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瘸子，你過來，這是你這兩天的工資，八十。”

    一個膘肥體壯的胖子，伸著手，把手裏的八十塊遞給玉清，他的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是一百塊。

    玉清放下肩膀上的袋子，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看著那八十塊，清冷的聲音說道：“一天工資不是九十嗎？那一百呢？”

    “我呸，一個死瘸子，還想賺跟別人一樣的工資，你也不想想你什麼樣子，一天給你四十，算多的了，不要拉倒。”

    死胖子把八十塊甩在玉清的身上，罵罵咧咧的轉過身，拿著那一百塊，尋思著去買點小酒拌點小菜喝兩杯去。

    玉清垂落在兩側的手，已經不在白嫩，佈滿了灰塵，掌心更是摸出了糨子，他動了一下腿，彎下腰，把風颳的亂動的錢撿了起來。

    曾經雙碩士的他，隨便去個地方，都會有高薪聘請，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他，也不能去人流量特別多的地方去工作，況且自己的腿又不方便。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能一天拿九十工資的工作，給車庫卸袋子，雖然很重，但是他覺得能賺到錢，辛苦點也就值了。

    可他沒有想到，領頭的胖子居然會剋扣他的工資。

    玉清抿抿唇，看了一眼胖子離開的方向，他把那八十塊塞進了衣兜裡，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當初他離開的突然，身上沒有帶一分錢，身體虛弱的他被一個撿垃圾的孤寡老頭子給帶了回去，老頭子有一口吃的，一定會分給他半口。

    他在一開始因為傷口沒長好，總是發燒，是老頭子把他辛苦攢出來的幾百塊拿給他買藥，雖然勉勉強治療好了他，可很不巧的是，老頭子下雨天又去撿垃圾，路太滑摔了一跤，腿也斷了。

    年長的老頭子，骨頭斷了，根本不容易長好，最讓人揪心的事情，是他們沒有錢去大醫院接骨。

    玉清想辦法賺錢，他要把這個救了他的這個人給養好。

    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學歷證明，也不敢把自己打理的太過乾淨，怕被抓到。

    沒有身份證明，他想離開這個城市都很難，稍不留意就會被付家的人給抓回去，逃跑的奴隸，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以前總是梳起來的頭髮，被他弄得垂落下來，遮住了額頭和眼睛，氣質上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玉清走進廢棄要拆遷的小區，走到了最裏面一個勉強可以住人的院子裡，他的手裏拎著的是一個裝有半隻烤雞的袋子。

    “啊嗚啊嗚。”老頭子是個啞巴，能聽的見，不過玉清發現老頭子的脖子好像是被利器傷過，想必老頭子會啞，也是有故事的，不過玉清從來不問，問了他也無能為力幫老頭子解決事情。

    屋子裏更是簡陋，周遭都是老頭子撿來的瓶瓶罐罐，也都打成了堆，是玉清利用閒暇時間撿回來，老頭子坐著沒事，就幫他整理一下，能買個好價錢。

    玉清把烤雞放在老頭子坐著的床邊，有一個瘸了腿的凳子，他道：“阿伯，我今天發工資了，給你買的好吃的，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