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門執念之術
“咳咳……不是棄之不顧的,你不是打不過嗎?你能救他回來嗎?”地夏一邊感慨自己被秀了一把恩愛,一邊儘量和緩靈九激動的情緒。
“救是就不回來,但我可以陪他啊,上刀山下火海,靈九都好好陪著他,一輩子守著他。”又來一句這麼直白的示愛,靈九這姑娘的性子可真是率真至極。
“這……纔好了多久,小靈九你就上口說起了一輩子的事情,你知道對於仙而言,一輩子有多長嗎?”
“我可以替他打架,他可以替我做飯;我覺得他生的好看,他也誇我長的可愛,我們互相喜歡,就索性呆上一輩子,有什麼難得。”
地夏不打算繼續勸她了,勸也勸不住,倒不如直接讓她出去陪陪南移師兄,好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兩情相悅,南門的人應該不會為難小靈九吧。況且,如若不是長輩裡的人出手,生性頑劣,法力高強的她也不不是個容易吃虧的主。
“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我的罪過,我不該玩心大起,招惹了小饅頭,才還得師兄如此下場。”地夏掰掰手指,無奈地數落了自己的過失。“好吧,我陪你去南門找南移師兄吧,雖然你法力高強,但終究是少不經事,衝撞禮數惹事兒了可不好。”
靈九聽地夏這麼說,開心地一把抱住了她,“地夏姐姐,靈九知道,你向來對靈九最好了。”
“好不好的我不知道,我只曉得,靈九的心思早就不在這闕侖山咯,不知道這山你還能呆多久咯。”地夏替靈九撥弄了額間的亂髮,又同她叮囑道,“我們即刻出發去南門,你先去收拾下自己,待我去和玄骨蒼契支會一聲。”
“玄骨、蒼契,我同靈九要去南門一趟,這闕侖山的野獸,你們大可自己打獵進食,切忌不可胡鬧滋事哦,且等我回來。”地夏伸手化了道結界,下山的時候又在闕侖山底寫了幾道封印,防止外人進山,這才放心的和靈九前去南門。
闕侖山與南門距離雖然不遠,但是也不算太近,一路靈九火急火燎恨不得用術法幻影飛奔而去,一路都在埋汰地夏的飛蹤的太慢。
“小靈九,雖然你叫我一聲姐姐,但好歹你是靈獸,我只是一株無名草,獸和雜草之間的差距我想你還是能明白的,就不要再對我多加苛責了。
“地夏姐姐,要不我變回九頭鳥,揹你過去?”靈九偏偏腦袋,一臉正經地給地夏提起了建議。
“你九顆腦袋的樣子……這一路過去,嚇到了旁人倒沒什麼,驚擾到了南門,怕就有點自討苦吃了。”地夏心想靈九這丫頭真是可以啊,還嫌棄起自己來了,果真是應了那句,女大不中留啊。
“只要我在抵達南門之前,提前先放你下來,就不會讓別看到我啊,沒事的,大可放心。”靈九拉住了地夏,“至於旁人嘛,嚇到就嚇到了嗎,這麼容易被嚇到,乖得了我長的滲人嘛,況且你不是誇我長的可愛嗎?”
一句話讓地夏無力回覆,任憑變回九頭鳥身的靈九把她甩到了背上,聳起翅膀,方便她好抓著,開始振翅翱翔。
第一次被靈九揹着,地夏很快適應後,便騎在神獸背上開始欣賞這世界萬物的風景,這樣的角度真的是別有一番風景,風浩浩蕩蕩,頓感心中也頗漲了幾分豪氣。“小靈九,看來以後可得多找點機會找你揹我,這樣看雲,看河,看大地,風情真別緻。”獸性的靈九不能說話,回不了她的話,只能鳴叫幾聲迴應。
在空中飛了不到一炷香的片刻,地夏突然發現前方也有神獸在空中御術飛行,看這火紅的翅膀和赤色的烈焰之尾,是火族的朱雀。能乘得了火族朱雀神獸的神仙沒有幾個,其中一位便是火族的神使赤宇上神,該不會真的是他吧?心裏纔剛這麼想著,前方的朱雀背上的仙家彷彿感應似得回了一下頭,清冽的眸,冷逸的眉眼,果真是不久前纔剛見過的赤宇上神。
彼此打了個照面認了出來,地夏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對方的回眸之舉。道一聲“赤宇上神”總覺得欠缺了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說就有點尷尬。赤宇轉過來的眼神依舊在直勾勾地看著她,地夏抬頭低頭不知如何是好,單單擠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這便算是迴應了。
終於,彷彿看到了赤宇微微頷了一下首後,扭轉了過去。前面輝煌氣派的朱雀和自己騎乘的九頭鳥作對比,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種非一般的詭異感。
地夏拍了拍靈九,小聲地說了句讓,“慢點,讓他們先走。”
靈九聽話的緩了下速度,可與赤宇朱雀之間距離卻一直保持的很均衡,絲毫沒有縮減。如此見得,是朱雀飛得也比較慢了?這是赤宇上神在專門等著我們?不過,他怎麼一直也是往南門的方向去呢?
