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碧瀲金瞳失竊
而地夏則慢吞吞地把木柴堆了起來,開始準備生火。赤宇背靠著樹幹,眼神不經意間一瞥,看見她一個勁兒地採取最傳統的鑽木取火的方式生火,果真是……“有趣”的緊。
雙手握住木棍不停地搓動鑽著木頭,漸漸能看到煙霧繚繞,卻看不見半點火星。雖一時間火勢沒有什麼進展,但地夏卻也沒有面露難色,繼續執著地鑽著。不遠處的赤宇也就這麼幹乾地陪著她看著,半點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折騰了好大會兒,火苗總算起了來,地夏興奮地直叫喚,仰起頭一手指著火堆衝着唯一在場的赤宇上神大喊,“看看看,我點著了。”一臉天真的笑靨,在煙霧的暈染中顯得越發令人迷醉。
赤宇淡淡瞥了瞥漸漸消滅的小火苗,迴應她一個淺淺略帶嘲諷的笑,直讓地夏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就蔫了。
她低頭一看,果然火勢漸滅,自己又得重新開始了。這下,地夏的情緒就積極不起來了,蹲在地上,坑坑巴巴地數落起自己真沒用。等南移師兄和靈九回來,自己的火都沒有生起來。
突然間,一道火光一現,地夏面前的柴木火勢突然灼灼地旺了起來,連帶著周圍整整一片森林都照的通火明亮。
“早請我施法,就不用如此費勁了。”赤宇起身,走到地夏的身旁坐了下來,抽抽火堆裡的木頭。彷彿是在消除地夏心中的忌憚,赤宇抬起墨色明眸認真地看著她說了一句:“我不會無緣無故殺人,至少對你是這樣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怕我。”看著地夏愣愣地沒有迴應,而餘光又瞥見剛出去的朱雀迎面走了過來,赤宇又不鹹不淡地扯了句玩笑話,“你若惹了我,我最多會讓朱雀把你給吃了,打打牙祭。”
“地夏姑娘,別聽上神瞎說,我可不喜歡隨隨便便吃人的,更別說是姑娘了。”朱雀湊到地夏面前,連忙出口解釋。
“我很瘦,身上沒有幾兩肉的。”地夏想到了朱雀的猛獸屬性,這萬一餓極了,也要儘量讓對方不要打自己的主意。
“哈哈哈,地夏姑娘真有趣,放心我沒有赤宇上神那麼兇殘,要吃也是他吃。”
幾人輕鬆打趣間,南移和靈九也帶著幾隻野兔而歸。朱雀看見了,不禁感嘆,“有生之年,沒想到還會有和赤宇上神一起在林間吃烤食的機會,實屬難得。”
未曾料到赤宇上神和神獸朱雀竟然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地夏心中的芥蒂無意間鬆懈了幾分。偷偷側身去偷看赤宇上神,恍惚間覺得眼前之人失了之間的高冷和距離感,火光的輝映下更顯清朗風雅。
“南移哥哥的廚藝當真了得的很,赤宇上神和朱雀大哥你們都要好好嚐嚐。全天下再沒有美食能比得上他做出來的哦……”
見靈九誇起自己來沒有忌諱,南移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了,尷尬地笑了笑以表歉意。
“南移哥哥是地夏姐姐的師兄,你們不信我說的可以問姐姐啊,她可是吃過不少回的。我說的沒錯吧,地夏姐姐?”靈九誇起自己人的時候卯足了那股驕傲勁兒,一臉開心邀功的樣子,彷彿擅長廚藝的人是她自己。
“小靈九說的雖然誇張了點,但是南移師兄擅長廚藝卻是不假,簡簡單單的飯食都能做出不一般的味道,把闕侖山的幾隻神獸餵養得可喂胖了。”靈九喜滋滋地聽著地夏誇獎南移,一手抱著南移的胳膊,緋紅的臉笑得比花兒更燦爛。
“如此,我等便又口福了。”赤宇語氣淡淡地,絲毫沒有話語內容裡的開心,倒是朱雀期待得很,好久沒有這樣好好吃過一頓現場親手侍弄的飯食了。想著若是還能適當地搭把手,也算是難得一次經歷。“來來來,抓緊抓緊,南移大哥,我可以幫做點什麼嗎?”
