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個父親
十萬大軍時候數百年一直以生前的氣魄存在,在這一刻被肖雯潔用咒語和陽符作用下,殺機和戰意在黑紅色的滾滾紅黑煙下消解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了,從此日後華夏大地不存他們的身影了,興許不知道遊歷哪裏去的鬼魂還存在,那我就不得而知。
被困黃紙的戰馬,在大軍消亡瞬間從馬蹄子上升起綠色的火焰,然後一點點的在消散著。
當戰馬消失後,符紙只留下呆愣的李興朝,他虎眼竟然有晶瑩的淚水。
這讓我驚疑起來,作為魄不管是七魄中的哪個是絕對不會有淚水,他竟然能夠流出來,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不是魄,可惜肖雯潔確認是就無疑了。
那麼剩下的一種,就是他的氣魄蘊含著一生的執念,而那十萬大軍和之前胯下的戰馬,就是他一身心繫的全部。
“縱橫沙場數百年,落幕了?”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又不甘心更多卻是心釋。
肖雯潔停下唸咒,連經輪都停止搖動,走過來與我站在一起看著李興朝,道:“是了!”
“呵呵,小女娃你看著很面熟呢。”李興朝笑了,雖然不好看但是真的笑了。
肖雯潔比我淡定多了,回道:“那個人你認識的,幾十年前遇到過你。”
“原來如此,一報還一報啊!”李興朝眼神有些失落,盯著我們背後那對膩歪辣眼睛的玩意兒,道:“能……”
“可以!”肖雯潔不等對方說完就應承下來。
李興朝點頭後提起佩劍自刎脖子,在切開後沒有血只有星芒逸散開來,不飛天也不遁地是被黃紙吸收進去了。
“五百年歲月,五百年征戰不休,這一刻李興朝可以安息了!”
在消失的最後,李興朝的聲音沒有之前蓋世軍威,也沒有那殺機震萬物,是那麼平淡,如一個看破紅塵的老人面對死亡淡定。
我心中大為觸動,這個人背後的故事一定非常吸引人,如果有機會我願意去凝聽。
“爹爹!”
李鵝兒總算這時候回神過來了,淒厲的叫著與李同狀分開衝過來,跌跌撞撞半爬半跑過來。
可惜最後一面也沒見到,她能聽到只有李興朝最後的聲音,當聲音消散後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之前我覺得辣眼睛,此刻卻是深表同情,畢竟哭聲是那麼的真實,與我剛剛以為肖雯潔死亡一樣的情緒絲毫不作假。
“爹爹,為什麼你要困住我,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
李鵝兒冉冉自語著,也讓我明白過來它竟然是鬼魂而不是氣魄,且打從一開始李興朝事實上就沒打算把我們怎麼樣,只是要把它交給李同狀保護而已。
當然同情歸同情,有一點我不理解,為毛都死人一個了,還交給李同狀一個活人照顧,不應該安排去地府最正常?且有一點我很接受不了,我該叫它小哥哥還是小姐姐比較。
“不要用那個表情好不好!”肖雯潔拉著我遠離順帶鄙視。
在三米外停下來後,我道:“什麼表情啊,它是那樣子還不讓人說了是不是。”
“榆木腦袋啊你。”
肖雯潔斜眼那鄙視樣子看得我眉頭直跳,她卻毫不在意看著跪地上的李鵝兒,道:“她是女的,且是死前未嫁的姑娘。”
“你怎麼知道?”我問。
“看看的手那麼纖秀還用說?”肖雯潔恨鐵不成鋼點著我的腦袋側邊。
我隨她點而搖晃腦袋,細細看了一下頓時就無語了,身穿衛士鎧甲的李鵝兒唯一露出的地方,那都是死人鬼魂的那種泛青白,哪裏看出來是纖細。
好吧,最後還是沒看出來就不糾結講究承認了,不過心裏還是有疑問,就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人沒嫁出去?”
“廢話,嫁出去的人會跟在自己爹身前?”肖雯潔白眼。
我辯解,“說不定人家愛爹爹不願意分離呢。”
“是不是傻呀,她如果嫁出去的話,李興朝需要用十萬軍馬的氣魄消失做陪葬?她會沒有牽腸掛肚的兒女?這可是我們華夏大地啊。”
肖雯潔前面的幾句話話我都不理解,但是最後幾個字我明白了,華夏大地的母親愛過兒女勝過一切,父親丈夫都不是最愛這一點,即便我從小沒見過母親沒體驗過也是相當明瞭。
“你去哪兒啊!”我回神的時候肖雯潔正離開我身邊遠去。
聽到我的話後,她沒停下來背對著我道:“同狀被迷住了,要解開啊!”
“噢!”
我木納的點頭,而後追上去問道:“你什麼時候是解降師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是處你不也不知道?”她拿著毫無關聯的話堵我。
我心裏沒有來的欣喜,但是更多的是鬱悶,顯然這位妞不打算回我真正的疑問了。
我也懶得跟過去就轉身回黃紙這邊,背後鈴聲和她的唸咒聲響起也不去關注。
“李姑娘不哭,你爹爹的魂說不定已經去地府輪迴了。”我按照自己都不信的輪迴安慰。
李鵝兒抬頭臉色泛請白眼角淚水狂流,搖頭低吟道:“爹爹的魂早就散了!”
蛤?
我驚訝不已,要知道一個人魄可以散魂不能丟,因為魂是死亡後真正的延續本源,一旦消失了就真正永遠在這世間消失,不管是生人的世界還是死人的地府。
然而李興朝在魂丟的情況,還能夠維持住魄不散,如果不是剛剛發生,那麼從此以後他在我心中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什麼情況,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急迫的問道。
李鵝兒抽泣望著黃紙李興朝的地方,悠悠道:“數十年前了。”
“能詳細說說?”
我內心是不願意解開她的傷疤,可是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因為可以對一個五百年的鬼魂做這樣的事情,那絕對驚天的大人物,要是有幸遇到的話,那可是多大的榮耀。
李鵝兒沒有迴應,我也催促我知道她需要緩過氣,畢竟說出來就等於在經歷一起痛苦,即便是鬼魂無心無情可記憶不散呢。
“在幹嘛呢!”肖雯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回望看到只有她自己,那李同狀去哪裏了,咋就一個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