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死者國境
軟玉的價值無限,同時功效也非常特殊,有一般玉那樣可以養神,塞入鼻子耳朵還可以進入水下,古代傳說的通水珠就是以此為主材。
鹹文斌教授說,切割軟玉需要的是金剛石,問題是現在我們三人身上,除卻一身破爛的衣服就啥都沒有,所在的環境也是岩石和水之外就沒可以利用。
不過我心裏一陣慶幸,大不了爬天坑落下的蔓藤,也就是選擇向上去。
但是李同狀不死心,也不知道對我成為富豪有什麼怨念,就提醒教授有沒有別的方法,好在教授沒有回話讓我暗鬆了一口氣。
“也不是沒有辦法。”鹹文斌沉默好一會兒後竟然開口了。
在我痛心的表情中,他卻微笑道:“從石垚提供的資訊來看,這裏的水影是生長軟玉根源,如果我們以水分解或許可以成功,你們怎麼看?”
“不怎麼看風險太大了。”我說道。
“我看可以一試。”李同狀的話讓我一臉不爽,想要開口又沒有理由只能悶心裏,兩票對一票結果可想而知了。
我忍著心裏劇烈的疼痛,來到岸邊蹲下把玉伸進水裏,玉立即發出灼熱但是除此之外並沒其他異。
我想縮回手,其他兩人不同意,我只能繼續浸泡,一分鐘不夠加鍾,足足有五分鐘我都不耐煩玉竟然攤開了,在手中變成一張薄薄的紙張。
觸感真的很舒服,特別是微熱傳遞出來,我感覺是在冬天寒風中拿著暖寶寶。
李同狀和鹹文斌教授蹲在我左右,口裏驚呼連連。
鹹文斌直搖頭道:難怪古人喜玉,一塊巴掌大厚度都有五釐米,竟然變得薄如蠶絲還帶熒光。”
“還真別說,男人女人看到都會為之瘋狂。”李同狀說道。
我看了他兩一眼,道:“要不,我們不要下去了,收起來爬上蔓藤回家,這輩子也不愁吃穿。”
李同狀兩人頓時臉色僵硬住不語,我知道他們不同意,心情跌入谷底心肝欲碎,把玉紙切開三分交給他們。
我們三人再各自把自己的一份分成七份,然後出水後幾分鐘之類玉有變回塊狀,大小正好合適鼻子耳朵和嘴巴,堵住完後我們三人默默的跳進水裏。
玉在水裏又開始軟化了,最後兩份變成紙張一般貼在眼睛處。
耳朵鼻子嘴巴里的具體情況不知道,我只感覺好像有一層薄膜堵在七竅之中,然後水流進不去裡面,更奇特的是身體也感受不到水壓。
如果要形容的話,現在的我就是一直魚兒,可以淌洋水中自由自在。
其餘兩人也是一樣,那臉色都露出享受又詭異的笑容。
我們慢慢的潛入水底,然後在泥沙上漫步尋找空洞,真構成註定是緩慢而枯燥,好在還有玉奇特讓我們不是那麼在意。
時間不知多久,在湖底一個巨大的岩石下,我們找到了那個之前衝出來的孔洞。
洞不大但是深不見底,我雖然不是幽閉恐懼症患者,卻有些不敢涉足,最後還是鹹文斌教授先一步進去裡面,李同狀緊隨我斷後。
我小心一步兩步的移動進去,一進入裡面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一樣,頓時感覺呼吸難受。
我掙扎著喊叫著,口中玉紙竟然失去效果,大口大口因為我動作而渾濁水灌進去,接著身體巨大的樣子也跟著涌來,意識也慢慢沉重。
我不知道其他兩個人什麼情況,但知道在這黑呼呼還是在水底的環境中,我不能奢望他們會發現返回來救我,必須要想辦法自救。
然而想歸想,我能找到什麼手段微乎其微,哪怕絞盡腦計也不可能。
慢慢我的意識混沌不堪,任何想法都沒有了,只知道掐著我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一段時間後,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一切的負面都消失不見了。
當我的回神的時候,我身在一個古怪的環境之中,到處噴灑著岩漿以及黑煙滾滾,遠處更有淒厲的聲音傳來。
而我站著的腳下是一條黑色的石路,所見範圍蜿蜒曲折,來不知何處往不知何地。
“死者國境,勿擾勿言!”
背後有陰冷的聲音傳來,回頭後看到一個牛頭人,一手鐵棒一手鍊條步伐非常沉重,震得地面晃動不已。
後面是一大隊被鐵鏈鎖著的行行色色的人,每個人臉色的有些苦悶,當然偶爾也有一些咆哮者,但是嘴巴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只見神色兇殘張口卻無聲。
鐺鐺……
鐵鏈的聲音像是一道雷鳴刺激著我心裏,我有些害怕的閃開到一邊。
牛頭人在快要臨濟我的時候微微頓足,我嚇得不知所措,但是對方指示撇了一眼,然後又唸叨那八個字。
隨著牛頭人遠去,後面一個個的人越過我身邊,我就那麼傻傻的站著看著,心裏默數著數量,一個兩個三個,足足上百個就那麼過去了。
嗚嗚……
忽然有聲音傳來,我轉頭過去的時候頓時被驚呆了,在數十個之後最後兩個人,正是鹹文斌教授和李同狀,他們嘴巴不知道被什麼堵住了,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眼睛瞪得老大盯著我這邊。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是看到他們被鎖鏈鎖住手,猜測該是被抓住了,沒有多猶豫我衝過去伸手要解開。
鐵鏈如冰冷觸感一樣,完全撼動不了甚至只感覺身體要被冷凍住了,不死心邊跟著移動邊扯著。
然而還是不行,我跟隨人馬移動以及走過了十多公里了,不覺得身體累可心裏疲憊不堪。
一點是因為救不下他們,另外一點是鐵鏈的觸感讓我面臨崩潰。
很久之後,人馬來到一條河流邊上,一條木橋架在河面上,橋下河水之中有人影浮動,嘶吼著掙扎著,跟我之前湖水的形態非常相似。
牛頭人只是停不到十秒鐘,就拉緊鐵鏈上了橋,後面被鐵鏈鎖住雙手的人一個個踏上去,我依舊是跟著最後的教授和李同狀上去。
上了橋後一股莫名情緒在心底蔓延,更讓我驚嚇的是,橋下水中嘶喊的人種,有我、教授、李同狀三人。
我們的神色和動作基本一樣,是那種迴天乏力的痛苦鬱悶,是死亡纔有的動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