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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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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井幽伶(十二)

    在這寂靜的夜色裡,警局外面的小空場上,我們幾個人正在聽著一個叫沉玉的女孩訴說著她的過去。不管怎麼說,這個畫面都顯得有些荒唐了。

    根據沉玉的敘述,我們這才知道了這麼一個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坎坷的一生。

    沉玉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戲班子的班主收養學戲了。所以,她對於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到底姓什麼都沒有一點印象了。她只知道,班主一直叫她沉玉,這也就成了她後來的花名。

    沉玉人長得漂亮。嗓子也好。平時練功刻苦,再加上又聰明。沒有多久,她就展露出了學戲的不俗的天賦。自從她出道以後,轉瞬間就紅得一發不可收拾了。但是,老話說的一點不差——人紅是非多。沉玉身在江湖,又是個女兒身。不用我說,也都想得到。一但她火起來了,那麻煩也就來了。

    那些年,她收穫了很多鮮花、讚譽和掌聲,但是也遭受了太多騷擾、侮辱甚至是威脅。她一個小女子在各鍾勢力之間斡旋,博弈。最終,還能抱住自己的處子之身。說句實話,已經是相當難能可貴了。

    這樣心力交瘁的日子,沉玉又過了一些年。她由一開始的疲於應付,到後面的適應,最後變成了麻木。她甚至開始變得有些絕望了。她覺得也許直到她年老色衰,無人問津的那一天,她才能真的擺脫這一切。

    然而,命運在這個時候給了沉玉一個機會。至少,在當時的沉玉看來是這樣的。那一年,她認識了金先生。金先生在當時也算是當地數一數二的人物了,但是他為人謙和有禮,待人寬厚。因為早年曾經出洋留學,他的思維也前衛新潮。很快,生性活潑的沉玉就讓金先生墜入愛河了。二人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到最後,沉玉雖然知道金先生有家室了,還是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自己的戲曲事業,嫁給了金先生做填房了。

    婚後的生活,雖然有些寂寞,但總歸是比原來的生活好的多了。金先生並沒有辜負他之前的誓言,他不顧旁人的風言風語。婚後依然對沉玉疼愛有加。但是,這一切都被善妒的大奶奶看在眼裏了。終於,在金先生一次到外地談生意的時候,大奶奶指使下人將沉玉打死了。因為擔心金先生回來以後發現,於是又將沉玉的屍體投入井裏了。

    只是他們太緊張了,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沉玉死的那天,一身的紅鞋、紅旗泡。這樣的冤死鬼,死後一定會化為厲鬼。沉玉也不例外。但是,沉玉尚有一絲良知。她一生為人善良,死後也不忍心傷人性命。她當時之所以不願離開,只不過是還想要再陪陪金先生。

    於是,每到夜裏,金家的宅院裏就會想起悠悠盪盪的女人唱戲的聲音。後來,良知漸漸被鬼性壓制。所以,她也做出來了一些傷人的事。那時候,她就遇見了那個慈悲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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