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裏‘人皮’飛出來，它的身體鼓脹跟氣球一樣，可以明顯看到皮內沒有一絲肉骨血，脖子之上的腦袋倒是非常充實，與正常人沒有區別，就是那對用綠寶石充填的研究，讓人怎麼看都覺得磣得慌。

    此時站在棺材邊，那堆石英石上俯視著我們。

    “我去，這是一個妖怪！”石睿磕巴道。

    我拖著路痴喘著氣晚了幾秒跑到，他作為鬼用飄的先一步到郭達老人身邊，已然把人皮給觀察個透徹了，大黃也早一步到了。

    “什麼妖怪？”老九還是不明所以，埋怨甩開我的手道：“你是在嫉妒我獲得太多財寶？”

    “滾！”

    我看著老九背對著人皮，一副財迷樣子蹦跳，氣得我真想一巴掌扇死這個白痴，當然我不是那種暴力的人，最後還是忍住沒出手，把他頭扭過去看著棺材那邊。

    “大爺的，這這這……這是啥玩意兒啊！”老九看到‘人皮’嚇得渾身抖索，說著就跑到我背後了。

    我轉頭斜了眼，“你們賭徒就那麼沒有江湖義氣？”

    “嗯！”老九點點頭。

    我去，他都自個承認了我還能說什麼，轉頭回來盯著人皮方向，但是僅僅一秒鐘我就受不了。

    倒不是說人皮樣子嚇壞了，而是它那對綠油油的眼睛，感覺是無盡的黑洞，對視的時候彷彿是要把我吞噬了，我有很強烈的窒息感覺。

    我微微側開視線，道：“到底是誰召喚？不應該啊！”

    “不是我們召喚，應該是其他棺材的人！”石睿說道。

    “哪個？”我追問。

    石睿指著剩餘沒有開啟的九口棺材之一，我順著看過去纔看出來其中的區別，這些棺材每一個樣式都差不多，但是其中一個棺材頭有著一個印記，與之前我在棺材底看到的那個召喚符差不多。

    我一下明白過來，有些顫抖道：“是不是說，裡面還有一個？”

    “肉身而已，魂魄現在在人皮這裏。”石睿說道。

    我背後那個路痴死死抓著我肩膀，磕巴道：“啥啥？什麼肉什麼人？你們都在說些啥子啊！”

    “一邊玩你的寶石去。”我揮手拍掉他抓住我的肩膀的手，對石睿道：“為什麼它只是站著不對我們襲擊？”

    “等！”

    石睿只回一個字，我不是很懂看著他，他降下來飄在我身邊，頓了下道：“召喚還在進行中，意識沒有迴歸。”

    “那我們是否……”

    “不能，現在整個空間都是他的地盤，十二口棺材的已經連成一個整體，我們要是稍有動作，會被棺材鎮壓了。”石睿眯著眼縫，能看到他眼底深處有關門閃過。

    這顯然作為鬼的他，從一開始就用鬼術在探查了，看到的東西應該是我見不到。

    我沉凝了一下，道：“難道我們只能幹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倒不是。”石睿收起眼底的光芒，轉頭看著我背後。

    “幹什麼，我告訴你被打我注意，我，我……”老九邊說著邊退，只是地上那些腐爛的屍體塊，和還沒死絕的食人魚，讓他不敢退太多。

    我看著老九掃視一圈，疑惑道：“他有什麼特殊作用？”

    “他沒有，但是他身上有。”石睿輕笑，道：“你的黑心腸誤打誤撞，這賭棍把所有顏色的石英都給裝了個夠，嘿嘿……”

    “黑心你二爺會不會說人話，還有你笑得真賤。”我罵道。

    石睿笑得老九臉色泛青，許久之後才停下來，也不多做解釋，用眼神示意了下我腳邊的大黃，然後轉頭繼續關注著那站在石英石堆上的人皮妖怪。

    我想問明白，不過最後還是止住合上半開的口，石睿已然不說話，我沒把握撬開，問也浪費時間。

    “死狗，你想讓我燉了你？”老九大叫著狼狽閃避著大黃的追擊。

    然而就憑他？大黃四角站著都快到我腰部了，雙方的力量體重都不是一個級別，沒幾秒老九就被大黃撲倒在地上。

    他知道大黃不是要咬他，但是還是嚇得淚水嘩啦啦，因為滿地都是被打坐恢復氣力老人打爛的腐爛屍體，臭味熏天和血腥味，換做我都不習慣，何況老九有點小潔癖。

    “十三啊！”老九自個想掙脫踩著他肩膀的大黃沒戲，邊吐邊想我求救。

    我有些於心不忍想去救，不過最後還是收回邁出的腳，因為大黃還真不會把他怎麼用，且我也想從其中看看石睿這貨想幹啥。

    “不講義氣的混蛋，我告訴你石垚，別浪老子在街頭街尾遇到你，不然揍得你爹媽都不認識……”老九開始小流氓本色，對著我各種謾罵。

    可惜我跟他認識多多少年了，早就對這些髒話免疫了直接無視，轉頭準備繼續觀察人皮妖怪。

    發現老人眼睛張開，急忙蹲下問道：“達叔你怎麼樣，身體還行？”

    “小事兒，這點小傷算什麼。”老人虛弱的搖頭。

    “小傷？”我皺眉外頭看著老人背後，那幾道醒目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換做是我估計得哭著喊要命了。

    老人的身前倒是什麼傷痕都沒有，估計之前與腐臭的屍體作戰，任何腐屍都無法靠近的原因吧。

    “老頭，事情大條了。”背後漂著的石睿說道。

    “什麼？”老人轉頭，當看到人皮的樣子後，右眼散發銳利的光芒，我都承受不住跌坐在地上。

    如果人皮的研究是吞噬人的無盡深淵，老人的右眼則是滅盡生命的齒輪，每當老人驚怒的時候，我感覺身體被車輪碾壓過去的疼痛感。

    老人要起身，我急忙站起來扶住他，不過被他拒絕了，他站起來搖晃好幾下後穩住身體盯著人皮。

    此時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座厚重的山峰，威嚴中帶著歲月滄桑的沉著，我跳動不安的心稍微緩和不少。

    噗！

    然而老人忽然噴出一口鮮血，這讓我明白過來，一百多具腐屍不是那麼好打發，老人身前無傷只是尚在體內而已。

    “不礙事不要擔心！”老人看我眼後襬手。

    我內心一陣嘆氣，難道當過兵的人都那麼倔強？要知道現在老人嘴角可是掛著一絲碎肉，顯然五臟六腑不知道受到多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