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不是幻覺
停屍間令人恐懼,就算沒有屍體也會令人產生不悅。
鬼差禮斌爲了考驗吳振華,就化作一道黑影,鑽入他的大腦中,製造出一場噩夢。在這場噩夢中,吳振華深陷黑暗,被已經開膛破肚的曹永盛追趕。
在黑暗的噩夢中,吳振華只有拼命往前逃跑,腳踝扭傷,他就用手拼命的爬,後面的屍體很快追上了他,抓著他的腳踝就開始撕咬。
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反抗啊!你為何不反抗?”
這聲呵斥一語驚醒夢中人,吳振華奮力反抗,忍著腳踝的劇痛拼命踹這具屍體,曹永盛的嘴被他踢爛,鼻子也被踢碎,可對方的手仍死死住著他的腳踝,一塊皮肉被咬下,血肉模糊。
吳振華反轉過身體,爬到曹永盛身前,不斷揮拳朝其腦袋砸去,直到這具屍體的腦袋被砸的五官扭曲,吳振華自己的手指也皮破血流。
他緩緩站了起來,這具屍體再也不能行動,他又狠狠踢上一腳,直接將曹永盛的脖子踢斷。
吳振華重重的倒在地上,緩緩撥出一口氣。
燈忽然亮了,吳振華看到自己正躺在解剖室的地面上,忙站了起來,而曹永盛的屍體仍泡在池子裡,房間內也沒有禮斌的蹤影。
他搶出解剖室,趕到衛生間洗了臉。
金碩迷迷糊糊的進入衛生間開始方便,見到他就詢問:“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反抗,我為什麼不反抗?”吳振華對著鏡子,握緊了拳頭。
他返回休息室躺在床上,金碩方便回來,向他表示:“你去趴辦公桌上睡,讓我躺床上睡一會,可困死我了!”
“你去趴辦公桌上睡,該我睡床了!”吳振華閉上眼睛。
金碩只好離開休息室。
第二天,杭法醫上班,吳振華主動的表示:“杭法醫,我想好了,我決定跟著你學習!”
杭法醫有些疑惑,吳振華補充:“實不相瞞,我衛校都沒有畢業,但我還是有醫學基礎的,只要你願意教我,我會用心學的!”
金碩也向他投來質疑的眼神。
“很好,只要你願意學,我就願意教,這一行不存在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情況!”杭法醫迴應。
金碩表示:“我仍持觀看態度!”
“那我開始教你們《人體解剖學》。”
兩天後,袁大夫回來上班,金碩見到他忙表示:“表哥,你可回來了,我一秒都不願呆在這裏了,這裏距我的夢想差距太遠了!”
袁大夫迴應:“也罷,那你抓緊補習法律知識,考試要用的!”
杭法醫見到袁大夫回來,就道:“你回來了,我就可以歇班了,小吳這段時間表現的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金碩跟杭法醫離開後,袁大夫坐回辦公桌,向吳振華道:“你也坐,我有話要對你說!”
吳振華忐忑不安的在辦公桌對面落座,袁大夫緩緩的道:“你現在是否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魂存在?”
他考慮了片刻,仍要搖頭表示:“我遇到的可能是我產生的幻覺!”
“那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又過一天,杭法醫上班,袁大夫叫上了吳振華驅車來到古城附近的一座女子監獄內,見到了正在服刑的雅芳。
“你們倆談談吧!”
吳振華和雅芳對面而坐,看到往自己體內注射毒藥的女人,他立刻站起,就要動手,被袁大夫喝住。
“你往我體內注射的究竟是什麼毒藥?”
對方滿不在乎的回答:“就是普通的致幻劑,會令人嗨到爆!”
吳振華就道:“快給我解藥,我經常出現幻覺!”
“沒有解藥,不過你也不需要解藥,你產生的幻覺與我無關,我給注射的藥量早就代謝盡了!”
吳振華有些驚訝,對方起身表示要回監舍,兩名女警帶她離開。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雅芳扭頭丟下一句。
在返回古城途中,吳振華向袁大夫詢問:“難道我身上的毒已經不存在了,難道我並沒有產生幻覺,我遇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袁大夫沒有直接回他他的疑問,只是淡淡的道:“禮斌是我的屬下,你經過了他的考驗!”
回到診所,吳振華看到崔二已經將他的被褥還有個人物品帶到診所。
“袁大夫已經替你補繳了房租,你以後就安心在這裏跟著袁大夫學醫吧!”崔二表示。
鄭秀敏也為他買了一套暫新的衛生用品,解釋:“你以後就留在法醫室住,不過有時間就多回來看看!”
正在此時,院子裡走進一對父女,正是劉美娟跟她父親。
鄭秀敏忙請二人到正堂落座。
劉父感激的表示:“前幾天我女兒噩夢纏身,多虧了這位小吳醫生幫助,我女兒再也沒有做過噩夢,袁大夫和鄭護士你們真厲害!”
吳振華有些不好意思。
在停屍間住宿可以提高自己的膽量,吳振華第一次獨自在停屍間值夜班。
曹永盛的屍體已經被家屬帶走,但多了一具酗酒致死的中年人,還沒來得及作屍檢。
袁大夫叮囑他:“如果遇到問題,立刻撥打我的電話!我的手機從不關機。”
吳振華應了,關上停屍間的門後,面對空蕩蕩的辦公室,他心裏有些膽怯。
爲了打發無聊的時光,他學會用電腦,在網上搜了一些新聞看。
一起假酒喝死人的新聞吸引了他。
一些無良商販爲了謀求暴利,用工業乙醇勾兌假酒出售,不過這些無良商販也遇到了更加無良的商販,供貨商用工業酒精冒充乙醇出售,導致一人直接被喝死,兩人喝的變成瞎子。
吳振華登時為自己父親擔心起來,就撥打父親手機號。
許久父親才接了電話,聽出他的聲音,就感嘆:“兒子,你現在還好嗎?我上次從古城回來途中,手機被人偷走了!”
“兩千多塊,都怪我喝多了酒!”
吳振華安慰父親:“那你以後就少喝點酒,最近有人喝到了假酒致死,爸爸你買酒時一定要看清楚!”
結束通話電話後,吳振華感覺自己有些困,就去衛生間洗漱。
他洗好臉,剛抬起頭,就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色發黑,一層黑霧從自己臉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