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過境古來有之，有的是戰爭咽不下一口氣遺留，有的則是生人立祠造成，總之形形怪怪無法統一定論。

    而我們碰到的這對人馬比較特殊，是由巫術聚合怨念形成，生前的記憶早就沒有了，留下來唯有當年百戰廝殺的烈氣。

    女娃娃面對質問，始終還是那句路過，根本沒要說更多的話。

    這一來直接激怒了領頭的將士，那把長劍抵在我們身前，散發濃烈的殺機，使得我們的靈魂有些不安穩。

    “最後的機會，來此地做何勾當！”將士如是說。

    女娃娃道：“路過！”

    我擦！

    我心裏暗罵，這丫頭果然剩下一個頭了，一點轉彎的餘地都不會，要不是之前被鄭重交代我都出言了。

    “過關！”將士收回了長劍，揚起韁繩帶著大隊離開了。

    我頓時懵了，完全不明白對方的腦回路，當然對方是一個怨氣聚合體，根本就沒有腦子這回事。

    直到人馬都消失了我才反應過來，另外兩個人的也一臉疑惑不解。

    “什麼情況？”李同狀開口，我和鹹文斌教授也一同望過去。

    女娃娃頭並沒有回話，又晃著那個僅剩的腦袋前行，我們三人只得苦笑搖頭跟上。

    雖然這裏山川地貌都是欺騙視線形成，不夠耳朵裡聽見的斬殺廝殺太真實，還是讓我彷彿就身在其中，戰場分分鐘鍾倒下戰士兵卒就那麼的真實。

    我想如果我活在古代，被扔上戰場一定活不過十分鐘。

    接下來我們再也沒遇到特別的事情，一路沉默著來到一座大山前。

    這大山很普通並沒有任何怪異之處，然而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一點的別的東西，因為整個山好像一隻朝向西方的烏龜殼伏脯。

    而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烏龜殼後面，延伸出來的尾巴是一條溪流，源頭是一個山洞口，裡面嗚嗚的風聲跟小孩哭泣一樣，傳進我的耳朵時候，讓我渾身寒毛直立。

    “為什麼要用後面進？”李同狀問道。

    女娃娃沉默著許久轉頭，是離開那對人馬的後第一次與我們對視。

    她的臉有很大的變化，是一個老婦模樣，面板如山巒重疊且黑色暗沉很多，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屍斑，我看得一陣牙顫。

    “我不好看？”女娃娃問道。

    “這個……那個怎麼說呢？”我有些磕巴，畢竟沒禮貌的話真的出不來口。

    女娃娃臉色冷襲來，我抖了一下身體，胳膊碰了一下李同狀，這家反推了我一下，明顯表示不願意出頭。

    “人總有老去的時候。”鹹文斌果然是一個好教授，他放下攙扶我的手上前一步，“只是，剛剛你是不是付出什麼代價？”

    “過路費而已。”女娃娃說著的時候臉色恢復正常，當然這正常看著也非常瘮人。

    她頓了下道：“龜乃壽，頭東尾西為王局，對風水來說是最佳之地，這就是巫童村真正的地形，你們之前進去山路是頭，我們現在所來之地是尾……”

    “等等，我在陰界的時候，你們經歷過什麼？”我問道。

    李同狀和鹹文斌教授低頭不敢看我，女娃娃倒是無所謂，只是眼神也有戲。

    我忍不住道：“你們能不能誠實一點，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哪怕是折磨我過，我也不會有意見。”

    “我們出山了！”女娃娃說道，“其餘你就別多問了，反正遲早要進入墳墓之中。”

    接下來無論我怎麼詢問，女娃娃就是不開口，至於其他兩個活人，完全就裝傻充愣全當我在單口相聲。

    ‘出山’到底是動詞還是名詞，他們不說我只能從臉色上來推測，然而三人表現不一，其中李同狀給我的感覺是名詞，鹹文斌教授是動詞，最後那個是相互結合。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女娃娃絕對是正確，畢竟路是她帶出來，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爲了欺騙我做出的來的假象。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問幾人又不言明，一口氣憋得慌心口隱隱作痛。

    “走了，進洞！”女娃娃語調輕鬆。

    我抬頭問道：“沒……”

    “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別問了。”

    她的搶話讓我更鬱悶，我苦笑道：“我是想問進去後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你這不是廢話。”女娃娃瞥了我一眼，道：“我都沒進去過怎麼知道要注意什麼？”

    態度太差了，我對這女娃娃有點小意見，不過卻不敢表現出來。

    “別死就好了。”她興許看出來我的情緒，轉頭面對烏龜後洞後，拋下軟軟的幾個字，然後就在溪流上方移動。

    李同狀和鹹文斌教授緊跟隨，而我現在不用人扶了，卻也沒第一時間跟隨，因為這溪流給我的感覺不是假，可是又不真實，跟一個女人一樣難以捉摸。

    “別苦惱了，走吧！”李同狀回頭說道，我默默的點頭跟上去。

    溪流從烏龜後動流淌而過，腳一進入溪流，冰涼感覺沿著腳攀上直通腦門，頓時我心神一陣舒暢不說，那些紛亂念頭也跟著走了。

    “舒服啊！”李同狀和鹹文斌教授異口同聲，連油膩的味道都那麼像。

    我倒是沒有他們那樣猥瑣，而是半眯著眼睛默默的享受著，如果有天堂存在，那麼此刻我就在其上了。

    “快走！”地獄的號角吹來，我回神過來的時候，女娃娃一臉鄙視的望著我們，那變成蒼老臉陰沉得很。

    我們三都不敢得罪，什麼話都不敢講，半低頭在腳下的小溪流移動著。

    隨著進入水越來越深，到了洞口邊緣時候，幾乎已經淹沒到胸膛，水壓也增加很明顯，已經沒有一開始帶給我的那種飛昇的感覺，跟像是事後的苦惱。

    嘩啦啦……

    由於裡面太暗了，要不是靠近都沒發現，洞口裏不但有風聲，洞頂上方還有水流不斷滴下來，整得跟水簾一樣，要不是大聖一定不會住在烏龜裡面，我一定認為是來了水簾洞。

    帶頭的女娃娃停在邊緣沒在前行了，我們都很疑惑是那人對視後，我被推出來，不得已就開口問道：“為什麼要停在這裏？”

    “等訊號！”女娃娃語氣有些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