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歷，這是一個現代人都繞不開的話題。

    大家嘴巴里確實都是李同狀說法，實際上又是如何？我們都知道是怎麼樣，雖然李同狀語氣真誠，但是我和老九還是無法接受。

    在我看來，我們跟他的距離，就是地球和月球間的距離，這輩子想要趕上去完全不可能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小時候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你們啊，當年那麼意氣風發都去哪裏了。”肖雯潔咬牙。

    “茅坑裏！”

    我隨口應答，惹得肖雯潔一陣怒視，但是最終她也沒說出心裏的話，這是我從她表情一會兒凝重一會兒僵硬看出來。

    “算了，不在這個地方糾結了。”

    肖雯潔看著場面冷下來開口，道：“我告訴你們，實際上當年蔓蔓的事情，狀狀也是受害者，他不是主動減肥而是哭瘦下來，其中有噩夢有傷心有害怕，幾度因為失眠變成行屍走肉。”

    肖雯潔這話讓我心神巨顫，難道這些年來我會錯意了？我凝視著李同狀那張臉許久，希望從中看出些什麼，但是李同狀平淡微笑與我對視，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神色。

    老九埋首被子的腦袋也偷偷移動，瞄著李同狀看著，他以為天花板紅燈光有點暗淡，我們都看不清楚，只是他不知道我們連他臉色和神色的慌張都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

    這是接下來五分鐘的景象，我們彼此不看對方，望著天花板發呆。

    最後還是我開口了，“你兩人一前一後進來是故意的？”

    “不是！”肖雯潔回，李同狀沒開口，我眼角瞥見他雙手有些不安，放哪兒都不是使勁的搓著。

    我相信那是真實的反應，且我信肖雯潔不會騙我，因為在知道她是誰的那一刻，對她的信任已經與老九並排了，是我這世界最信任的人。

    我還是無法釋然當年的事情，可又不想氣憤那麼沉悶，就道：“你想要的男朋友必須985畢業，還要研究生學業，是不是被他給汙染了。”

    “石垚！”肖雯潔聲音尖銳，刺得我耳膜生疼心頭狂跳。

    我有些驚愕的看著她道：“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我去***的，老孃為什麼那麼想你不知道？”肖雯潔處於發狂的邊緣。

    鑑於她是一個武術高手，我不敢過分招惹，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也只能憋著心裏的想法，盡力露出一縷和善的微笑。

    “笑，笑得那麼賤……”肖雯潔顯然不放過我，那國罵聽得我又親切又無語，這些話都是小時候我學大人後教給她。

    這些年來由於發生鉅變，我變得有些嘴笨都罵不出來了，她倒是很好的繼承了。

    等她罵得差不多了，我小心的道：“大姐，您輕點兒，這生氣對面板不好。”

    “你還在乎我的面板好不好？你會在乎？”

    肖雯潔本弱小去的聲又大起來，瞪著我和老九道：“老孃一個人在北方那個城市苦苦等著你們，我一直以為你們至少會遵守約定，不自學哪怕去校門口當個保安，也會去，到頭來，到頭來一個都沒有出現。”

    “李同狀不是在？”老九小聲嘀咕。

    肖雯潔是個武術高手，那耳朵何等銳利，瞬間捕捉到，臉色陰沉道：“找死？”

    “啊？我說的是事實啊！”老九驚愕，我也是大惑不解。

    “今天揍不死你們。”肖雯潔恨得牙齒嘎嘣響。

    老九不怕死又道：“還不讓說了，這些年來你跟誰混得那麼霸道。”

    啊啊啊！

    肖雯潔是算是暴走了，秀拳緊緊握著，一張臉青紅交加。

    我鎖在牆角當沒看見，心裏也是服老九了，果然不愧是愣頭青，在錢面前那麼鬼精，跟朋友一起就變成跟傻子一樣，我嚴重懷疑他也把賭博當兄弟了，否則不會輸得那麼慘。

    問我為什麼不出言勸？那是因為不說肖雯潔話中點明是‘你們’，就憑暴走女人這個標籤，我纔沒那麼傻湊上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還來不及呢。

    “小潔！”李同狀開口，我頓時有些佩服。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肖雯潔橫了眼後，他就縮著脖子了，什麼磁性聲音都不見了，吞吞吐吐道：“你們誤會了，我跟小潔相遇也是大三之後了，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她，後來畢業後在醫院前遇到才知道。”

    我頓時一腦袋霧水，不是說好高中同學，還是一直跟著肖雯潔混？

    “爲了不讓你們發現我胡扯，雖知道你們這兩個笨蛋，就跟封閉了記憶一樣，就沒有發現我是誰。”肖雯潔怒氣逸散變得有些委屈。

    這變臉的速度快得我轉不過彎來，很久之後才道：“那，你們真沒在一個高中？”

    “廢話，狀狀是有北方那個城市的戶口，不需要在這裏跟我們浪。”肖雯潔說道，神色變得淡然。

    反倒是李同狀有些不自然，道理大家都懂，我心裏的落差感也沒那麼強烈，興許我有那個戶口，什麼TOP2也不是個事兒。

    “你就別想了，就你那二本的分數就是去那城市也是渣。”老九忽然不害羞了，探頭斜眼看了我一眼。

    “哈哈……”

    肖雯潔和李同狀大笑，罪魁禍首最後也跟著笑，房間的氣憤一下緩和了，我也跟著傻笑一番，其實心裏對於學業事情早就不糾結了，畢竟畢業了說什麼都晚了是不。

    大笑之後又是一陣沉默，這次的沉默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因為同一個人餘蔓蔓。

    李同狀顯然也是做了噩夢，否則不會主動進來招供自己的黑歷史，且我認為他一定在門外聽了許久，要不是被點名了，估計還猶豫要不要進來。

    “這些年你們都過得好？”

    這是一道突突的聲音，不是我們四人中任何一個，老九嚇得瞬間鑽進被子裡瑟瑟發抖。

    李同狀也有點要這樣做，但是他小時候跟我們沒那麼好，所以無法跟老九一樣隨心所欲，最後還是我招手他才跳**，不過終究還是不敢大方跑進被子，坐在床位抱著膝蓋看著掃視房間周圍。

    “你到底要折磨我們到什麼時候？”肖雯潔拉開一點被子，拍老九被悶死在裡面，嘴巴順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