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漂亮!我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哼哼,你小子終於也被我嗆了一會吧!正在我準備開懷大笑的時候,他卻搶在前面回嗆了回來!
“在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就有這麼一個說發法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非常明顯的情緒——鄙視!**裸的鄙視!而他卻選擇性的忽略了我的已經快殺人的目光,接著說道:“你上高中的第一天班主任就說過吧?讓你們熟悉一下《高中生行爲規範》》,你都是怎麼看的?第一天就叫你看的東西,你居然一點都不看!”
“砰”!我手中的消毒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叫你吃完飯再想!別和我扯那些有的沒的……”然而望著面前長風臉上的的那一股明顯寫著“慫”字的表情,我再也沒辦法繃住一張嚴肅的臉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瞧你那慫樣!”
他倒是不在意的聳聳肩,催促著老闆快點上菜,一邊又和我討論起案件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你所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我們今天應該是有所斬獲的!至少調查記錄中是有非正常死亡人員的!”
我倒是挺好奇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至於我們今天調查的結果……其實我並不覺得能夠調查出什麼。那個怨靈,或者說那個女人,我能感覺到她並沒有對小雨的靈魂進行進一步的加害。我見過的靈魂多了去了,正常的靈魂在‘五七’之前是會一直保持死亡前一瞬的狀態的,那種狀態我給了一個很接地氣的稱呼“原形”!
而這種“原形”狀態在“五七”之前陰氣還沒有完全聚攏的新逝世的靈魂手上是無法恢復的。舉個例子來說,我見過老家有人被車撞死的,那種慘象是沒有見過現場的人無法想象的!被剝離的靈魂拖著四五米的腸子,一邊哭著一邊扯著自己的腸子往裏塞!不過估計是陰氣太弱,身體根本複合不了,塞進去又掉下來塞進去又掉下來……
不過等屍體運回家裏的時候,我看見了他家很久以前逝世的老人,幫著他一點點的撫平著凹陷的胸腔,捋直了畸形的四肢,裝好了拖在地上的腸子……不過那之後,老人的靈魂也是變得影影綽綽,幾乎看不見了!
然而小雨的靈魂卻是完好的,除了腦後的致命傷以外,至少身上的血跡和星點的碎骨不見了,而她卻是沒有被帶回祖宅過,那麼應該就是昨晚和她一起的那個怨靈幫她修復的了!至於魂飛魄散……一個擁有那麼大怨氣的怨靈,會願意損失陰氣幫一個自己殺掉的人修復靈魂,然後在讓她魂飛魄散,嗯,那這個鬼估計是傻掉了……
趁老闆端菜上來的空隙,我問他:“為什麼非要她身邊有人非正常死亡呢?”看著長風那不知道是被菜噎出來的白眼還是被我問出來的白眼,總之,我又莫名的想摔東西……
等他順了一口氣,終於又開口解釋了:“你說正常的鬼為什麼會變成怨靈?”
“因為他們覺得死的不值當?”
“那他們死後的怨氣該找誰發泄呢?”
“直接或者間接害死他們的人!”
“那這樣的人是不是會和直接或者間接的兇手的生活會產生交集?”
“!!!”
長風見終於給我說明白的樣子,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而我卻因為我自己心中的推論進入了死角,思考了半天,我終於選擇了妥協,又開始問起了長風:“那鬼就不會是誤殺?”
看著長風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我多年前的數學老師。好像那時候他和我說不懂的要問他,然而在我一個星期的不懈努力下,我在他臉上看到了那種表情……“有話就快說!不要給我做任何的白眼和表情!”
長風放下筷子,無奈的攤了攤手,“如果你是一個有目的性的兇手,在一個人煙稀少的醫院裏麵,燈光一切都無誤,並且你還有隱身的能力,那你會選錯自己的目標嗎?”
“嗯……應該不會吧?”
長風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拍手,“這是我的失誤,不應該拿你做對比的。這麼說吧,你覺得,如果我是這樣的兇手……”
“停停停停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再取笑我我就真的忍不住要揍你了!”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這臭小子,總是喜歡捉弄我……
“還有一個疑問,”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漏洞,“如果這個怨靈已經報了仇卻沒有去輪迴呢?”
看著長風抽搐的嘴角,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他最終還是把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這個嗎?很簡單啊!你想想她為什麼只殺小雨卻兩次都沒碰你啊?”
哎,我終於還是敗在長風的推論之下,不得不說,他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有的時候我其實聽惋惜的,好好的這麼一個聰明人,為啥總是那麼欠揍呢?
