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幻境朱雀
“你說什麼?這樣的緊急關頭,怎麼你都抓不住重點,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地夏看著眼前的朱雀就這麼沒皮沒臉的笑著,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就是如此危難的時刻,赤宇上神可是分分鐘危在旦夕呀。
“重點?地夏姑娘,好不容易你我有如良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怎麼還怪我起我來了?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美人在側,兀自風流嗎?”朱雀這廝也不知怎麼的,竟一點也不著急,還開始有意無意地同地夏撩起來了。
“朱雀,好歹你也跟在上神身邊這麼多年?你有沒有良心,都什麼時候了,您竟然還有機會來跟我說這些。”地夏實在氣惱至極,握緊的拳心咔擦咔擦直響。
“作他的靈獸,每日供他騎坐,你道我,還要專程去對他深表歉意……?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朱雀開始擰著眉,面色越來越陰沉。
“他是你的主子赤宇上神,他比誰都在乎你的修為術法,比誰都在意你的天劫之罰……你的心裏就是這樣去看待一個對你這麼好的主子的。”地夏看著朱雀這樣絲毫不覺擔憂的模樣,覺得好生氣惱,為赤宇感到深深的不值。
“地夏姑娘,我知道你對上神有意,他一界火族神使,自然是有引萬千女眷偏愛的資本,可我好歹也是朱雀一族的後嗣,你就半點情分也不留我?”朱雀說這話之時,眼眸中火星四起,似是怒意不止。
“朱雀上仙,你可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說什麼?”地夏說著說著,越發覺得眼前之人有些過分陌生。
“我自然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倒是地夏姑娘,清不清楚,您自己真正的想法?”朱雀轉身看著地夏,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髮,“你不就是看中了他的名聲和地位,跟了我,你要的我將來都會有。”
“我要的?朱雀上仙可真會說笑,地夏不曾有過非分之想,更何談這些奢念。”地夏心下開始越發確信眼前之人該不是那位熟悉的朱雀上仙,因為就算不相信自己,他也是足夠信任赤宇上神的。斷斷不會留這樣一個品性的人留在身邊。
“朱雀上仙,可曾記得,那位月影世子?”地夏頓了片刻,“臨行前對我們說的話?”
“鮫族的月影世子,他說過的話我如何要去在意?”朱雀說的毫不在意,彷彿對月影這個名字絲毫的不起重視。
在朱雀如此擺頭的瞬間,地夏拔掉了髮髻的簪子,照著朱雀的命門就是一刺,刺啦一聲鮮血噴涌而出。
“朱雀”面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漸漸地隱入了自己空無的世界中,“你……怎會?”
“我雖然不聰明,但是我不傻,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朱雀。”地夏將簪子在裙中仔細擦拭了下,又重新戴回了發間。
如果這個朱雀是陣法中的幻境,那自己剛剛從一開始可能就沒有見到真正的他。這樣的幻境可真是可怖,潛化於無形之間,不知不覺侵蝕想法,讓人根本就無法分清夢境和現實。
“朱雀……朱雀,你在哪裏?”剛喊了幾聲,地夏開始有些後悔,因為自己剛纔之所以會撞見朱雀幻境,極有可能是這樣召喚出來的,被情緒控制了,陣法秘術之人最擅長利用人的善變情緒。
隨即地夏便開始嘗試儘量不去表露出過於急躁的情緒,因為她知道,越是焦躁,越容易被幻術控制,被陣法約束。
“地夏,等你來救我,我就真的是不要命了。”地夏尚未反應過來,只感覺到自己被一人直接扯進了懷中。
“赤……赤宇上神?你怎麼會來找我,你不是昏迷了嗎?”地夏感受到了面前之人身上的溫度,怎樣感受都確確實實是個活著的上神。
“你未曾知曉,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其實只是再死過一會罷了,如若我再不施法自己醒過來。你覺得,你會有機會看到現在的我嗎?”赤宇將地夏從懷中移開,頗顯得侷促地說著。
“真的嗎?上神,你是真的上神大人?”地夏彷彿再三確認般,仔仔細細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痛感,仔仔細細心中的滿足感。
“我赤宇可怎會有假?誑你我又甚好處?”
“上神大人……我至今為止,還沒有找到朱雀,不知道他再哪個門內。”地夏低低頭,彷彿在為自己的無能之為而懺悔。
“無妨,朱雀自身本就是一族之長,以他的本領,走出這陣法,絕對是綽綽有餘。”赤宇輕輕的笑了會,“怎麼?你擔心他好像更多一些,不害怕我從此就再也見不到你嗎?”
