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傅紅雪與燕南天
車馬再一次的漸漸遠去,這一次變得更加的寂靜。
安靜到可怕。
整個酒店內只剩下了一盞燈,暗淡的燈光照亮著燕南天發亮的眼睛。
這一刻,他彷彿看見了門口的傅紅雪,淡然的瞪著他。
縱然他的人已經充滿了酒味,但是他的眼睛卻依舊那麼明亮。
傅紅雪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聞不動不見。
李凡也依舊靜靜的靠在那裏,風輕人淡,彷彿世間一切都那樣的動容。
燕南天卻已站立起來。
在他站立起來的時候,才能看見他腰間的劍,帶著鮮紅,彷彿劍鞘也是鮮紅的。
這比薔薇更要鮮紅,也比成為更加刺耳。
他的雖然已經醉了,但他的劍永遠不會醉。
他的手伸出,劍已經在手中。
蒼白的手,鮮紅的劍。
從始至終,燕南天手中的刀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
漆黑的刀,蒼白的手。
生與死之間的距離,猶如鮮紅的劍,猶如刀與劍的距離,這一刻已經到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殺氣濃郁到了極點。
燕南天終於來到了傅紅雪的面前,他突然的出劍,劍光如陽光般的燦爛輝煌,卻又美麗與陽光下的薔薇那般刺人。
劍氣就在傅紅雪的眉睫之間。
傅紅雪卻依舊沒動。
一丈之外,酒店的大門已經轟然粉碎,猶如煙塵滾滾。
然後劍光就已消失不見。
劍意還在燕南天的手中,但他卻把這柄劍送到了傅紅雪的面前。
這是一柄天下無雙的劍。
他用的也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但是此刻還去把這柄劍送予他人。
他遠方歸來,重劍狂歌。
卻只是爲了送一柄劍。
蒼白的手,出鞘的劍在燈光下依舊是那般的蒼白與漆黑。
傅紅雪的臉色突然的白了。
他終於慢慢的抬起了頭,凝視燕南天手中的這柄劍。
他臉上的瞳孔在緊緊的收縮。
燕南天也在緊緊的看著他,發亮的眼中有著一種奇怪的神色,彷彿帶著一種解脫時的歡樂,或者是無可奈何的悲傷。
傅紅雪這一次抬起頭,彷彿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間彷彿有著一股看不見的火光閃耀。
傅紅雪開口說道:“你來了。”
燕南天說道:“我來了。”
傅紅雪開口說道:“我其實知道你會來。”
燕南天說道:“我自然會來,我又不來否則一年前你又為何放我走。”
傅紅雪目光靜靜地凝視他手中的劍,過了好久,纔是緩緩的說道:“現在一年已經過去。”
燕南天喝道:“整整一年。”
傅紅雪輕輕的嘆了一聲開口道:“好長的一年。”
燕南天也是在嘆息:“好短的一年。”
一年的時光究竟是長是短。
這個問題所以難以解釋。
在這話已經說完的時刻,路的盡頭就是天涯,畫的鏡頭自然就是動手。
倒彷彿很慢。
可是刀光還沒到,已經有著一道劍光,出現在了他的前面。
刀已經在了咽喉。
傅紅雪的刀,已經揮手而去。
可是用刀的手,確實還在桌上。
燕南天靜靜的看著那柄漆黑的刀,纔是突然的開口說道:“一年前,我就是敗在你的刀下。”
傅紅雪開口說道:“其實你本不應該敗的,只是可惜你原先年輕,但是手中的刀已經老了。”
燕南天靜靜地琢磨著查這二句話,看著眼前那邊被夾住的漆黑的刀。
纔是緩緩的說道:“那是你問我有個心願,但是如今你的這柄刀卻已經被他人擋住。”
不錯,這柄刀在剛纔的一瞬間,卻已經是襲擊向了李凡。
李凡神色平靜,他只是伸出了二根指頭,淡然的夾住了刀鋒,也會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二人。
傅紅雪深深的看了李凡一眼,纔是繼續的說道:“你有資格站在這裏。”
“他確實是有這個資格,你雖然隨時可以殺我,但我卻不會說出我不願的事。”燕南天淡淡的說道。
“那現在呢。”傅紅雪開口說道。
“依舊如此,你借我一年的光陰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一切,但是如今一年已過去了,所以今天我來,,,”
“來送死。”
李凡突然的笑道,看著眼前的二人,心中覺得甚是有味。
他說的不錯,眼前的燕南天,千體歸來只是爲了送死。
他一切的一切,死前的歡樂,此前的美人相伴,都只是爲了享受死亡前一瞬間的快樂。
這種事是多麼的莊嚴與美麗。
劍意就在手中,刀停留在空中。
“我要是死了以後,希望你能善待我這柄劍。”燕南天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傅紅雪搖了搖頭:“劍在人在,你若是死了這柄劍還留在世間又有何用。”
