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天大謊(四)
這封信雖然寫得有些狂放和灑脫,但是卻更顯字裏行間的情真意切。我們聽完了這封信以後,每個人都忍不住一陣地黯然。任誰也不會想到,我們一直以為窮兇極惡的紙梟,竟然也有這鐵漢柔情的一面。想想也是,他也是個人。又有幾個人是徹頭徹尾的惡棍呢?
我們放下了這封信以後,又開啟了紙梟的日記。翻開有些泛黃的硬紙板的本皮,扉頁上貼著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小紙條。我們拿下來銀行卡和小紙條。紙條上是紙梟的字跡——
這張銀行卡里,是我所有的積蓄。一半留給莎莎,另一半留給我的小學班主任陸老師。密碼是:XXXXXX。對了,另外一封信是留給陸老師的。莎莎,希望你能替我轉交給她。
看到這裏我們纔想起來,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通知那位善良的老師。想到這裏,我趕緊找童勇要到了那位陸老師的電話號碼。雖然這樣對那位老師很殘忍,但是這樣的事又怎麼能不讓她知道呢?又何況,我們還得把那封信交到陸老師手裏呢。
當天晚上,那位陸老師就趕來了。據說,她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她一來,我們就發現她的眼圈紅紅的。看來,她也是剛剛哭過一場。一頭花白的短髮,現在也有一些凌亂了。本來就很瘦弱的身軀,如今顯得更加憔悴了。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們也心裏也覺得很不是滋味。我記得《指環王》裡有一句話,白髮人不應該送黑髮人。是啊,白髮人真的不應該送黑髮人。
兩天以後,我們把陸老師送回去了,馮莎莎也跟我們告辭了。不過,她心裏一直沒有放下要為紙梟正名的願望。因此,她紙梟那本日記留給了我們,希望我們可以從中發現一些線索,以此來給紙梟一個說法。其實,這也是我們希望看到的。這樣一來,我們剛好可以共贏。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在研究紙梟這本厚厚的日記。根據他日記裡面的記載,紙紮一直有一條規定,就是不許打聽彼此的過去。這樣,可以防止互相之間產生輕視和第一。但是,紙梟他這麼多年一直在偷偷地調查。據他所寫,一開始他也是無意為之。但是到了後來,他開始對這些事產生了興趣。
他一開始蒐集這些資訊的時候,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特定的想法或者是計劃。在當時,他只不過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久而久之,他就發現,像他一樣被扎紙匠招進紙紮的人,他們的過去都是十分悲慘。儘管每個人的遭遇都不是很相同,但是歸根結底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幸。
一開始,他覺得是扎紙匠解救了很多像他這樣的人。因此,他也越發感激扎紙匠。出於這個原因,在那段時間裏,他忠心耿耿,一心無二地替扎紙匠做事。只要是他吩咐的,紙梟絕無二話。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紙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