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莘，醒醒，喬莘。”

    喬莘意識逐漸回籠，他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房頂，空氣中又是那種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側頭看向床邊，手被溫暖包裹著，眼前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

    “喬莘，你醒了。”顧凜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感謝老天爺，喜極而泣的感覺，衝上了腦門，眼眶都變得有些發紅。

    喬莘微微點頭，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想要起身，卻發現胳膊上打著點滴，一動，差點跑針。

    “小心點，我扶著你。”顧凜起身，大長胳膊攔住喬莘的後腰，把人扶著靠在了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伸過去，從桌子上拿起一個保溫杯，裡面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溫開水。

    “來，喝點水。”

    喬莘要伸手接過去，被顧凜躲開了，他也知道低頭抿水喝，喉嚨好像得救了一樣，溼潤過後，說話能出聲了。

    “夜天呢！”

    顧凜抿唇後，知道他擔心夜天，“放心，夜天沒事，在隔壁房間，不過還沒醒。”

    “那我去看看他！”夜天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被顧凜壓住了胳膊，“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得注意安全，知不知道被醫生通知的時候，我差點拿刀殺了我自己。”

    喬莘疑惑側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他的腦回路沒轉過來，沒聽懂顧凜說的話，但是看到顧凜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他一臉驚訝的看著顧凜。

    “什麼！”

    顧凜點頭，“得虧還不足月，不然就那場激烈運動，一定保不住。”

    喬莘呆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張，還用手拽了拽頭髮，想要讓自己穩定一下情緒。

    “我不是在做夢吧!”

    看到喬莘這樣，顧凜心疼無比，是自己給過他多少次的絕望，才讓他有這樣的反應，就算後來自己對他很好，但是以前犯的錯，不是光彌補，就能讓他望卻的痛苦，始終深深印刻在了他的心底。

    “笨蛋，你要疼一下才能清醒，掐我啊，拽自己的頭髮幹什麼？”顧凜說著，就把喬莘的手落在自己的臉上，示意他可以掐自己。

    喬莘搖頭，“我捨不得。”

    顧凜緊緊把他擁在懷中，喬莘就是這麼的自卑和卑微，不管自己怎麼放任他做出格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跨線。

    這樣的喬莘，老天為什麼會忍心，讓他經歷那麼多悲慘的事情，為什麼會讓他遇到以前那個混賬的自己。

    夜天不安的在顧凜懷中動了動，他扭著腰，這個姿勢讓他很不舒服，顧凜鬆開他，問道：“怎麼了？”

    喬莘搖頭，“沒事，我想去看看夜天，他和孩子……”

    喬莘問不出口，怕得不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可他還是想知道。

    顧凜嘆了口氣，悶聲道：“以後還會有的，夜天身體很好，可以生一個排球隊，沒問題的。”

    喬莘沉默。

    顧凜的這個回答，驗證了他心裏的猜想，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可是……”

    喬莘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和夜昇興對抗的時候，他見夜天拿著水果刀劃過自己的手腕，清楚看到夜天眼睛裏的決絕，他只是採用一種極端的方法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