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假的萬聖傑忽然開口，嚇得我魂體有些不穩定，不過一閃而逝，畢竟早有察覺對方是知道我們存在。

    他擺手道：“先出去不管什麼人都不能讓進來。”

    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默默的走出去，我和大黃對視後讓自己的身形顯現出來。

    萬聖傑說實話長得還不錯，可是皮囊下靈魂不是本人，而是一個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了。

    我和大黃也不客氣坐在他對面，我想看看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你們不該插手這事情。”他說道。

    我眉頭微微揚起，回：“受人所託忠人之事。”

    “那女人的屍體被你們帶走？”他說道，聲音雖然是年輕人，可是給我的感覺飽經滄桑感非常重。

    我想了下也不想隱瞞什麼，直接點頭確證，他又道：“你認為她的話可信？”

    “至少比‘你’可信。”我微笑。

    萬聖傑提起茶几上的紅酒抿了一口，眼睛透過杯子看著我，道：“我？借身而已，這身體的靈魂可好得很。”

    我冷笑一下不回話，要知道萬聖傑父子我都見過，現在萬永思跟我跑出來，真萬聖傑的靈魂，可是被困在中間站灰色破舊屋子。

    “其實，我們是可以合作。”萬聖傑放下高腳杯，對我微笑道：“你先別記著不屑，相信現在的你非常清楚我們是什麼來路。”

    “你們的對頭陰將可是也在做些什麼呢。”

    我的話讓萬聖傑眼中寒光爆閃，他起身俯視著我道：“你從哪裏遇到！”

    語氣那麼咄咄逼人，我有些不舒坦，所以直接拒絕回答。

    “說，不然今兒個你們都走不出這裏。”萬聖傑深深陰氣逼人，即便我是鬼身都感覺有些寒冷，忍不住的微微抖了一下。

    我肯定不可能說，因為這人得殺過多少人，纔會有如此厲害的殺機，連鬼魂都能影響。

    啪嚓！

    他前邊茶几上的紅酒瓶和高腳杯炸開，酒紅色的液體飛濺四方，淡淡的酒香衝刺整個房間。

    我是坐在他對面距離非常近，不過由於魂魄狀態，所以酒直接穿體而過，濺在沙發上對我沒什麼影響。

    “失態了！”

    萬聖傑忽然收斂所有氣息道歉一句後，後退倒在沙發上頭枕，微眯著眼頂著天花板上的琉璃燈，道：“事實上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了。”

    我不語，身邊大黃依舊閉著眼睛伏在沙發上假寐。

    “這不是套話而是實話。”萬聖傑自顧自說著，他頓了抬頭望著我們這邊，道：“無非就是姓董的那個小夥子，聽說他身體的父母和姐姐也受到襲擊了，兩死一昏迷。”

    我還是沒回話，眼睛不眨隔著茶几注視對方。

    他絲毫不在意，繼續道：“你認為我參與這件事？”

    他這是問話，我腦袋思考一圈後，還是開口了，“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來此受人之託僅此而已。”

    “你說過了。”

    萬聖傑邊說邊起身，走到一旁的酒架上，重新取了一瓶紅酒和三個高腳杯，走回來放在茶几上，拿著啟瓶器轉著紅酒瓶塞。

    他的動作很嫻熟，但是也小心翼翼，給我一種對待寶石珍惜一般。

    “18典藏版。”

    他解釋，邊啟開瓶塞後搖了一下酒瓶，然後雙手捧著酒瓶分別倒入三個杯子，也不招待拿起一杯坐下說法湊近聞著。

    大黃這時候忽然起來，爪子微微一動，一個杯子立即騰空飛進它爪子上，也是一樣湊近輕聞，而後抿了一小口眯著眼。

    對面萬聖傑幾乎一樣的動作，然後整個大廳就顯然寂靜酒香溢滿。

    許久之後，大黃睜開眼睛，搖著手中的杯子，道：“卻是典藏版，不愧是有背景的人。”

    “我可不是人。”萬聖傑把酒杯從嘴邊脫離後微笑。

    大巷不置可否，抿了一口酒，另外一個爪子推了下我，道：“別客氣，機會不是那麼常有。”

    我斜眼鄙視一番不語不動，雖然我好酒不錯，可是我喜歡的是大白，紅酒就算了。

    “一口一萬。”大黃說道。

    我頓時就驚呆了，它很確定點頭沒說假，我立即伸手把茶几上高腳杯拿起來，手微微的顫抖著。

    高腳杯只有三分之一，按照大黃剛剛入口的量，也差不多十萬了這杯子裡的酒。

    “別問什麼牌子，先享受就是了。”大黃搖頭。

    雖然我不是要問這個，不過也無所謂了，當然我不懂紅酒也沒那麼做作，直接當白酒喝一樣，抿進去一口。

    剎那間，一股苦澀的味道在我嘴裏逸散，苦得我眉頭皺起，然而不過三秒鐘後，在酒入喉嚨後甘甜涌出來掩蓋了苦味，香氣充滿整個口腔。

    我眯著眼睛很是享受著古怪的感覺，整整三分鐘後，味道才消散了，連香氣也消失無影無蹤。

    “葡萄酒酒都這樣？”我問道。

    大黃睜開眼睛，道：“不是，只是這酒比較特殊。”

    “十八年而已，這世界又不是沒有，需要用特殊來形容？”我搖頭又倒進一口。

    “十八世紀不是十八年。”大黃說道。

    我酒剛入喉聽到這話差點嗆死，這次也沒細細體會，立即開口道：“這兩三百年還能喝？”

    “生人不能喝，但是死人可以。”大黃瞟了對面一眼，繼續品著酒。

    我顫抖著看著手中的高腳杯，對面假萬聖傑，道：“大膽品嚐，你不會魂飛魄散。”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冷眼。

    他放下酒杯在茶几上，身體前傾看著我笑道：“魂離軀體就不算是生人，你是一個走陰人難道不清楚？”

    我頓時語塞確實是如此，雖然我的身體實際活著，可我現在是靈魂狀態，根本不是活人，於是本著不能浪費，我一口一口的品嚐手中紅酒。

    喝了酒就是要結盟，這一點我很清楚，但是大黃既然出手了，就說明已經考慮清楚了，我沒必要在糾結。

    時間在我們各自品嚐紅酒中度過，這期間我們沒有一個說關於合作的事情。

    這酒真的是特殊，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明明是一瓶酒倒出來，可是酸甜苦辣鹹交替著，沒有一口是一樣，我想這應該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