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雪夜送葬
胡半仙將吳振華帶回家裏,父親兄長還在為祖父守靈,但也是披著被子在靈柩旁入睡。
“你想再見你爺爺最後一面嗎?”胡半仙向吳振華詢問。
吳振華點頭回應:“那就麻煩你將棺材蓋移開,讓我再看爺爺最後一眼。”
“何必如此費力呢?你跟我來!”胡半仙領著吳振華進入了老宅內,這裏是他祖父生前居住的地方。
房間破敗,陳舊的傢俱堆積,在昏暗的燈光下,爺爺睡的老式木床上被窩隆起,貌似有人躺在裡面。
老胡對被窩裏的人道:“吳老爺子,該起床了,你孫子來看你了!”
吳振華有些疑惑,難道爺爺還沒有入殮嗎?
床上的人緩緩坐了起來,露出了一張佈滿皺紋的臉,正是吳振華的爺爺。
“爺爺,你還活著?”
對方並不回答,胡半仙解釋:“你爺爺還沒有走!”
吳振華就追問:“爺爺,你說的吳振東的寶藏是真的嗎?”
“傻孩子,怎麼可能是真的,就算有,也早被人挖走了!”
吳振華聽後有些失望,繼續道:“爺爺,那你是否還記得有一個叫舒冶金的人,你曾經放過他一命,他現在在省城住!”
“爺爺前半生做了很多壞事,殺過很多人,也放過不少人,全都沒了印象,如果要懲罰我,就到地獄中去吧!”
老胡表示:“老爺子,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給你孫子交待的?”
吳振華的爺爺搖了頭,表示:“我也沒有什麼東西留給你們,只希望你能夠逢凶化吉!”
這時兩名小鬼走了過來,取出鎖鏈套在了老爺子身上,吳振華想要挽留,瘦小鬼卻道:“你不用為你爺爺擔心,他已經活了九十多歲,也算值了,你有時間就來地獄多看望他!”
胡半仙攔住了吳振華,倆小鬼將吳老爺子的帶走。
吳振華帶上胡半仙回到自己房間,在床上入睡。
睡夢中,廣德居士就對他道:“別人只能幫你一時,以後的路還要靠自己走,只有強大了,路纔好走!”
吳振華還沒有睡多久,就被父親叫醒。
五點了,眾人要為死者入殮,為死者抱頭的重任自然有吳振中擔任,吳振華跟著抬身體。他爺爺的屍體已經僵硬。
早飯過後,又是跪迎各方親朋好友。
十一點鐘時,執事向吳振華的父親詢問死者再沒有親人到來,便準備移棺入葬。
胡半仙又發揚了熱心助人的優良作風,在前拋撒紙錢。
寒風凜冽,雪花飄舞,偏僻的鄉間土道上,哀樂聲聲,鞭炮不斷。
吳振華一身白孝衣在身,跟在了棺材旁,他祖父的墳墓選在了北大巖,這裏有一座新挖掘的墓穴,吳振中將招魂蟠插在了墳頭的泥土中,哀樂再起,死者子孫跪地送別。
胡半仙圍著墓地轉了幾圈,又朝四周望去,最後取出了羅盤,皺緊了眉頭。
棺槨入藏後,留下起墳的勞力外,其他人都往村子返回。
胡半仙拉住了吳振華父子。
老吳忙給他遞了根菸,胡半仙一邊走一邊道:“老吳啊,你為你父親選的這塊冥地風水不好,影響子孫後代的發達!”
“這是我花一千多塊請古城的陽仙精挑細選的。”
胡半仙解釋:“這也不怪他,你們這一代就屬這裏最合適葬人,令尊的墓穴坐北朝南,背靠黃岩,南望你們村落,東邊是山溝,西邊還是山溝,如果不能打破這種格局,你們吳家出不了名人的!”
吳振中就表示:“無所謂,只要能出有錢人即可!”
老吳半信半疑,吳振華忙介紹:“這位胡半仙是袁大夫的朋友,聽說法力高強,還去過海外!”
回到村子後,老吳邀請胡半仙一起喝酒。
吳振華被兄長拉到房間內,關閉了房門,低聲道:“老二,你經常在外面跑,比哥見得多,現在哥有發大財的機會,你要不要跟哥做?”
“什麼發大財機會,哥你說說看?”
吳振中從懷裏摸出一枚油紙包,小心翼翼的開啟,裡面是一張手繪的地圖,有河也有山,還有溝。
“這是什麼啊?”
吳振華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的介紹:“這是爺爺臨終前給我畫的藏寶圖,咱們兄弟倆一起去挖寶,挖到的寶藏一人一半怎麼樣?”
“爺爺在臨終前已經對我說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藏寶之處,就算真的有這筆寶藏,也早就被人挖走了!”
吳振中不相信,吳振華就表示:“要去你一人去吧,我還得回省城繼續實習呢!”
胡半仙跟老吳喝得酩酊大醉,兄弟倆忙扶二人回房間入睡。
第二天,吳振華收拾了過冬的棉衣棉褲,就準備返回省城。他和胡半仙剛來到村口,吳振中追了上來,再次質問:“老弟,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挖寶嗎?”
吳振華回答:“不了,你還是專心跟父親做好生意,早點尋個媳婦結婚吧!”
這時一輛黑色商務車在他們身旁停下。
司機搖下了車玻璃,表示:“小吳,你果然還在家!”
吳振中望著這輛豪華的加長轎車,羨慕不已。
小柴推著舒冶金從車內走下,“聽說你爺爺過世了,我特意來為他送別!”
吳振華就表示:“您來晚了一天,我爺爺已經入葬了!”
“那你能不能領我到你爺爺的墳上,他畢竟放過我一次!”
“可以,不過我爺爺的墓地不通車,就連輪椅也無法通行。您要怎麼過去啊?”吳振華詢問。
吳振中忙向弟弟詢問:“老弟,這位老先生是什麼人啊?難道也認識咱爺爺?”
舒冶金解釋:“你就是小吳的哥哥吧?你爺爺曾經放過我的性命,如果你肯把我背到你爺爺的墳上,這一百塊就是你的!”
吳振中聽後忙蹲下身體,將舒冶金背起,然後表示:“老先生,既然我爺爺曾經救過你的命,你那裏還缺人嗎?”
“不缺,不過你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盡力幫你!”
當他們趕到北大巖時,吳振中已經累的滿頭大汗,筋疲力盡。小柴忙放下輪椅,和吳振華一起扶舒冶金在上面坐好。
舒冶金一揮手,小柴和阿發就朝新墳獻上了兩隻花圈。
這時又有一個戴墨鏡的壯漢領著倆戴墨鏡的保鏢朝墳地走來,然後在墓前停下。
壯漢朝他們望來,然後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張似曾眼熟的臉。
倆保鏢取出了香燭紙錢,為死者焚燃。壯漢在墳前跪下磕頭,全然不顧地上的泥土弄髒他的衣服和雙手。
吳振中就向這個壯漢詢問:“怎麼你也認識我爺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