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川淚目，他拍了拍喬小凜的腦袋，重重的嘆了口氣。

    人小但懂事，從小苦了這孩子了。

    “那你恨你喬叔嗎？”韋川也沒改口，喬小凜從小就懂事，別看他每天笑的開心，可他知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在被窩裏偷偷哭了不知多少次。

    喬小凜搖頭，“不恨，我不恨，我誰都不恨。”

    他多少次病危，都是爺爺和喬叔守在他的身邊，如果沒有這些病痛，他們會過的更好。

    五歲的孩子，是人生的剛開始，他就已經看透很多事情，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看透了。

    他比平常的孩子懂事很多。

    韋川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知道喬莘為什麼要在孩子面前說那句話，可現在他除了安撫一下孩子，並沒有背的辦法。

    “你喬叔是有苦衷的，他不是不想跟你相認，是……”

    “我知道！”喬小凜的頭貼在韋川的胸前，悶聲回道：“我知道的。”

    站在門口的喬莘已經泣不成聲，他的身體順著牆面滑落在地上，他沒有勇氣當面對孩子說這件事情，是他虧欠孩子太多，他張不開這個嘴啊！

    “對不起，對不起！”喬莘知道哭根本解決不了事情，可是他就軟弱了，不想再逞強了。

    這麼多年的堅持，這麼多年的執著，這麼多年的一意孤行，不但讓自己什麼苦都受了，還連累孩子跟著自己受苦。

    如果當年他沒有被顧凜吸引，好好的帶著喬小凜生活的話，那現在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他無力扛起的事情發生？

    這些讓他後悔的事情，喬莘以前從來不想，現在又不敢想，可又不得不去面對。

    顧凜半蹲下身體，將人摟在懷中，看著喬莘這樣，他心疼無比，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喬莘都是一個人抗下這麼多的事情。

    “喬莘，別哭。”顧凜的手指為喬莘拭去眼淚，還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很鄭重的說道：“用心感受這裏，我對你的心。”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我，信我。”

    喬莘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顧凜，掌心傳來顧凜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嘴唇微顫，“我不想騙你的，可是我想留在你身邊，真的很想。”

    “我知道。”

    “可我又真的很壞，小凜生病了，我還妄想留在你身邊，來滿足自己的奢望，不顧他的生死，我錯了，我錯了。”

    喬莘的眼淚不值錢，順著下巴滴落在顧凜的腿上，全數浸透在了他的褲子裡，溫熱的溼意，讓他體會喬莘的痛苦掙扎。

    一如幾年前，才十幾歲的喬莘在得知有孕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無措和無助，讓顧凜不敢深想，他沒有想到喬莘才二十幾歲的生活，就到處充滿了悲傷，其中還包括自己混賬的時候。

    “我不該貪戀不屬於自己的幸福，我不該……唔！”

    顧凜低頭穩住喬莘的唇，把他所有的不安都吞進肚子裡，讓他好好的感受自己。

    鹹溼的淚水落在二人的唇邊，都感受到了這種苦澀的味道，讓顧凜心裏的決心，更加的堅定了。

    不管喬莘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秘密，他都全盤接受。

    這個人，以後有他疼惜和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