一直前前後後地飛著,地夏總算是開口打破了沉靜的尷尬局面,“請問赤宇上神,這是要去哪裏呢?”
“南門。”乾乾脆脆,目視前方,半個字,半點眼神,半個表情都不多餘。
於此,地夏知道了赤宇上神和自己要去一個地方。思量赤宇上神這般的神使的事宜不可多加過問,地夏便沒有再問些其它的話。一神一仙,一雀一鳥,如此相顧無言的到了南門。落地之時,朱雀和靈九都幻化成了人形,到底是赤宇上神,還沒到的時候,就看到南門山底有侍從在候著了。
“主上安排我等迎候上神,已恭候多時,請隨我等前去面見。”
“嗯。”單單一個字,赤宇便帶著朱雀邁步跟上了侍從。而靈九,自然而然地跟上了朱雀,地夏攔都沒來得及攔住,只好繼續跟上。南門侍從應是把地夏和靈九都當做了赤宇的隨從。
剛入大殿,地夏就看到了南門之主南舂,起身對赤宇上神行作揖之禮。
“我等呆在南門山,少有出走。有眼不識泰山,只識得赤宇上神和朱雀上仙,不知上神身後二位……所謂何人,可否引薦一二,以免下次唐突不識之罪。”
“我是靈九,這次來是來找南移哥哥的,聽地夏姐姐說,你們綁了他,要懲罰……”靈九話尚未說完,就一把被地夏捂住了嘴。雙方互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赤宇冷峻的眼神掃了掃地夏,沒有隻言片語,轉身面對著她與靈九二人,大有聽她們說下去的架勢。
“南舂主上,小仙是南移的師妹地夏,此番前來,只為告知主上,前些時日,小饅頭的酒水是地夏妄性所為,求主上放過師兄。該受的罰,該承的罪,地夏自願領罪。”地夏低著頭說完請罪之語,再抬頭時,看到了赤宇投過來的眼神格外清明,似乎還帶了幾分狠絕的味道。
看到了二位是專為次子南移之事,南舂有些恐覺不妥,覺得赤宇自是不會因為這件事找上自己,連忙出聲問道。“前日即有神令告知今日上神會前來南門,不知所謂何事,還請上神一一告知。”南舂明顯有些忌憚,不知是禍還是憂,竟然會招惹到赤宇這位上神親自前來。
“聽聞南門有一子,擅長執念之術。”赤宇說話向來直中要點,不拐彎抹角,既然問到了執念之術,就必是與之相關的事由。
“是,不才次子子南移,通靈執念之術,略懂一二。”南舂不知赤宇此行之意,自是知盡所言。
“我此番前來,是有事請助二公子,協助赤宇前去南海一趟,處理鮫族叛亂一事。”
“鮫族叛亂?南舂略有所聞,不過不詳其中具體事宜,不知犬子南移能為赤宇上神做得了些什麼?”
“隴山之境的鮫族之長月泠,被剜去鮫珠之目,失去鮫珠的族長不足以鎮守一族,動亂四起。此番求助南移公子,一為平息南海鮫族動亂,而為查明月泠的鮫珠之目乃何人所為,許是執念之術能派上大用處。”
“南舂替犬子謝上神賞識之恩,只是不孝南移最近正好犯了些唐突的罪過,正被關在水牢裡反省思過。還是請上神另尋他人謀此事宜,南移自是擔當不了這樣的大事。”
“南門果然家紀嚴明,不過南舂主上不如此去想,若論起鮫族此行,定不是件輕鬆的差事,倒不是讓南移公子隨赤宇去歷練歷練,權當將功補過,也算是抵消了這次刑罰。您看如何?”
朱雀見南舂依舊麵露疑難之色,便又加上了這句,“赤宇上神此次是帶了帝君的詔令前來,請南門主上曉知帝君之命,莫令上神作難。”
把帝君的架子都給搬了出來,南舂自是沒有理由繼續拒絕,無奈只好吩咐侍從水牢裏帶二公子出來。
南移被人帶出來的時候,一幅溼淋淋受刑的樣子很是悽慘,靈九和地夏趕緊衝過去看他。尤其是地夏內心愧疚不已,“師兄,地夏對不住你,日後一定不再隨意的戲弄你了。”一邊說,一邊替他撿弄頭頂的亂髮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