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話的殷軒焚看上去格外的扭曲。

    “那，看來是我的榮幸了，居然讓你情緒如此起伏。”殷葬雪繼續沒有情緒的，說出這麼一句聽起來很是嘲諷的話。

    感受到捏著自己下巴的雙手越發用力，殷葬雪知道，這個人終究還是被自己激怒了，很好，只要他被憤恨衝昏了頭腦，那麼自己的反擊機會就來了！

    還不及她想完，捏著她下巴的手忽然鬆了下去，吃力的抬眼看過去，一道人影將她死死的擋住，所以她並沒有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是當那人開口的時候，殷葬雪還是沒能忍住心中一陣刺痛，原來，果然是他……

    而雪族眾人也是大吃一驚，因為此時橫在殷葬雪和他們面前的這個人，正是已經死去數百年的凡人，讓殷葬雪走到今日這一步的――慕言之。

    他一掌將殷軒焚拍出好遠，然後才緩緩回身，小心的殷葬雪從地上扶起來，又輕輕的用衣袖擦乾淨她臉上的血跡。

    “我來接你了，怎麼樣，傷的重嗎？”

    依舊是和從前一樣溫柔的聲音，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只是殷葬雪知道，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受自己保護的慕言之了。

    殷葬雪從他的懷中掙脫，冷冷的打量了許久，怔怔的伸出手，摸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殷葬雪眼眶中不由溢位了淚水。

    只是，這淚很快就被她竭力壓了下去，朝後退了幾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殷葬雪才紅著眼道：“這麼久沒有見了，我是該叫你言之，還是該叫你夜闌？”

    聽到這種質問，夜闌的神情還是沒有變化，他朝殷葬雪走過去，只是他上前一步，殷葬雪便後退一步，兩人之間的那段距離，終究無法恢復了……

    “你希望我是任人宰割的慕言之，還是如今可以號令一門的供奉長老夜闌？”夜闌站定後，丟擲這麼一問。

    希望，自己的希望麼？難道自己希望了，他真的就可以照做麼，既然不能，又何必問什麼自己的希望？

    殷葬雪自顧自的笑了幾聲，“或許，我該叫你魔神夜闌。”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吸了一口涼氣，魔神！這世間怎麼還會有魔神！這絕對不可能。

    萬年前，這世上最後一個魔神被封印，從此，魔神一族隕落，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連魔神這個詞，也漸漸被世人遺忘。

    形成了人，神，妖三足鼎立的局面，誰能料到此時忽然就冒出來這麼一個魔神！

    夜闌也沒有料到，殷葬雪居然知道了自己魔神的身份，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沒有再偽裝下去的必要。

    一瞬之間，他那滿頭瀑布一般的烏髮化作紫色，在空中漫舞飄飛，身上的烏袍也變成了紫色，鬢間的面板上生出一些細密的鱗片。

    其他地方的面板卻是及其白皙，在陽光下近似透明，隱隱露出的漂亮鎖骨，劃出一道極為優美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