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越來越厚，涉白湖面上的橋鶴峰這頭，老九在滿是石子低山滾著，聲音也越來越尖銳，我急得跳腳卻是毫無辦法，因為以我的認知並未看出來具體是是髒東西。

    我想了下沒辦法了，跑回去從麻袋裏掏出泥刀回來，一手按著他搖晃的腦袋，持著泥刀準備拍擊他的印堂，我想不管是什麼東西應該也逃不掉。

    泥刀都剛臨老九的額頭，這傢伙就停下來驚叫，“停停，你想殺人啊！”

    “我去你-大爺……”我明白自己被耍了頓時生氣，按著他的腦袋手不放，泥刀還是拍下去。

    不算重但是足夠給他教訓了，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我一點都不同情，起身抱臂低頭冷臉以對。

    老九有些尷尬對著我奸笑，見我不回話自個滾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道：“這不，我覺得你每次看我祭拜態度都不好，所以就想應該是這樣，河神纔不給寶貝，你應該懂得。”

    “滾！這河即便有神也不見得是好的，你別做夢了。”我冷哼轉身收拾凌亂的麻袋背起來。

    倒不是我想輕易原諒這貨欺騙的行為，而是這傢伙爲了錢財，竟然不顧地上那麼多石子，又把自己掐個半死，說話都沙啞了，我也滅必要跟他計較，再說浪費時間也是可恥的。

    “你還真別說，這烏雲的天來得針及時。”老九說道。

    我剛要踏上木板的前腳頓住了，確實剛剛我之所以如此著急，就是這烏雲來的太過詭異了，以往湖面時有陣雨並沒有什麼，但是從來沒有一片片烏雲壓蓋的場景，至少我二十多年來沒見過。

    “要不算一卦！”老九忽然認真的說道。

    我眉頭皺起搖頭，算卦這事情也就陳叔懂得，我連個皮毛不會算個鳥蛋。

    “那走吧！”老九催促。

    我嘆氣腳踏上木板，橋面立即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我心頭頓時一跳，不是我迷信或者什麼，而是這叫聲不對頭，以往人走過橋的時候，晃動後纔會發出聲音，可是現在才第一片不透，整個橋都發出聲音了，情況顯然不對頭。

    “回來吧！”老九伸手拉住我的臂膀。

    可我有些猶豫，道：“這次去我們能拿多少錢？”

    “一個星期的工期，兩人五千塊左右。”老九毫不猶豫把他老父親的報價講出來。

    我又問：“那除去我們吃喝和損耗，純利潤有多少？”

    “三千左右。”老九又作答。

    我追問：“那你欠多少錢？”

    “這錢只夠生活費。”他說道：“不對，你能不算這事情？現在一看情況就不對啊！”

    “那就是說我們任性不了，走吧！”我甩開他的手走上後腳也踏上木片。

    整座橋嘎吱的聲音更加響亮，我心裏有些膽怯，卻強制安慰自己沒事繼續邁開腳步，正如我自己所言，我們真的任性不了，畢竟二十多歲了生活那麼拮据真的不像話。

    橋在老九也走上來的時候，晃動的更加厲害，我不得已把麻袋用繩子捆在腰部揹着，兩手都抓著橋的固定繩索，走的異常的小心。

    轟隆隆……

    天空烏雲傳來沉悶的雷聲，雖然早有預料我卻是心頭狂跳，雙腿都打顫抖了。

    “人為財死啊，明明都怕得要命。”背後老九的聲音響起，我沒空去理會這貨，要我說那話送給他自己更為合適。

    天也越來越黑，雷聲越來越頻繁，忽然一道閃電擊打在橋面不遠處的湖上，水花激起都碰到我的腳了，可見這雷的威力有多大。

    然而這還不算是什麼，閃電如此之近，隨後而來的雷聲幾乎是貼耳暴響，我耳朵聽不到聲音幾秒鐘，回覆的時候，似乎聽到若有若無的叫聲。

    我以為是身後的老九，立即停下腳步道：“你沒事吧？”

    老九沒有回話，我頓時焦急起來回頭，發現這傢伙一腳卡在兩個木片之間，正蹲著用雙手使勁的拉扯。

    “老九……”我大聲叫著。

    “什麼，什麼？”他抬頭說道。

    看他一臉驚異的樣子，想來一定是被剛剛的雷聲震得短暫失鳴了。

    “先別說，我幫你！”

    我想要走過去幫忙的時候，他自己已經把腳抽出來了，道：“剛剛一開始呼喚我做什麼？”

    “什麼時候？”我疑惑。

    他道：“就雷聲響了幾秒後啊，聽到你呼叫我才焦急踩空了。”

    看到他的神色和聲音都不做假，我頓時疑惑更多，剛剛我聽到可是他的呼喊之聲，怎麼變成我的？

    “難道……”我想到一個驚叫。

    “你……”

    老九要說什麼，我立即打斷道：“趕緊走，要下雨了。”

    “說清楚啊！”

    我轉身加速在木板上移動，老九在背後呼喊著，可我無法解釋，畢竟腦海中的想法我還不敢很肯定，我決定過橋後在羅原早個避雨地方，檢視下泥刀錄，也許能夠證實我的想法。

    轟隆隆……

    閃電沒有在逼近，可是也在不遠處亂竄著，不斷爆發的雷聲如催命符，使得我的腳程不但加快，因為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罕見的暴雨，要是不找一處地方的話，業務賺來的錢都不夠看病。

    忽然對面羅原峰被一道閃電劈中，距離我這地方不到十米，飛揚的塵土迎面衝過來，使得我頓時咳嗽不已。

    “啊……”背後老九忽然驚恐大叫。

    我咳嗽的轉頭罵道：“瑪德，塵土都被我擋住也沒叫，你叫個球啊！”

    “剛剛，剛剛閃電落下後沒多久，那石頭上忽然出現一個人，一個住著柺杖單腿的人，可是一閃而逝比閃電還快啊。”老九驚恐結巴叫著。

    我問道：“你確定不是眼花？”

    “有你當著塵土，我幾乎不受攻擊能迷糊？”老九神色嚴肅。

    我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心裏的猜測更進一步坐實，看來這一趟出門不吉利啊！

    “我們後退？”老九忐忑道。

    我望著來處距離，這橋是架在兩岸最近處只有一百五十米，距離羅原峰就十米，折返回去不說太費時間了，那邊也指不定安全、

    不過我沒直接把想法表現出來，而是轉身向着羅原邁開腳步，並道：“來不及了，趕緊去對面吧，沒幾分鐘就會下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