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陌不再言語，弄舞複雜看他一眼，衣袖一拂，無陌的身體就能動了。

    無陌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眯著眼看著弄舞，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你來有何事？不會只是敘舊吧。”

    弄舞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世上除了那個人之外，再也不會讓她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了。

    “為師入你夢境，只是想問問你，在異世的生活如何？”

    原來這是夢境。

    弄舞不提還好，一提異世，無陌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你覺得我過得好不好？沒有法力，還要忍受飢餓和病痛，這樣我跟人類有什麼區別？”

    弄舞也不說什麼話安慰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無陌被弄舞看得頭皮發麻，皺著眉問她：“你這麼看著我，什麼意思？”

    弄舞這才收回視線，低估一句：“這是你欠她的。”像是在對無陌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無陌沒有聽清，聲音太小，於是問她：“你說什麼？”

    “沒什麼。再有三月，你就能回狐族了。”

    “是嗎？”沒有什麼訊息能比這句話更讓無陌高興，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待在所謂的異世，各種東西都是他沒見過的，在異世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

    弄舞點頭肯定，轉身準備離去，被無陌叫住：

    “師傅，你能不能給我些銀兩？”

    弄舞不解：“銀兩？這異世怕是用不著銀兩。”

    無陌嘆口氣：“他們似乎說的鈔票，看樣子是一張紙畫出來的。”

    弄舞頷首表示明白：“行，為師明白了。明日給你備好。”

    “謝謝師傅！”

    弄舞皺眉：“無陌，你這樣子像極了那些阿諛奉承的人，為師不喜。”

    無陌挑眉，壞笑著回答弄舞：“師傅您若是喜歡我，便不會將我送到這異世來。”

    弄舞無視無陌的調侃，她這個徒弟一向沒正經，對於他的玩笑緘口不言纔是最好的。

    無陌頓覺無趣，幾百年來他就沒見過弄舞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就像一個沒心的狐狸一樣，不知七情六慾。

    “時辰不早了，為師該走了。”

    “不送。”

    弄舞消失在了白霧中，無陌也很快陷入了昏迷中……

    再次睜開眼，無陌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一幕：窗外依舊風雨交加，夾雜著雷電。無清就這麼趴在牀頭櫃上，手枕著腦袋睡著了。

    當閃電照亮天際時，無清的臉也變得明亮，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突兀，也就是這份突兀，讓無陌忘不掉。更多的，應該是無清給無陌的溫暖，讓他感覺到了自己有人關心，有人守候。

    旁邊還有一盆涼透了的水，無陌拿掉額頭早已冰冷的毛巾，吃了藥的他感覺好了很多，意識也清醒了些，他將無清抱在床上後，獨自起身。

    無陌倒了杯水，看著窗外，猜想著這雨多久能停下來。

    閒來無事，無陌翻開無清的課本，全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他們的字真奇怪，還要用畫的。”

    高數表示很無奈，那是圖，不是字，圖不用畫的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