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很痛
石英堆上的光線和鐵鏈,就是穩定住人皮,也給召喚提供能量的輸送管,想要破壞召喚我們必須切斷。
但是數量與石英石成正比,比人身上的毛細管還多,即便我拼命和郭達老人速度飛快,短時間是難以清理。
“真的必須切完才成?”我問道。
人皮後面的老人抬頭回,“不一定,但是人皮必須落地。”
“為什麼?”
我一直不懂這個道理,外面棺材用鐵支架支撐離地我還能理解,畢竟要隱瞞地府假死,所以不能接觸地面,這人皮又是什麼情況。
“雙腳站地有生有死,這個折騰數百年妖怪就變成人了,只要是人就好對付。”老人語氣異常堅定。
我雖然不是很理解什麼叫有生有死,但心裏頓時涌出無盡的力氣,手中泥刀快速起落斬著光線,黃白綠粉一點點的小山。
嘭嘭……
然而那辰墓中的屍王這麵可能如我們意思?人皮現在不思不想不能動沒錯,但是大墓十二座呢,除卻開啟三座,另外九座裡面的主人可是都還在。
在大墓上頂端的那些十二生肖,在大墓炸開後沉進墓裡,之後虎嘯牛動的聲音一聲聲傳出來,墓裡也升起濃煙滾滾。
老人頓時停止砍鐵鏈,臉色嚴肅右眼爆發殺機,對我道:“接下來可能要辛苦了你。”
“怎麼對付?”我立即說道。
老人搖頭道:“那些玩意兒我來,這裏交給你。”
“不行,您前面已經對付一百多具腐屍傷勢都還沒好,不能在劇烈爭鬥了。”我說道。
老人根本不容我拒絕,直接跳下石英堆,走向最近的酉大墓,我焦急喊著老人都不予理會。
我其實很想下去替換,但是理智高數我,手中的動作不能停,不然我們兩人一狗一鬼都得消散,外面還有一個路痴也不能倖免。
咕嚕嚕……
酉大墓中雞腳的聲音傳出來,一直巨大的公雞衝出來,羽毛五彩斑斕,就是那對眼睛黑乎乎,接著身上還黑煙滾滾包裹。
同時間,除卻子、巳、亥和那辰龍墓外,其餘上面各自代表動物都冒出來,基本上都是一樣大小,一樣的出來後黑煙滾滾,雙目毫無感情的黑色,看著就像是兩個穿透地心的黑洞。
我不知道是雞精狗妖還是牛怪,疑惑是被靈魂附體而已,我只知道自己對上一定被打得非常悽慘。
我替老人擔心,但是我更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所以不敢分神去注視,只能埋頭在光線和鐵鏈之中,雖然郭達老人沒交代,但是我沿著黃白綠粉砍完四條光線後,開始砍鐵鏈。
鐵鏈一樣有著顏色,而剛剛砍老人的順序則是跟我相反,所以第一條我砍的是粉色。
當我手中泥刀砍上鐵鏈後,虎口發麻的程度,讓我知道老人一開始就挑著困難,讓我做輕鬆的工作,我心裏愧疚又感動。
咔嚓……
跟老人手掌起落鐵鏈便斷不同,我至少要砍十來下,這還是用泥刀加鎮符才成,如果是跟老人一樣只靠手掌和道符,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骨頭斷了。
砰砰……
我背後的三個大墓之間空曠地帶,傳來巨大的震動聲,我砍著綠色鐵鏈,稍微轉頭看了一眼,頓時驚得頭皮發麻,七隻跟牛一樣大的動物,在那頭牛的帶領下衝刺,要不是老人攔住了,我地鐵定被這些動物用各自的‘武器’撞飛了。
我不敢再浪費時間,我知道我這裏快一絲,老人承受的壓力少一分,而辰龍墓哪裏分動的大黃和石睿也能夠輕鬆一點。
可是環境非常惡劣,那八隻動物的叫聲,攪得我心裏一陣煩躁,手中的動作怎麼也提不起來。
“石垚,你速度快一點。”石睿的聲音穿透動物聲和打鬥聲傳進我耳朵。
能從他的語氣聽到焦急,顯然那頭屍王在甦醒過程了,我一著急本該砍白色的鐵鏈,卻砍成綠色的光線,頓時間人皮晃動,十二座大墓紛紛傳出來爆喝,接著是丘曲湖傳來士兵移動整齊的聲響。
我知道是什麼情況,頓時冷汗從額頭背部直冒,臉色估計都泛白比石睿還死人臉。
“怎麼辦?”我道。
“撥亂反正。”老人在都打鬥的間隙回答我。
我急忙把斷掉的線打結,希望能夠阻止事態的發生,然而這是我糊塗了,老人的意思是不管外界發生什麼,按照步驟繼續。
這不怪老人說不清楚,畢竟他跟八隻動物戰鬥著,能挑空隙作答已然冒險了,所以該怪我太緊張不理智。
在我砍著正確鐵鏈時候,那些異常的情況繼續發生著,背後下方老人戰鬥喘息越來越重,甚至我眼角看到他節節敗退,說實在我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然而讓我更驚恐的是,我發現人皮的腳微微動彈了下,而且面板表面長出來毛細孔和血管。
這可是非常大事件,要知道人皮是裡面是血肉都沒有,這是空有空氣膨脹起來而已,現在出現這些變化,說明辰龍墓裡的屍王,有東西在向着這邊轉化。
我思考了下大聲的把這裏的情況說出來,老人沒有作答而是石睿回答,他道:“麻煩大了,那玩意兒已經在迴歸途中了,你趕緊用斷掉的鐵鏈鎖住腰部,不讓血管攀升上面。”
我不敢耽擱,把黃白綠粉正反順序的光線鐵鏈完成迴圈,拿起斷掉的鐵鏈撇開與人皮妖怪對視,抖索著捆住對方的腰部。
鐵鏈鎖住對方傳導的感覺,就跟我那一條比較粗繩子捆氣球,雖然知道不會爆,但是總覺得危險重重,特別是那刺耳的聲音一模一樣,讓我打從心底認為要爆炸了。
不幸中的萬幸,我用了四條四色鐵鏈捆完後,對方的血管剛好攀升到肚臍下方,我不敢想象剛剛如果沒有及時詢問的後果是什麼樣子。
昨晚這些後,我看了眼老人和動物打鬥的場面,不敢多想急忙蹲下繼續自己的該做的事情。
“我很痛!”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道:“能不能放開我,我真的很痛很痛……”
很痛兩字一直不斷地重複著,我的心跳速度幾乎跟聲音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