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莘站在走廊的一邊，抬頭看著明亮的天空，他第一次看著這樣的天空覺得這天空真的好藍，不再是晦暗看不到任何希望樣子了。

    他的手輕輕抬起，對著空中的一塊白雲做了個抓住的動作，可他的手卻僵著不敢動，也不敢真的合住，生怕自己抓住一個空的。

    忽然，他的腰被攬住，抬起的手，也被顧凜抓住，二人十指相扣，顧凜的下巴抵在喬莘的肩頭，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在想什麼？”

    “我是不是真的做夢了？”喬莘的聲音不大，但傳到顧凜的耳朵裡，卻讓他心疼不已，自己的態度超出喬莘的預想，纔會讓他覺得那麼不真實。

    “不是做夢，顧凜真的很愛喬莘，他的一切，顧凜都愛。”顧凜說軟話，只對喬莘一個人說過，可說的次數再多，在被傷害的身心皆疲的喬莘心裏，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喬莘垂眸，看著兩個人相握的手，他的喉結微動，把想要落淚的衝動給壓下去，男人總是哭的話，是懦弱的表現。

    當年他被打的三天起不來，都不曾落下一滴淚，怎麼現在只是聽著顧凜說的話，他就忍不住想要哭，身後是顧凜結實溫暖胸膛，灼熱的感覺讓他從心底感受到暖洋洋，又想貪戀更多的念頭。

    “顧凜，我不曾放棄對生的希望，是因為你，你是我灰暗人生中的一抹陽光，在你找我要簽署離婚協議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抹陽關不屬於我。”

    喬莘淡淡的聲音，訴說著他憋在心裏的話，而顧凜沒有插話，只是動了一下下巴，摟著喬莘腰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讓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

    “我從來沒有想過沒有你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我知道你那個時候討厭我，我不敢對你有任何的依戀，只是想在我扛不住的時候，偷偷看你一眼，也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因為貪戀顧家的錢，纔會跟你**，我會想辦法賺錢，去給小凜看病，卻不能給他正常人的父愛，我……是我自私，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是我太貪心了，纔會害的小凜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上天認為我奢望的太多，所以纔會把所有的罪過都降在小凜的身上，我……”

    喬莘顫抖的雙唇說出下去，豆粒般的淚珠滴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面，顧凜板正喬莘的身體，讓他面對面的看著自己，還用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然後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

    顧凜的手輕輕抬起喬莘的下巴，讓他垂下去的眼眸看著自己。

    “喬莘，看著我。”

    喬莘在和顧凜四目相對的時候，睫毛顫了顫，他從顧凜眼中看到淚眼婆娑的自己，既滑稽又可憐的模樣，讓他有些難堪的想要別開頭，卻被顧凜禁錮住了下巴。

    “看到我眼睛嗎？裡面是全部的你，包括這裏，不管是好是壞的你，我都會一直愛你到我躺在那個十釐米盒子裏。”顧凜說的乾脆，還把喬莘的手放在心臟處，這個動作和真摯的眼神，讓喬莘的身體顫了一下。

    “顧凜！”

    顧凜低頭，吻了一下喬莘的側臉，淚水的鹹溼感，透過嘴唇，傳到了他的心裏，這種無措和無力感，他在被林正鑫強迫的時候，已經有過深深的體會，所以他懂喬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