我看著大快朵頤的長風,無奈的說著:“那我們這是斷了線索了啊?明天要從哪查呢?”
“明天?”長風搖了搖頭,“線索斷了,現場毀了,屍體燒了,明天在家睡覺,沒的查了!”
我彷彿不甘心的問了一句:“要不查查寇叔叔?”
長風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呆立當場,轉而一拍桌子,“MD,我怎麼沒想到!”這幾天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我也沒什麼胃口。點了一支香菸看著眼前急急忙忙吃飯的長風,腦中不自覺的又開始回想起了那個男人……
我第二次也是目前為止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在上大學。一個普通到我再次回想它的名字的時候都覺得模糊的大學……而作為其中最普通的一員的我,也是過著渾渾噩噩在平凡不過的生活。而他出現的時候則是在我的大學中最不平凡的一天!
我們的教學樓最高的只有六層——因為七層以上就必須裝電梯了。我還記得那天我們是要到最頂層去上標本課,這東西,稍微和醫學和生物學有點聯絡的專業都是要去看一下學校裡收藏的標本的。因為對於一個真正學生,這些個實體的東西可是千金不換的寶藏!而我們學校裡,除了昂貴的地皮和那些我看不懂的儀器,應當就屬這些標本最值錢了吧。
五樓則是各種奇奇怪怪的“廢品”,看著好多學計算機專業的同學進去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就和吸了大煙一樣——作為一個專業的護士,見過吸大煙的不奇怪吧?甚至還有些同學口袋裏裝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回宿舍做出了一個小型的機器人!而我們每次看著五樓窗簾上一閃一閃的白光都會開玩笑的說:“他們不會在裡面學電焊吧?”說實話,我整個大一完全沒把這個當成玩笑,我真的以為他們在裡面學電焊……
四樓就比較神奇了,我們偶爾也會進去,但那裏真正的則是化學系的天堂。曾經有幸圍觀過化學系的在那上課,感覺就好像我們在讀普通的大學,而他們上的是霍格沃茲……
然而那天,霍格沃茲炸了!
我們那些個不明所以的學生擁擠的跑下樓,還以為是地震呢!
但當我看到地上一點點的碎肉的時候,也看見了他!
他手上的鎖鏈困住了我的一個個的同學……那些平時活蹦亂跳,昨天還在開玩笑的同學!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幫我開了陰眼,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謝必安!
我不知道我對他是一種什麼情緒,也許只是崇拜?我覺得不像!我覺得或許是像瑪蒂達對昂的那種感覺——我或許是喜歡你,但更多的是你改變了我的一生。你存在,我接下來的人生纔是有意義的。
等我發愣完了,手中的香菸已經快燒到手指了,這根香菸我才抽了一口呢……
“瑜姐,咱回去?”長風眼帶希冀的看著我。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了,你陪我走一會吧!”
冬天的大街很冷,我不得不縮起我的腦袋,雙手塞進我的大衣兜裡,慢慢的往前走著。而長風則站在我的左前方,總是比我快上半步。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眼神又不自覺的飄到了長風的身上。
這個男人說實話,臭毛病挺多的。身材也不算太好,微微有點超重。不過看到他家裏擺著一副拳擊手套,我估計身上也沒很多是肥肉。反觀我呢?才一個163的身高,體重卻已經達到100多斤了,這種身材在女生當中已經算得上是個胖子了吧……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等了我那麼多年,也拒絕了那麼多的優秀的女生,我心中罵起了我自己:沈瑜啊沈瑜,你怎麼這麼渣,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總是拖著別人的青春,呵……
“長風?”
“嗯?”
“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怎麼了?擋著你視線了?”
“我是說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好不好?”
“嗯……可以啊!不過……那我可能真的會被我同事當成同性戀了!”
“你……”
長風放慢了腳步,和我並排走著,但是他一直沒有看我,也沒看我眼眶中揪心的淚水——雖然被我憋了回去。
“瑜姐,你說,如果一個人非常喜歡吃辣,那麼他的世界離開了辣能活嗎?”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能!”
“是啊!當然能活啊!但是從此以後他吃飯還會那麼津津有味嗎?”
我沒辦法回答他,不過過了半分鐘左右,我終於好像想明白了,笑了笑說道:“長風,兩年後的我,你會嫌棄嗎?”
“當然嫌棄,”他皺了皺眉頭,“不說兩年後了,你這邋遢的毛病一直不改的話,我一直都會嫌棄的!我能嫌棄一輩子!”
我罕見的沒有去反駁他懟我的話,沉默了片刻,我還是問了一句:“值得嗎?”