在朱雀的盛情邀約下,南移給他安排了處理食材去皮毛的差事。這樣的事情對於朱雀來說,簡直順手的不能再順手,不消片刻便給幾隻野兔都給麻利收拾好了。然後再接下去的烤炙過程中,朱雀全程的好奇勁兒,問題多的都快趕上學堂裡的弟子們了,聒噪非常。但南移卻很是開心,頭一回有和他對了興致,共同探討關於廚藝的事情,倒算得上半分知己。
如此朱雀和南移精心的烹製著熟食,靈九在一邊黏著南移,時不時勾勾小手,誇讚幾句。而赤宇和地夏得處境便有些畫風不同了,二位完完全全融不入他們的氛圍,相對無言。
“南移是你的師兄?”或許是爲了緩移解尷尬地氣氛,赤宇開始和地夏主動了聊起來,一個明知故問的話題。
“恩恩。”地夏的思緒持續在神遊,想著南移他們的東西什麼時候可以吃了。
“前日去南門便是專門去救這位師兄的?你對你的師兄倒是不錯。”赤宇的眉宇輕蹙,淡淡的問著。
“師兄待我很好纔是,這次他的禍事也皆因我而起,去替他請罪本就是理所應當。”
“好一對兄妹情,倒叫我有幾分羨慕。”赤宇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發覺話裡夾雜著幾分莫名的醋意。
“上神說笑了,上神才教我們這等小仙羨慕呢。”地夏不是很明白赤宇在羨慕什麼,他貴為天界一方上神,權勢在手,不會有誰會輕輕鬆鬆要了他的性命,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不該是隻有我們仰望他的份嗎?
“六界之中每個生靈都有每個生靈的活法,不是隻有高高在上的神,纔有讓人羨慕的資格。”赤宇眼神中開始異動流轉著波光,盯著地夏有補了一句,“比如此刻的南移,身側有心上人靈九和同門師妹相伴相護,多少人求之不得。”言語之中,地夏莫名感覺到了赤宇少有的認真情緒,卻未曾發覺,這個多少人,分明也是加上了赤宇他自己。
“赤宇上神、地夏姐姐,熟了熟了可以開吃了。”靈九開始招呼起大家吃烤兔,朱雀一個勁兒地誇讚南移,也自豪地表示自己很有烹食的天賦,這一晚歡聲笑語,過得鮮為有趣。
次日,五位行傍晚時分,終於抵達了隴山之境。地夏第一次來到靠近海邊的外域,被這廣闊幅遼的地貌瞬間給吸引住了,感慨於此處的美景。
“剛在空中的時候,就覺得地貌很是別緻,落地之後,再看看周圍景色果然別有一番景象,氣派雄偉。”朱雀也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對眼前的景色也頗為新奇。
“鮫人一族就住在前面的南海,我們直接過去找他們吧。”赤宇一聲吩咐,眾人便不再只顧著欣賞風景,齊齊開始朝南海方向前去。
“聽說,這鮫人的眼淚流出來的都是珍珠,是真的嗎?”靈九好奇地問著南移。
“這是鮫人族的特性,他們的眼睛也是異常名貴的碧瀲珠。這次鮫人族族長被挖去的便是他們的鎮族之寶,碧瀲金瞳。”
“我們此番前去,便是爲了尋回這對碧瀲金瞳?”靈九眨巴著眼睛問道,偏頭一想又好奇的添了句,“它們鮫人族的事情為何會和天界扯上關係,按理說南海這邊不該是歸妖界管轄嗎?”
朱雀聽到靈九問道了這個問題,連忙解釋道,“此次是鮫人族特意派人前來求助天界,帝君纔會特意派赤宇上神出面處理這件事情。不然關於南海的事情,天界是萬萬不會多管閒事的。”
“鮫人族的碧瀲金瞳不單單是它們的鎮族之寶,也是它們鎮守南海蚩魨兇獸的聖物,這碧瀲金瞳一旦被剜離,南海的神獸封印也會相應被解除。”赤宇補充了幾句,告訴大家此事的嚴重性,“蚩魨神獸一出,便關乎到六界的生死,我等定然不能置身事外。”
慢慢步至南海邊境,赤宇從袖中抽出一塊綠色玉石,往海中一拋。不一會兒,海面逐漸升起金色的微漾,隨即便有幾位長髮及腰的鮫人從海底游上岸,遠遠望去,手臂和腰肢的線條靈動纖細,應是幾位出色的美人兒。一步步搖曳著魚尾,腰肢也跟隨著扭動起來,頗有幾分魅惑。
朝赤宇一行慢慢遊走了過來,那麼點的距離,他們行的卻異常緩慢。地夏看著看著心中莫名由生了些心疼之意,怕他們的適應海水的尾巴受不住地面上這麼隔應。
“都說鮫人族是出了名的美人族,個個眉似彎月,眼若星辰,骨子裏生出的豔絕風采。如今看來,傳言果真不虛,你看看這一個個的身段……”朱雀對著一排相迎的鮫人有了興致,尤其是佇列最後的那位,姬若魅雪,眉眼之間盡顯嫵媚風情。對於朱雀赤*裸裸地誇耀,赤宇噙著淺淺的笑意,不多評語。
“赤宇上神,族長吩咐我等特意前來迎接,請諸位隨我下海。”
“下……海?我們沒有尾巴,就算是仙,這游下去也呆不了多久啊。”靈九好奇地問著,難道他們是真的打算讓我們也進水裏泡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