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五 刺耳摩擦
吳振華進入夢境後,發現自己在一座廢置的陸軍207醫院內,這裏空無一人,從一張散落的病例中,他發現早在上個世紀中葉,花都就出現過發熱病人,不過已經被及時消滅了。
這場災難來的太突然,太可疑,不過吳振華也只能想想,暫且認定是西方地獄中的惡疾使者帶來的。
現在他要離開這座醫院,然後尋找梁英傑。
離開這座醫院並不可能,出口就在走廊盡頭,但吳振華必須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具體位置,也就是這座醫院在花都所處的位置。
吳振華決定登上醫院樓頂,朝四周望去,尋找離開的道路。
沙特朗跟在他身後,有些悶悶不樂。
這座老式醫院裏沒有安裝電梯,只能走步梯,牆壁上的粉漿大量剝落,還殘留著“打倒帝(di)國(guo)主義”的標語。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卻增加了一道鐵閘門,門上還貼著“非醫務人員禁止入內”的警告牌,鐵門上的鎖已經鏽跡斑斑,似乎用力一拽,就能拽開。
吳振華一拳砸在了鐵鎖上,鎖簧登時彈開。
但是從樓上傳來了磨牙聲,“難道樓上還有人?”吳振華露出了質疑的表情,身邊的沙特朗發出了低聲警告。
吳振華返回樓梯旁的房間內,拆下了一根生滿鏽跡的水管當作武器防身。
拉開鐵門後,他帶著沙特朗朝二樓走去,磨牙聲仍在繼續,是從一座房間內傳出,不過這座房間的門也落了鎖,而且還是鐵門。
透過房門上殘留的字跡可以得知,這是一間病理檢驗室。
吳振華用水管撬開了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房間內光線昏暗,窗簾早已經腐爛,大群的老鼠和蜘蛛在房間內結網穿梭,房間地上堆積了許多腐朽的木箱,開啟後,裡面是各種標本。
而磨牙聲卻是從靠著牆壁的一隻大玻璃瓶內發出的,吳振華拂開了玻璃瓶外的蜘蛛網,看到裡面浸泡著一具人體標本。
這種人體標本吳振華在衛校時也見到過。
通常是小孩,但也有個頭比較矮的成年人,醫院或衛生院校從太平間購買沒有家屬的屍體,用來教學。
這隻大玻璃缸內的標本是一個成年人,個頭有一米六左右,已經被剝掉了面板,露出了發白的肌肉。
玻璃缸內的福爾馬林已經完全蒸發,這具標本仍保持著站立姿勢,不過上下頜卻在活動,磨牙聲正是從裡面發出。
吳振華有些膽怯,不過更加好奇,他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玻璃缸頂部的蓋板,朝裡面這具標本望去。
“難道這具標本還活著?這怎麼可能?”吳振華用水管捅了標本的腦袋,從這具標本的嘴裏爬出了一條大蜈蚣,順著水管就朝吳振華的手爬來。
吳振華嚇的忙丟棄了水管,往後跳去。
水管落在了玻璃缸內,砸碎了玻璃,這具標本轟然倒地。
這條黑色的大蜈蚣從碎玻璃中爬出,就朝吳振華追來,沙特朗伸出爪子就朝大蜈蚣按下,卻被它靈敏的躲了開。
吳振華退出了房間,沙特朗也跟了出來。
大蜈蚣沒了蹤跡,吳振華心有餘悸,不願在這裏逗留,就繼續上樓,在三樓的樓梯入口,還有一道鐵門,而這道鐵門上的牌子上警告:非研究人員,禁止入內,否則移交保衛科處置。
門上越是說不讓入內,吳振華越是要進去,他一腳踹開了鐵門,來到三樓的走廊,朝房門上看去。
第一道房門上標註了“危險,禁止入內”的警告牌。
不過警告牌和這幢醫院一樣古老。吳振華又是一腳,踹開了這道鏽跡斑斑的鐵門,房間內傳來了重物砸落地上的聲響,沙特朗發出了“嗚嗚”的警告聲。
吳振華慢慢進入了房間裡,這座房間內也被老鼠和蜘蛛佔據,掉落地上的是一隻老式座鐘,已經摔的粉碎,靠著牆壁的是一隻大衣櫃,一人多高,櫃門已經腐爛,虛掩著。
但是這道櫃門卻發出了摩擦聲,吳振華以為還是什麼動物在作怪,不過櫃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摔在地上,變成了碎片,一個穿著“黃大褂”的“人”慢慢從衣櫃內走出。
沙特朗立刻作出了準備攻擊的姿態,吳振華也驚訝不已,這個“人”已經禿頂,全身的面板也下垂,兩眼眼球蒼白,貌似得了白內障。
對方手裏握著一隻玻璃針筒,朝枯萎的手臂上打了一針。
這個“人”的面板迅速鼓起,血管開始充盈。
吳振華暗道不好,就朝門外退去。
果然這“人”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全身的肌肉變得僵硬,指甲和牙齒迅速增長,張嘴發出了“嗚嗚”的低吼聲,挪動著笨拙的腳步,就朝吳振華撲來。
沙特朗已經朝對方撲去,將這“人”撲倒在地,開始瘋狂撕咬。
但是這“人”也不甘示弱,張嘴用鋒利的牙齒咬住了沙特朗的脖子,鋒利的指甲刺入了沙特朗的後背。
吳振華衝上前去,抬起腳,狠狠跺向了這個傢伙的腦袋上。
這“人”的腦袋被吳振華一腳踏的粉碎,不過手臂仍在抽搐,吳振華又補幾腳,將沙特朗從對方指甲裡救出。
“沙特朗你受傷了,我必須要為你的傷口情節,並且注射狂犬疫苗!”吳振華抱起了受傷的沙特朗,朝隔壁房間趕去,開始搜尋消毒的酒精和破傷風疫苗。
不過三樓的這些房間內大都是醫療器械和醫用標本。
懷裏的沙特朗已經在抽搐,吳振華忙加快了速度,當他踹開三樓最後一座房間時,裡面是一隻只泡沫保溫箱,上面還貼著紅十字。
他將沙特朗放在一隻空的保溫箱內,然後開啟其他保溫箱,其中一隻箱子內還殘留著一瓶酒精和一瓶碘伏,不過都只剩下了瓶底一丁點。
這已經足夠了,吳振華找到了棉籤,蘸了酒精和碘伏開始為沙特朗的傷口消毒。
沙特朗略有些不適,發出了抗議的“嗚嗚”聲,吳振華就安慰它很快就好。
為沙特朗的傷口消毒徹底後,吳振華還找到了繃帶包裹了傷口。
從樓上傳來了東西摔碎的聲響,緊跟著樓下也傳來了這種聲音。
吳振華忙離開房間,到走廊護欄朝下面望去,就看到一隊身著綠軍裝,戴著紅袖箍的年輕人,高舉旗幟,喊著口號,闖入了陸軍醫院,然後開始破壞各個房間。
三樓病理檢驗室內也未能逃過一劫,一個年輕人砸開了門鎖,手持棒槌,將裡面的瓶瓶罐罐砸的稀巴爛,然後揚長而去。
一支試管內的血液樣本撒在地上,血液裡的病毒迅速在空中氣擴散。
吳振華忙捂住了口鼻,不過他的精神一恍然,才發現自己產生了幻覺,病理檢驗室內仍然是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