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闆，我要拿一根棒棒糖。”玉清想要把鋼鏰遞給老闆，力道沒把握好，直接甩在了玻璃窗上，那個能救他命的五毛錢，被玻璃窗彈了出去，掉進了下水道。

    他身體虛脫，呼吸還很困難，嗓子從那次過敏之後，就沒有再好，一直都是沙啞難聽的破鑼聲。

    “唉？你怎麼坐在這裏，擋門面了。”店裏的售貨員拿著掃把戳著玉清的後背，見他出氣長進氣短的死樣，就不想讓他坐在這裏。

    玉清被掃把弄得生疼，他抬起頭，幾近乞求的語氣對著售貨員說道：“能麻煩您佘給我一個棒棒糖嗎？我等會就拿錢還給你。”

    “一根棒棒糖都買不起，還在這裏賴著幹嘛，滾開！”

    售貨員的語氣很差，玉清也沒少見過這種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的人，可他現在真的沒力氣走了。

    “什麼事情！”一道粗狂的聲音從店裏傳來，售貨員轉過頭，笑道：“老闆，沒事，一個撿破爛的人來找我們要糖，臭死了。”

    售貨員說著，還用腳踢了踢玉清，“你快走啊。”

    玉清雖然穿的不好，但絕對沒有售貨員說的那麼誇張。

    “那個阿伯？”

    年約三十歲左右的老闆，從裡面走了出來，就看到瘦弱癱坐在臺階上的玉清，扭頭看了一眼售貨員，“人都這樣了，你還把人趕走？”

    “老闆，我是怕他偷東西，所以纔要趕他走的。”售貨員還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玉清想辯駁，可他又覺得沒必要，畢竟是自己無端生事，想要賒賬，人家不給賒賬，也是情有可原的。

    “抱歉，髒了你們的門口，我這就走。”玉清不知道是休息一下的原因，還是怎麼了，有了那麼一絲的力氣，他想要扶著玻璃門站起來，可一看到那個售貨員滿眼的嫌棄，他雙手抵著地面，爬了起來。

    “唉？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老闆並不是售貨員那種小氣吧啦的樣子，回頭問道：“他要什麼？”

    “一根棒棒糖。”售貨員不敢看老闆的眼光，畢竟自己是打工的，剛纔也是自己看不起人的。

    老闆皺眉，扭頭一瞬，就看到玉清的身體朝前摔了過去，他的胳膊一伸，把人攔在懷中，“小心。”

    玉清腦子昏昏沉沉，本能的道了句，“謝謝。”

    “你要吃糖，是因為你低血糖？”

    玉清輕輕點頭，他想站起來，渾身軟的很，沒有一點的力氣。

    “去拿一塊巧克力。”老闆不容拒絕的吩咐著售貨員，後者也不敢反駁，轉身進了店裏去拿巧克力。

    “不用，不用了，我吃一顆糖就好，不用巧克力。”一塊巧克力要七八塊，還是一小塊那種，他現在哪裏還有這個閒錢浪費。

    “別說話，能走嗎？去店裏坐一下。”

    玉清倒是想走，可他的身體大部分重力壓在了老闆的身上，後者見狀，直接攬過他的腰，把人帶到了店裏的轉椅上面。

    “老闆，巧克力拿來了。”售貨員的小眼神一直盯著玉清看，平日裏沒少見玉清，只是他一直都是撿破爛，還瘸著腿，不修邊幅的頭髮，都長到了脖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