長風頭也沒回的就說:“我也不知道!”隨後輕笑了一聲,“呵,或許在別人眼中我是個很優秀的人。不過,在你面前我寧願當一個小丑,而你是我唯一的觀眾,能逗得你開心,那我就知足了……”
終於到了江邊的大橋上,長風停下了腳步,望著大江的趕來的方向,站了許久。凜冽的寒風模糊了我的視線,眼前的這個人彷彿也變得有些看不清了。他開口打斷了我的發愣,“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卑微的愛情那不叫愛情,叫做憐憫。”
也許是寒風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但是,在我看來,街上的乞丐利用那點憐憫得來了他們想要的錢財,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不論多麼的卑微,他們總是幸福的,因為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只能默默的在他身後聽著,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好在他也沒有說了太多,隨手招了一輛車,開了車門對我說:“上車,回去吧。”
我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和他一起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出於憐憫還是發自內心……“爺爺,外面的人總說江湖,江湖在哪啊?”
老人笑了笑,拍了下孩子的頭,“呵呵,江湖啊,就在這裏!”
孩子撓了撓腦袋,“這裏?在我腦子裏?”
“是在你的夢裏!”老人揉了揉剛剛拍過的地方,“夢裏的江湖,纔是你想要的江湖!”
孩子撅了撅嘴,嘟囔了一句,彷彿不滿老人的回答,又彷彿不滿老人揉亂了他的頭髮。門外響起的馬蹄聲好像已經拖著孩子的心思,奔向那不是在何處的地平線……
等孩子回過神來,卻發現老人一邊拿著水煙壺,一邊望著剛剛駿馬消失的方向,那神情看起來和孩子一樣,卻又感覺不一樣……
也不知是馬蹄聲帶走了老人的思緒還是老人的回憶伴隨著馬蹄聲,只有那雙混濁眼睛,讓人看不清其中的韻味……
“爺爺!”
老人被孩子的叫聲拉回了現實,無奈的笑了笑,“呵呵,你說,我聽著呢!”
孩子並未深究之前的答案,眼睛裏興奮的光芒讓老人彷彿看到了幾十年前的自己。“爺爺,他們經常說什麼‘大俠’是怎麼回事啊?大俠都在什麼地方啊?”
老人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指了指孩子的胸口道:“大俠啊,他就在這!”
孩子一臉“你在蒙我”的表情,讓老人尷尬的咳嗽了起來,他便解釋:“江湖中,或者說這個世上,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大俠,他行俠仗義,他仗劍江湖,他快意恩仇,他重情重義,他無所不能……”
“那你為什麼說他只在每個人的心裏呢?”
“因為啊,江湖上每個人都想做大俠,使得‘大俠’早已經違背了它原有的面目,甚至會帶起來……”
孩子又撓了撓頭,看起來好像難以理解,或許是懶得思考,他選擇換個問題:“那爺爺為什麼不鑄劍給大俠仗劍江湖呢?”
“因為爺爺當年沒能理解什麼是‘大俠’……”
“這有什麼聯絡嗎?”
老人摸了摸光頭上的疤痕,接著給孩子解釋道:“劍,乃兵中君子,能屈能伸。雙邊開刃,一指敵人,力在以劍護規矩,行俠仗義;一指自身,為求不雙標待人,嚴以律己!這便是君子劍——以德服人!而刀……卻只需要拿著開刃的一邊對著敵人,去砍,去殺。所以刀所代表的則是勇氣和一往無前的氣勢。但是,同樣的它所帶來的也還有有勇無謀和血雨腥風!”
“這個和你鑄刀有什麼關係啊?”孩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任然執著著自己的問題。
“因為當時我以為,我只要砍倒敵人,我就是英雄,是大俠!”
孩子剛想說:“難道不是這樣嗎?”卻被門外的喲呵聲打斷了。
“老闆,買把刀!”
……
大秦弘元歷322年,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武林盟主左丹清率一眾江湖好漢,火燒皇城根!惹得秦宣帝勃然大怒,下令禁衛軍對江湖綠林進行血洗!任何只要號稱江湖中人、綠林好漢的人,通通滿門抄斬!自此,軍與俠開始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全面開戰!而正是這一年,江湖人稱“刀狂”的李冼退隱江湖,在南方離皇城一千七百里的地方隱居了起來。時年,四十七歲。
弘元歷332年,江湖血雨持續了十年,江湖上突然衝出一批黑馬,以雷霆之勢聚攏了北派江湖人士,形成一股足以抗衡十八萬禁衛軍的勢力,而那群年輕人則號稱“霖仙劍寮”門人!
