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怕
我想知道為什麼端個飯回來,廣光就變心意不接受泥刀錄,所以飛快的扒著飯菜,都沒有細細品味。
“廣主任可以了。”我喝下最後一點湯順著胸口說道。
廣光有面向窗戶留給背影給我,許久之後他才道:“無德!”
“哈?”
我頓時疑惑從心底蔓延。說實在的對方是我這些年來,見到最為有德之人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古代書生的儒雅不說,就單憑之前的對方也可以表現出來。
“十三先生不懂?”他轉頭看著見到我搖頭,才又道:“從剛剛的行為,就可以看出來,為什麼您可以擁有泥刀和泥刀錄了。”
“這,這不是做人的底線?”我有些臉紅,畢竟之前我缺德事沒少幹,遠的不說就拿幾日前挖人墳墓的事情就是一件缺德大事了。
當然我心裏還有疑惑,顯然廣光意有所指,對於道德的見解非我此凡夫俗子所懂,所以我見他沒解釋的意思,又問道:“能不能具體說說?”
“不能!”果然他的回答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只好放棄了,反正我對著自己的評價就無德,至於他怎麼看是他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瞭解泥刀和泥刀錄?”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老父死前沒詳細交代,老陳頭不理解,現在疑似懂得的,我哪裏能夠放過,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對方。
廣光避開我炯炯的眼神,轉頭往下窗戶,嘆氣道:“對不起,不是不說而是現在還不能說,我想如果時機到了,你的家人會主動告訴你。”
“什麼啊,我哪還有家人。”我說道。
“你爺爺石豐年不就是家人,小九不是你表哥?”廣光背對著說著。
“哪有的事情!”
我搖頭否認,石豐年那個連毛都沒見過就不說了,讓我承認角落裏那個賭鬼是親戚,這事情打死我都不幹。
當然做兄弟沒事,反正他醜又白痴,就跟我家基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會扯到我身上,這是我最健全的想法。
廣光並沒有迴應,盯著窗外的月亮許久,忽然也不知道看到什麼,一個縱身就跳出去。
角落裏那個摸著紅寶石傢伙,驚叫道:“我去,這裏可是二層樓,他不怕摔死?”
“那你不趕快去看看。”我急忙吼道。
老九努嘴在我瞪眼下,纔不情願起來走到窗戶邊伸頭往下看,搖頭道:“沒見屍體!”
“人話不會說了?”我隨口迴應。
他轉頭一臉委屈又怒視著,我暗叫一聲不好,他準備有開啟委屈話嘮的模式,心裏靈機一動,道:“你有沒感覺房子有人?”
“有?”他聞到。
我點頭,“有,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你也知道對於有什麼東西存在,我很敏感。”
啊!
他大叫著跑過來跳到我床上,壓在我身上的傷口,疼得我咧嘴呲牙,但是不能罵只能忍受,誰叫我爲了轉移視線扯謊呢。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真感覺房間有什麼東西,而且似乎在我耳邊遊蕩著,能明顯感覺到我頭髮像是靜電遊走根根直立,一瞬間我後背冷汗直冒。
我對壓在腳上的混蛋道:“感覺去把泥刀撿來,真有事情了。”
“還想編排!”老九頭從棉被上抬起橫著眼。
我很是嚴肅的道:“我沒騙你啊!”
“發誓!”他說道。
我頓時有吐血的衝動,現在都什麼時候他還有心玩這個,可是不能發脾氣,只能耐著性子道:“真的,乖聽話好不好!”
興許是我臉色真的難看不是演戲,或者他對我太瞭解了,臉色大變樣蹦起來,跑向剛剛我扔出去的泥刀那邊。
啊!
忽然我感覺脖子被什麼拴住,一陣強烈的窒息涌上來,我掙扎著手伸向脖子卻是什麼也沒有摸到。
“我,我擦,大大大大爺爺的……的,十三你的脖子子有……有紅紅的手指印。”老九拿著泥刀轉身指著我磕磕巴巴。
我想出言讓他感覺把到拿過來,但是喉嚨被鎖住,哪裏還能說話只能徒勞,只能用手使勁的搖動示意,我相信老九跟我二十多年兄弟一定懂得什麼意思。
“不要!”然而這貨在原地拼命搖頭,身體顫抖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道:“我怕,你惹到鬼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想替你承擔責任,我已經要嚇尿了。”
瑪德!
我心裏把這不講義氣賭鬼又路痴的混蛋罵了底朝天,我後悔怎麼跟這樣的人成為兄弟,我看人真就那麼不合格?
爲了活命我爆發強大的意志,忍受窒息的感覺,從心底涌現力氣,衝破了種種阻礙,道:“讓你把刀扔過來,你做不到?”
“早說啊,我以為你要讓我去陪葬呢,看來是我誤會了你了,不好意思啊!”老九一臉愧疚撓頭,就是他大爺的不把刀扔過來。
我用憤怒又漲紅的臉對著他,眼中是殺人的光束瞪著,他在把手中的刀扔過來。
刀成為拋物線向着我這邊飛躍,好死不死老九這二愣的混賬東西,給我扔歪掉一點接不到,刀落在床頭靠著牆面的地方,我脖子之下都是繃帶根本動彈不得,想要抖著棉被都不行,另外手還夠不到。
這一刻,我真的是恨死自己了,眼瞎才找這樣的兄弟,我想幹脆掐死自己得了。
不過想到我還沒好好談一場戀愛,也從沒聞過女孩子身上的香味,怎麼可以就那麼去死呢?所以心底再次爆發求生意志,與鉗住我脖子的玩意兒爭生機,手使勁的往前身。
也許是我的意圖被無形的東西發現了,鉗住我脖子的力氣越來越緊,我的手又一次與泥刀遠離。
可打算好好活下去的我,不可能就那麼輕易放棄,我咬牙無聲的嘶吼著,當然也是無法出聲的原因。
我靠著意志又把手與刀的距離拉近,指尖慢慢的摸到泥刀的刀柄,對方掐住我的力氣也大幾分,我不服輸堅持著,最長的大拇指總算碰到了刀柄。
我用指甲扣着刀柄的表面,一點點的移動總算抓到泥刀了。
“住手!”
窗戶外廣光跳躍進來神色大變,腳還為落地就衝下我,同時還舉著對準我的門面掌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