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說鬼話
人啊從古至今都喜歡扎堆一起,就因為害怕孤獨,說白了就是怕安靜。
此時,我狀態就是那樣,心裏空蕩蕩的,像是站在百層樓高邊緣向下望,心跳加速耳朵裡迴盪‘鼓鼓’莫名的聲音。
身上的傷勢緩和不少,我咬著牙扶著楊樹樹幹,儘量在不牽扯骨頭疼痛的情況下起身,至於話符咒我覺得沒必要了。
呼呼……
風忽然刮來帶著一股極為嗆鼻的惡臭,像是那種夏天被爆嗮的那種死魚一樣。
雖然我身體表麵反應激烈,但實際上比剛剛心安不少,至少有異樣發生比安靜好得多。
我僅盯著風颳來的方向,那裏也是一片樹林在月光下顯得幽深,在風的驅動下樹木搖曳不定,樹枝上樹葉發出‘沙沙’的響動。
嗚嗚……
一道哭聲傳來,我聽不出任何悲傷意思,反而是一種乾嚎,我猜想是不是哭多無聲了。
“誰啊!”我乾咳了下通順喉嚨的血汙喊道。
我相信在黑夜只有風聲和樹枝聲,我的高分貝聲音一定可以傳得很遠,那上百米距離的樹林裡不可能聽不到,哪怕我聲音是逆風。
然而耳朵只有那隨風而來的哭聲,並沒有迴應我的問話,更可惡的是那嗆鼻的惡臭味更嚴重了,我伸手用兩指堵住鼻子都防不住。
“哭毛啊!”我有些憋氣所以語氣不好,道:“這大半夜的,有事情直接說,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一樣。”
‘呼呼’,回答我的是幾乎十級大風的烈度,捲起沿路的枯葉和泥沙,讓我頓時間眼睛被涌入不少,使勁眨巴眼睛揉著才排出來。
當然隨風而來的那惡臭味,就更加嚴重了讓我感覺被埋在爆嗮死魚群裡,身體都黏答答的。
我不舒服的扭動的幾下身體,道:“有什麼話直接說。”
唰……
一道人員忽然閃現而來,然後有隨風而去,但是我捕捉到了,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擁有長髮的女人,一雙眼睛左凹下去右邊凸出來,都有著血淚掛著,嘴巴更是被封住了,線是紅線。
至於那惡臭味,就是身上的散發出來無疑,因為剛剛從我身前一閃而過,臭味竄入鼻子讓我腦袋暈眩。
我定神後淡定咬下手指頭畫下符咒,倒不是一定要鎮壓這個女鬼,而是爲了用鎮符與鬼溝通,這是我鎮符升到第二段的特殊延伸。
我手指在勾勒鎮符第二段,由於比較生疏所以肯定比第一段慢,可是那帶著惡臭味的風聲消失了。
這直接證實那個女鬼想要跟我溝通,只是嘴巴上的紅線封住她用人言。
整整十多分鐘後鎮符第二段完成,我顧不得喘息,抬頭望著夜色,道:“老妹兒,有什麼事情找我?”
嗚嗚……
傷心欲絕的哭聲傳來,接著一道人影帶著颶風和重圍傳來。
“我命苦啊!”
女人悽慘的聲音傳來,當然是當初石睿鄙視我不懂鬼語的那種語調,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普通話和溫州話的區別,我聽得懂了點但是要非常費力才行。
女鬼飄到我身前兩筆停在湖北背對著湖水面對我。
除卻那左凹右凸眼睛和被封住的嘴巴,她的一頭頭髮亂糟糟,身上裹著是一件破爛汙得看不見顏色的裙子,露出來的面板都泛着黑灰色,雙手傷痕累累赤腳上也是一樣。
我看著這形象心裏有些吃驚,到底是死前遇到什麼情況,才能在死後都無法改變形象。
我不認為她是不願意,畢竟沒有那個女孩不愛美,哪怕是已經是死亡後的鬼。
“願意跟我講講你的故事?”我說道。
女人漂著離地三十公分,那雙怪異留著血淚的眼睛,帶著恨和不甘心注視著我,她也不哭也不用鬼語。
也不知道是也為理解還是因為同情,亦或者其他不可思原因,她身上的臭味沒有了,那一股股冷風倒是不斷的吹來。
在這深秋夜色下,我們一人一鬼足足互看了十分鐘,這都讓我鎮符有效氣的六分之一去掉了。
可我沒有去催促,畢竟以她樣子背後的故事恐怕非常悽慘,人都需要緩和情緒何況是一更蒙冤死亡的鬼。
“我沒有背叛!”女人忽然傳來的鬼語,我頓時來精神了用眼神鼓勵她說下去。
她卻是再次沉默下來,眼角的血淚越來越多,這讓我有些心痛,因為作為鬼是沒有實體,有人的那些生理反應,就意味著浪費身為鬼生存的精氣。
我伸手開口要勸解,她搖頭阻止了我的好意,接著一長串詞語傳來,首先給我道歉嚇到我了,接著講述著自己為什麼這樣的情況,又為什麼要見我的原因。
她的話語我需要費力理解,所以他講完我還用了很長時間,泥刀鎮符都失效一個小時了,才理解了七八分。
嗚嗚……
我回神過來的時候,她真低頭啜泣,雖然鎮符失效我無法聽出傷心的樣子,卻還是心跟著微微顫抖。
我又一次畫下鎮符第二段,又是十多分鐘後才完成,她這期間還是一直在嗚嗚哭著。
“不哭,你所有的死去這次我幫你擺平,也會引你入地府去輪迴。”我畫好後抬頭真誠的說道。
她卻帶著疑惑的神色看著我,那左凹右凸眼睛和被紅縫住的嘴巴,在月色顯得有些猙獰。
“這不是你找我的原因?”我說道。
她搖頭,“不是,我只想你幫我解開那層束縛,從……”
“你有這個權利。”我打斷她的話不然說下去,繼續道:“現在你先去那邊等我,我解開這裏的事情後就過去,記得不要露出馬腳,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你無需擔心死不了!”我很肯定拍著胸脯。
女子卻是帶著隱憂,不知道是不信任我,還是對於敵人強大的害怕。
我很清楚這個情況,現在在解釋都是蒼白唯有成功,所以我只是有強調一次,讓她不要露出馬腳,其餘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她也沒別的選擇,只能聽從我的吩咐離開,只是這飄一米就回頭一下的行為,可直觀感受她的那種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