公曬然一笑,“小子,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覺得這個世界簡單了?哼!我告訴你,目前為止,你的推論都是正確的。但是,那些也只是整個世界程序中的冰山一角!”
“所以啊,你們來幫我把這塊大浮冰掀起來給我看看啊。”沐雨對於太公的嘲諷絲毫不以為意,並且給出了一個讓太公啞口無言的結論。
一邊的一隻老猿笑了笑:“呵呵,都是說‘人老成精’,如今見識了小兄弟的這些推論才知道,有些不成器的東西再老也只會瞎嚷嚷!”說著瞪了太公一眼,“小兄弟,我這有個故事,有沒有興趣聽聽?”
沐雨倒是原地坐了下來,隨意道:“洗耳恭聽。”
我低估了長風的毅力,而他也低估了這個案件的複雜程度!他託了相關機構的關係,調查了近五年來所有的小雨的同學、朋友、親戚等等一系列的和小雨有關係的人的異常死亡記錄,然而並沒有什麼發現……
等我們從相關機構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長風領著我進了一家小飯館。他整整一天一個字都沒說過,直到我們坐到一張勉強說得上乾淨的小餐桌上,他才啃著指甲小聲的嘀咕著:“說到底,我究竟是遺漏了什麼線索呢?”
“長風……先吃點東西吧,或許等吃飽了就能想明白了呢?”我終究還是沒有打斷他啃指甲的動作——這個小毛病總比抽菸喝酒來的好。
當然了,做好人總是有那麼一些不領情的,而這些不領情的人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屬於那種“鋼鐵直男”!這種人如果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朋友,或許早就在外面被人打死了吧!顯然,我面前的就是……
“虧你還是個學醫的,當人吃飽了以後,人體血液會集中在胃部迴圈,而大腦則相對供血較低,會導致人的注意力不集中,容易打瞌睡的!這個你的課程上沒教過你嗎?”
我想,如果我是個陌生人,估計現在我手中的茶杯已經在飛向他的頭部的拋物線上了……可是,事實證明這個人嘴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小時候沒因為這事少被我揍!可是這毛病一直沒見好過。我只能捧著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反擊道:“我們的課本教我們怎麼去救人,沒那麼無聊的課本會去教人怎麼不打瞌睡!”
漂亮!我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哼哼,你小子終於也被我嗆了一會吧!正在我準備開懷大笑的時候,他卻搶在前面回嗆了回來!
“在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就有這麼一個說發法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非常明顯的情緒——鄙視!**裸的鄙視!而他卻選擇性的忽略了我的已經快殺人的目光,接著說道:“你上高中的第一天班主任就說過吧?讓你們熟悉一下《高中生行爲規範》》,你都是怎麼看的?第一天就叫你看的東西,你居然一點都不看!”
“砰”!我手中的消毒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叫你吃完飯再想!別和我扯那些有的沒的……”然而望著面前長風臉上的的那一股明顯寫著“慫”字的表情,我再也沒辦法繃住一張嚴肅的臉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瞧你那慫樣!”
他倒是不在意的聳聳肩,催促著老闆快點上菜,一邊又和我討論起案件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你所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我們今天應該是有所斬獲的!至少調查記錄中是有非正常死亡人員的!”
我倒是挺好奇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至於我們今天調查的結果……其實我並不覺得能夠調查出什麼。那個怨靈,或者說那個女人,我能感覺到她並沒有對小雨的靈魂進行進一步的加害。我見過的靈魂多了去了,正常的靈魂在‘五七’之前是會一直保持死亡前一瞬的狀態的,那種狀態我給了一個很接地氣的稱呼“原形”!
而這種“原形”狀態在“五七”之前陰氣還沒有完全聚攏的新逝世的靈魂手上是無法恢復的。舉個例子來說,我見過老家有人被車撞死的,那種慘象是沒有見過現場的人無法想象的!被剝離的靈魂拖著四五米的腸子,一邊哭著一邊扯著自己的腸子往裏塞!不過估計是陰氣太弱,身體根本複合不了,塞進去又掉下來塞進去又掉下來……
不過等屍體運回家裏的時候,我看見了他家很久以前逝世的老人,幫著他一點點的撫平著凹陷的胸腔,捋直了畸形的四肢,裝好了拖在地上的腸子……不過那之後,老人的靈魂也是變得影影綽綽,幾乎看不見了!
然而小雨的靈魂卻是完好的,除了腦後的致命傷以外,至少身上的血跡和星點的碎骨不見了,而她卻是沒有被帶回祖宅過,那麼應該就是昨晚和她一起的那個怨靈幫她修復的了!至於魂飛魄散……一個擁有那麼大怨氣的怨靈,會願意損失陰氣幫一個自己殺掉的人修復靈魂,然後在讓她魂飛魄散,嗯,那這個鬼估計是傻掉了……
趁老闆端菜上來的空隙,我問他:“為什麼非要她身邊有人非正常死亡呢?”看著長風那不知道是被菜噎出來的白眼還是被我問出來的白眼,總之,我又莫名的想摔東西……
等他順了一口氣,終於又開口解釋了:“你說正常的鬼為什麼會變成怨靈?”
“因為他們覺得死的不值當?”
“那他們死後的怨氣該找誰發泄呢?”
“直接或者間接害死他們的人!”
“那這樣的人是不是會和直接或者間接的兇手的生活會產生交集?”
“!!!”
長風見終於給我說明白的樣子,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而我卻因為我自己心中的推論進入了死角,思考了半天,我終於選擇了妥協,又開始問起了長風:“那鬼就不會是誤殺?”
看著長風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我多年前的數學老師。好像那時候他和我說不懂的要問他,然而在我一個星期的不懈努力下,我在他臉上看到了那種表情……“有話就快說!不要給我做任何的白眼和表情!”
長風放下筷子,無奈的攤了攤手,“如果你是一個有目的性的兇手,在一個人煙稀少的醫院裏麵,燈光一切都無誤,並且你還有隱身的能力,那你會選錯自己的目標嗎?”
“嗯……應該不會吧?”
長風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拍手,“這是我的失誤,不應該拿你做對比的。這麼說吧,你覺得,如果我是這樣的兇手……”
“停停停停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再取笑我我就真的忍不住要揍你了!”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這臭小子,總是喜歡捉弄我……
“還有一個疑問,”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漏洞,“如果這個怨靈已經報了仇卻沒有去輪迴呢?”
看著長風抽搐的嘴角,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他最終還是把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這個嗎?很簡單啊!你想想她為什麼只殺小雨卻兩次都沒碰你啊?”
哎,我終於還是敗在長風的推論之下,不得不說,他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有的時候我其實聽惋惜的,好好的這麼一個聰明人,為啥總是那麼欠揍呢?
我看著大快朵頤的長風,無奈的說著:“那我們這是斷了線索了啊?明天要從哪查呢?”
“明天?”長風搖了搖頭,“線索斷了,現場毀了,屍體燒了,明天在家睡覺,沒的查了!”
我彷彿不甘心的問了一句:“要不查查寇叔叔?”
長風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呆立當場,轉而一拍桌子,“MD,我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