“赤宇上神的意思,我們就不需專程去尋他了嗎?”地夏有些狐疑,彷彿不確定般問道。
“對,我既然已經醒了,這邊的生門開啟時間也會做相應調整。”赤宇清了清嗓子,“我們現行離開吧,這個地方兇險之極,實在不宜你我久留。”
“可是這個陣法,我們是三個人一起進來的,不是應該一起出去的嗎?”地夏實在有些不太敢相信,“赤宇上神,你怎會棄朱雀的生死於不顧呢?”
“赤宇上神,剛剛那位模仿朱雀的不是朱雀,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地夏想起了剛剛那位有些莫名有些奇怪的朱雀幻象,不知道赤宇上神有沒有看到。
“朱雀?你剛剛有看到過他?”赤宇微微眯了眯眼睛,略帶狐疑地看著地夏。
“對,不過地夏敢確認那個人不是朱雀,因為朱雀是絕對不會這樣子說話的。這個陣法中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玄機,還會有幻象出現。請赤宇上神也多加小心纔是。”
“哦~你說幻象?不妨說來聽聽,你是如何識破對方不是真正的朱雀,而是幻象的?”面前的赤宇面色開始變得有些陌生,忽明忽暗的眸光放射著詭異的火彩。
“識破……倒也不是什麼妙法識出來,只是我對他而言,還算得上相識的,他朱雀斷斷不是個這般乖戾囂張模樣。”
“你同他才認識多久,怎就知道他骨子裏是個什麼樣子,怎敢斷定呢?”
“別的也就罷了,他同我說的那些不利於上神的言語,我是不會相信會出自於朱雀之口的。”
“此話怎講,他說了些我的壞話?你又對我瞭解我幾分,怎就知道他說的那些壞話不是真的呢?畢竟,我也是知道的,天界私下裏關於我的那些說辭,道我陰狠,道我決絕。”
“赤宇上神,不管在天界眾神眾仙面前是何般形象,但在地夏心中,卻是個值得一生一世尊敬的上神。”地夏說起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經開始慢慢蒙上了淡淡的水汽,記憶的閘口一開,萬千思緒不經意間就傾瀉而出。面前的這位赤宇上神,可是讓自己成仙的上神,可是在混沌六界中自己牽牽掛掛,久久不能釋懷的存在。儘管自己知道對方是一位上神,知道自己作為天界一名小小的仙姬,與他之前天壤之別的差距,可還是不能控制好自己。誰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不能讓時光倒流,就像誰也不能讓已經交付出去的心再收回來一般。
“一生一世?地夏姑娘這話說的可過於重了,對於我們天界而言,一生一世的時間太長了,誰都不知道我們能活到什麼時候,你這話說的有些過分輕率了。”赤宇仔細揣測了地夏的話,又細細猜了猜面前的姑娘到底是是何身份,想著想著不得其果,不自覺地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地夏看著赤宇的表情變得如此凝重,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所說之話的過於曖*昧,不知道赤宇上神會不會覺得自己過於不矜持,開始有些嫌棄起自己。“赤宇上神,地夏只是敬仰上神威名,沒有其它的意思,若所言有所不妥,還請上神莫要見怪。”
“地夏姑娘,哪裏落得凡世?”沒曾想,赤宇上神沒有責怪她之意,反而問起了她的出身?
“瓊枝山的雜草一株,籍籍無名,不勞上神記掛。”地夏一邊說著,一邊內心有些偷偷地竊喜,赤宇上神這是開始關心起我來了嗎?竟然開始主動打聽起我的事情來了。
“瓊枝山?”赤宇細細重複著這個名字,慢慢的又擰起了眉,彷彿地夏的這個答案很是讓他不滿,讓他有些匪夷所思。
“赤宇上神沒有聽過瓊枝山嗎?沒聽過很正常的,不是天界有名的福祉之地,就算是在木族族內,沒有多多出過遠門的小仙,想必也是沒有聽過的。”地夏繼續為赤宇解釋著,因為好不容易上神會對自己的事情開始如此的有興趣,地夏當然是想講的更清晰些給他聽了。
赤宇上神微微頷首,表示認可地夏所言,忽而轉頭又開始問了一句,“地夏姑娘,是否也一生一世也同樣敬仰那位朱雀?”
“……朱雀是您的坐騎,地夏相信上神的眼光,自然是不會挑一個品質低劣的呆在自己面前,所以敢以確認剛剛那位輕妄之人,絕對不是朱雀。”地夏一字一句認真的說著,看著赤宇上神的眼睛也變得分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