弘元歷335年,短暫的休息之後,秦宣帝被刺殺!兇手萬文被當場抓獲!萬文——霖仙劍寮寮主!時年,新任皇帝秦軒秦仁宗繼位,開始禁衛軍與江湖眾人的第二次全面開戰!這次大戰持續了僅僅短短兩年!秦仁宗封趙承為軍師,這個趙承乃秦仁宗的老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用計如神。江湖武林無不對其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這便是他的厲害之處!
弘元歷334年,秦仁宗下旨,綠林如若不毀,禁衛軍將集體發配邊疆,改番號為遠征軍!並於同年改年號為紅月曆元年!時年,李冼五十九歲,於河邊撿到了一個孩子,取名李易!
紅月曆3年,大秦北部江湖武林人士最後一批南遷,欲圖暫避朝廷鋒芒,卻沒想到情報洩漏,數千江湖好漢死於非命。而大秦南部武林人士則人人自危,於風波莊中聚頭,商量好對策之後,紛紛隱去蹤跡。此後十年,江湖便成了老人們口中的傳說了,再也未曾展現在大眾的面前……
紅月曆13年,大秦南部的一個沿海小鎮上猛然間多出了幾十號凶神惡煞的人物,而此時的李冼正陪著李易在聊天……
“老闆,買把刀!”
李冼聽著外面的聲音,皺了皺眉頭,便起身走向的門外,李易自然的跟在李冼的身後。
“要什麼樣的刀?”李冼望著門外的幾十號人物,沒有露出絲毫的怯意。
“刀!當然要能殺人的刀!”人羣后麵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殺人的刀?我這裏的刀都能殺人,你要哪一把?”李冼眼皮都沒抬一下,便回擊了回去。
人群中沉默了一會,那個年輕人彷彿是被落了面子,惱羞成怒道:“老頭,你知道我們要什麼刀,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要不是念在你是前輩,我早就不客氣了!”
“這人早上吃了大蒜嗎?口氣這麼大?”李易從李冼身後探出了頭,“再說了,你剛剛很客氣嗎?”
那人顯然被李易氣的不輕,右手顫抖的按在劍柄上,“小鬼,我讓你看看我不客氣是什麼樣子!”說著,手中的劍化作一條銀蛇,“咻”的一聲就直奔李易面門!
“放肆!”一隻粗糙的大手一把將年輕人摁在一旁打鐵的爐子裡!年輕人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沒了聲息……
“哼!你們這些小輩,真當老夫的名號白得來的嗎!”李冼怒哼一聲,掃視了全場一遍,再也沒有一個像剛剛那個年輕人一樣貿然應聲的人了。
“哇!爺爺,你這就殺了他了?”李易望著仿若修羅的李冼,猛然叫了一聲。
李冼將右手往身上擦了擦,又揉了揉李易的頭,微笑著說:“孩子,看到了吧!這,纔是江湖!弱肉強食,我要是不殺他,那麼死的就是我倆了!”
李易看著微笑的爺爺,突然發現,或許這纔是真正的爺爺吧……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爺爺,我不想去闖蕩江湖了……”
“那可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要做到!”李冼捏了捏李易的臉頰,“你想啊,你要是連這樣的江湖都不怕,那天下還有什麼事能夠難住你!”
李易沉思了一下,隨後就開心的拍著手應和:“還是爺爺說的有道理!那我跟誰一起去?”
李冼摸著光頭,一張笑臉就像一朵綻放的菊花,“你要跟的人不在眼前,他早就在路上等你了!”
“喂!老頭!你算計我啊!”李易突然反應了過來,氣鼓鼓的揪著李冼的鬍子。
李冼吃痛,一把把李易抱了起來,“小兔崽子,撒手!再不撒手我可要撓你癢癢了!”
李易一聽,機智的放開的鬍子,“你多大的人了?還和一個孩子較勁?好意思嗎?”
李冼理理鬍子,再望向李易,拍拍他的肩膀,“快去收拾東西走吧!記住,不論何時,不論什麼原因,我都是你的爺爺,不行的話就回來……”
李易一溜煙的跑向了自己的房間,聽著爺爺在背後的話語,擺了擺手示意他已經知道了……
鐵匠鋪前的人見李冼的話說完了,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道:“前輩,我們這次來是想借‘狂刀’一用,還希望前輩能幫晚輩們出頭!請前輩出山!”
“哼!扭扭捏捏,難成大器!至於狂刀,我已經送人了,我要在這等我孫子回來,不會出山的,你們回去吧!”李冼朝這些人擺擺手,已然在下逐客令了。
“前輩!那敢問前輩將狂刀送給了誰?”
“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