燕南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眸開口說道:“請出手。”
漆黑的刀柄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抖顫,是李凡的二指間回到了傅紅雪的手中,還未離鞘,整個外面就是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猶如巨人一般滾動,隨後就是發出的轟隆一聲。
整個的酒店開始顫抖,地面開始震裂,只見這一個閃耀著金光的大球滾滾的來。
燕南天沒有動,傅紅雪也沒有回頭,李凡卻是漠然。
這個大金球眼看著就要擊打在三人的身上。
這個大金球足有數十米之高,猶如排山倒海摧山裂石,沒有人能夠阻擋,或許他們中間唯有李凡才可以。
但是此刻,傅紅雪卻已經出刀。
刀光一閃,反駁時間已經停頓。
著勢不可擋的大金球,突然的粉碎了。
但是在粉碎的同時,在大京九之內有著13柄尖槍,就是紅石襲擊上的燕南天。
燕南天卻是沒動,李凡就是動了。
他伸出一根指頭,只是向着空中點出了一下,然而那13柄尖槍,卻是已經斷裂在地上。
隨口有著一個原因出現在地面上,一個侏儒般的小人盤坐在粉碎的鐵球之上。
僅僅只是一招,就是已經削斷了13柄尖槍,這其中的力量與速度,彷彿是已經與天地間所有神奇的力量融為一體。
僅甚至已超越了刀法的變化注意毀滅一切。
只不過,那一個侏儒的小人還坐在那裏,非但沒有動,反而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彷彿是一個木頭人一般。
咔嚓咔嚓。
酒店的外面,門窗被撞毀了,瓦片也被撞鬆了,瓦片落下來,恰好打在他的身上,發出了滋的一聲。
原來這真的只是一個木頭人。
燕南天冷冷的看著他,他不動,燕南天也不動。
按理來說,木頭人怎麼會動。
但是眼前的木頭人卻是真的動了,很是奇怪,奇怪的讓眾人難以相信。
木頭人的動作快到了極致,他的動態更為奇特,他整個人向着燕南天后背撞了過去。
他沒有武器,但是他已經用自己的人作為武器,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無論多麼,可怕的武器終究是原來使用,而且武器的本身也是死的。
在這麼一瞬間,地面突然的迸裂開來,伸出一雙手,抓住了燕南天的雙腳。
這突然的變故實在是太過的驚人,就算是燕南天想要躲避也已經來不及了。
地面上伸出的手,還有旁邊的木頭人,一起的襲擊過來,最集中的稠密計劃顯然是已經完美到了極點,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一點,那就是燕南天還有一柄刀。
這柄刀宣揚現在在傅紅雪的手中,但依舊是他燕南天的刀。
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刀光一閃,又是一閃。
一抹血光閃現,鮮血的味道瀰漫開來,原來木頭人竟然是有血的。
從他手裏麵流出來的血,同樣是鮮紅的,可是他的腿卻已經扭曲了。
他腳下的手也已經鬆開了,一個人從地面跳了出來,依舊是一個侏儒,由於一個泥人一般。
這二個人同時飛躍凌空翻滾,在這一個角落縮成了一團。
沒有人敢過來,你是燕南天的刀再次的落下,他的人也再一次的停住了,傅紅雪從始至終未曾看過一眼。
李凡也從此至終沒有動手,眼中帶著幾分的興趣。
而就在這個時刻,二道爭吵聲卻是傳了過來。
“全部都是你的原因,這件事若是做不成,我們回去也要死。”木頭人開口說道。
“反正既然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泥人開口說道。
“你想要怎樣死。”木頭人問道。
“不,應該是你是怎樣死,既然是木頭那就應該被火燒死。”
話音落下木頭人嘆了一聲,他從著自己的衣服裡面還真拿出了一個火夾子。
鮮紅的火焰,熊熊燃燒,他整個人一下子就被燃燒起來就變成了一堆活。
泥人早已是遠遠的盪開,突然的尖叫了起來:“你居然要死,那把你身上的您票給我吧。”
火堆中居然還有這聲音傳出來:“你居然想到,那就自己過來拿。”
“我沒有那個膽量。”泥人冷冷的說道。
火堆之中,突然的又是傳來了一聲嘆息,只見這一股清泉從這火堆中噴了出來,化成了一片的水霧。
火勢很快熄滅了,有著濃煙飄渺,木頭人隱在煙霧之中,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樣了。
燕南天看都沒有看一眼,因為他只關心一人。
傅紅雪更不用說了,他的眼中似乎都沒有誰的存在。
至於李凡,他只是一個過客,更不會做出別的舉動。
煙霧四散,瀰漫了這小小的酒店,軟扣重則門窗中飄了出去,外面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