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 以毒攻毒
自己的地盤,敵人不會熟悉,但自己一定非常熟悉。
強生大廈是華南區鬼差的總指揮部,華南區的鬼差自然對這裏熟悉。
佘正心在強生大廈有自己的工作室,就是位於十三樓的這座實驗室。吳振華和樊快被“黑白雙煞”生出的毒蟲入侵體內,佘正心及時趕到,在實驗室內為二人同時進行手術治療。
他的療法是傳統的“以毒攻毒”,不過這種方法太危險,尤其是對於體格脆弱的不適用,就先拿樊快作實驗。
樊快的四肢被倆護士用牛皮筋綁在了手術臺上,老佘為他注射了一支藥劑後,就開始觀察他的反應。
老佘調出來的這倆助手一個喚作清風,另外一個喚作明月,很傳統的名字,但這倆助手對老佘的治療方法很熟悉。知道都該做些什麼,如同醫生跟自己的助手一樣。
樊快被注射了藥物後,額頭的青筋暴起,臉色逐漸發黑,黑的沒有光澤,四肢的肌肉也開始暴起,嘴裏發出了“嗚嗚”的怒吼聲,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正在劇烈掙扎。
清風忙向老佘彙報:“散人,樊快的身體發生變化了,正在劇烈掙扎,你快去看看吧!”
老佘趕了過來,看到了樊快的症狀,立刻命清風取出熒光劑,為樊快注射。
手術檯旁邊的顯示屏上再次出現了樊快血管內的情形,泛着粉紅色熒光的是“黑白雙煞”生出的細線蟲,泛着淡綠色光芒的是老佘為樊快注射的鋼線蟲。這兩種毒蟲正在互相吞噬中。
清風就向老佘詢問:“散人,你不用先麻痺樊快血液內的毒蟲嗎?”
老佘解釋:“這種細線蟲來自東瀛,曾經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爆發過一次,對所有的藥物都免疫,至今也未能研究出剋制其的辦法,而我為樊快注射的這種鋼線蟲則是細線蟲的一種變異體,這種鋼線蟲對新鮮血液敏感,是可以引出病人體外的。”
一個小時後,樊快滿頭大汗,臉色變得蒼白,從顯示屏內可以看到,粉紅色的細線蟲已經消失,而淡綠色的鋼線蟲非常活躍,還在不斷的吞噬樊快血液內的有毒物質。
老佘舒展了眉頭,對倆助手錶示:“鋼線蟲的效果很明顯,而且還有清理血毒的功效,不過我得趕快將其引出,否則這些鋼線蟲進入病人內臟和大腦,那樊快就危險了!”
清風就詢問:“散人,那我們該怎麼將樊快血液內的鋼線蟲匯出呢?”
老佘向清風望來,道:“鋼線蟲對年輕人的血液敏感,就需要你貢獻出自己的一點血液,也不需要很多,50ml就足夠了!”
清風應了,毫不猶豫的取過一支針筒,扎入左臂的血管內,抽了一針筒血液。
老佘也取過一把柳葉刀,切開了樊快右手手背上的靜脈血管,然後對明月道:“趕快拿無菌瓶來,你將處理過的血液還給樊快輸回體內!”
從樊快手背上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這些血液滴入了明月拿來的無菌搪瓷盤內,老佘將清風的血液滴在無菌盤旁邊的紗布上。
這些鋼線蟲就如同水蛭一般,朝紗布爬去。
“散人,這些鋼線蟲該怎麼處理啊?”明月詢問。
老佘回答:“把這些鋼線蟲收集起來,放入培養皿中,等下為小吳注射!”
旁邊手術檯上的吳振華面如死灰,已經陷入了深昏迷中。
在昏迷中,他出現在了一座龐大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四周毒蟲猛獸出沒,對他虎視眈眈的。
他躲在一棵闊葉樹下,這種樹的樹皮乾枯裂開,散發著奇異的藥香,引來了無數的螞蟻和蜜蜂光顧。
現在他手裏只有一把彎月刀,從樹冠上滴落了水珠,落在他的腦袋上,登時燒斷他的一縷頭髮。
吳振華有些驚訝,就仰頭望去,但樹冠上樹葉茂密,什麼也看不到。他就閉上了眼睛,一條黃金網紋蟒盤繞在樹幹上,將一隻金黃色的三角腦袋躲在了樹葉後,剛剛這滴“水珠”就是它滴落的毒液。
毒蟒看到樹下的獵物仰起了腦袋,立刻張開了大嘴,就朝樹下撲來,準備將吳振華一口吞入腹內。
吳振華閉著眼睛看到突然出現的毒蛇,眉心的惡魔之眼立刻射出一束鐳射,融掉了毒蟒的三角腦袋,毒蟒的軀體如同爛泥般從樹幹上墜落,吳振華忙躲了開。
這裏實在太危險,吳振華迅速攀上樹幹,他的雙手沾上了樹幹冒出的汁液,身上迅速過敏,起了大量的紅疹。
這紅疹奇癢無必,吳振華咬著牙,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忙折斷一根樹枝,塞入嘴裏,以免自己咬斷舌頭。
這根樹枝有些苦,吳振華從樹枝頭跌落樹下,開始就地打滾。
一隻灰色的獅子聞著血腥味找來,看到了樹下正在打滾的吳振華,立刻張開了血盆大口,準備享受上天送來的“美味”。
吳振華聞到了一股腥臭,忙睜開眼睛,看到這隻威風凜凜的獅子,當即從地上跳起,拔腿就逃,獅子怎會放棄送到嘴邊的獵物,也拔腿就追。
在狂奔逃命中,吳振華跌入一條河裏,他忙閉上眼睛,看到水裏的危險更多,不僅有劇毒的水蛇,還有生著獠牙的虎魚。
一條虎魚就朝他游來,虎魚背上的斑紋如同虎皮,張開了生滿獠牙的尖嘴就朝吳振華的手臂咬來。
這時一條黑色的水蛇忽然殺出,一口咬住了這條虎魚的腦袋,將毒液注入虎魚的體內。
虎魚很快就翻了肚,被水蛇拖入水底。
吳振華鬆了口氣,忙朝河對岸游去,一條電鰻就朝他游來,嘴尖冒出了藍色的電弧,電弧穿過渾濁的河水,迅速擊中吳振華。
這道電弧的電壓至少有一百伏靠上,電流更是達到了三安。
吳振華在水中開始了抽搐,他抽搐的非常誇張,肢體跟身體做出了不相襯的動作,當這條電鰻朝他脖子咬來時,吳振華被一頭河馬頂出了水面,丟到了河岸上。
岸上也不安全,一條短吻鱷趁機朝他爬來。
吳振華現在全身僵硬,無力反擊,忙閉上眼睛,咬了牙。
他的手臂率先恢復了知覺,彎刀還在手中,忙用力朝自己脖子摸來,準備在被鱷魚吞食之前自行了斷,生得被鱷魚撕碎生吃。
不過他的手臂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彎刀劃破了他左臂,一道汙血冒出。
短吻鱷聞到了血腥味,爬的更快了,張嘴就朝吳振華的一條腿咬來。
天空中傳來了一聲雕鳴,一隻金羽追風雕俯衝下來,用尖銳而又鋒利的喙,啄如了這條短吻鱷的腦袋中,一對鋒利的爪子撕開了短吻鱷背上的皮,將其攫起,朝天空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