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珍珠的秘密

    文∕斑馬

    我和剛剛認識不久的女友奚羽從沿海的小鎮來到江北城做珍珠生意，一路上，我們到處打聽珍珠的加工工藝，人們都說玉橋路上有個白夫人的水晶珍珠最大最美！只不過她很少見外人，一個月只有幾天時間在她的店裏出售水晶珍珠，她一般只賣給外國客戶，想從白夫人手裏買水晶珍珠都要提前一個月預訂才能買到，並且她的水晶珍珠獨一無二，價格昂貴！

    我和女友奚羽打算先租個房子安定下來，再去走訪那位白夫人,我們一定要知道水晶珍珠加工製作的秘密！

    接下來，我讓奚羽在家中等我，我一個人去拜訪白夫人的店面，整整一個月，白夫人的店面一直房門緊鎖，我只好想緊鄰白夫人店面的玉器店老闆打聽水晶珍珠的賣家的事情。

    一個身材發胖的中年男子告訴我們“白夫人很少見外人，除非你是她買珍珠的客人！我在這裏很久了，也很少見過白夫人，聽說她在江北城的最北邊有別墅，還有她自己的加工廠，只是白夫人鬼出神沒，很少有人能接近她！”

    這勾起了我極大的興趣，我對玉器店老闆說我要給一個客人要買最漂亮的珍珠。

    沒想到，玉器店老闆一臉無奈，他說白夫人的行蹤是在太詭異了！雖然緊鄰白夫人的店很多年，但是，連他也很難接近白夫人，最後玉器店老闆指點我們按照白夫人店面上留的訂購水晶珍珠的電子郵件試試。並且提醒我們，白夫人賣水晶珍珠是有選擇性的，一般只賣外國客戶，主要怕同行知道了水晶珍珠製作的秘密！

    我迅速回到家中，開始和奚羽商量如何接近白夫人以及竊取水晶珍珠製作工藝的事宜。

    很快，我以買水晶珍珠的名義收到了白夫人的郵件，她約我們週末下午二點在她店面看貨。

    爲了保險起見，我化妝成來自緬甸的老人獨自去見白夫人。

    白夫人帶我走進了店裏，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不算美，她的下巴和她的鼻子太粗壯，她的下巴寬大，不過她那厚實的嘴唇卻顯出一種難以接近的神秘感。很快，她戴的珍珠耳環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可不是一般珍珠能發出的光彩。白夫人神神秘秘的把我帶到了裏屋，她掀開了一個大櫃子，我驚呆了！這些不是普通的珍珠，宛如鑽石一樣璀璨，無論從哪個角度欣賞，水晶珍珠都能發出七彩的色光，晶瑩剔透！燦若繁星！

    “怎麼樣？我的珍珠漂亮吧？一萬元一克，需要交20%的定金！下個週末我拿給你。”白夫人的語氣讓我感覺整個江北城只有她能製作出這樣漂亮的水晶珍珠，價格似乎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去過很多國家，買過很多漂亮的珍珠，您的這樣的水晶珍珠獨一無二！我頭一次見到，我能瞭解一下珍珠的製作過程嗎？”我故意說著不標準的普通話，並且用手比劃著。

    白夫人臉立刻變了顏色，好像掉進了鋼水裏，整個臉都凝固了。許久，白夫人吐出幾個字“您到底買不買？沒有事的話，我打烊了！”她的嗓門提高了，似乎再警告我……

    我不敢多問，找了個藉口，說下週帶著其他幾位客人來看一下再做決定。我心想：這位白夫人為什麼這樣緊張？難道這水晶珍珠的製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假意走去了白夫人的店，其實，我一直躲在我租的車裏，等待白夫人出來跟蹤她，我想一定會有意外收穫。

    直到天黑了，白夫人一個人開車車子向城北跑去，我開著車子緊隨其後。最後，白夫人消失在一個古堡中。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我在古堡的外面居然隱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確切的說是一群女人的哭聲，這聲音居然持續了大半夜。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我本來想湊上前去弄個明白，突然，我發現古堡的外面有個小保安，是個年輕小夥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

    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在古堡外呆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看見白夫人出來了，她好像和保安說了些什麼，然後自己開車出城了。看著小保安支支吾吾的樣子，我才意識到原來那個保安是個啞巴！

    白夫人走後，我仍然打扮成緬甸商人的樣子走到保安面前向他打聽古堡的事情。誰知那個保安用手比劃了半天，我也沒明白他說什麼？那保安不但是啞巴，他還不認得字！這真的叫我很無奈。

    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白夫人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啞巴給她做保安？難道她怕有人洩露古堡內珍珠製作的工藝？夜晚那一群女人的**聲又是怎麼回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決定去探訪一下這個古堡，那我用什麼身份進入呢？當然是保安了！

    我用自己租來的車子撞死了那個啞巴保安！果然不出我所料，白夫人開始招聘保安了，招聘廣告寫在她店面上，我給白夫人發了郵件，恢復了我本來的面目去應聘，我被白夫人看中了，因為我是啞巴！我偽裝的很像呢，連白夫人也沒有認出我是那個化妝後的緬甸商人。

    去古堡做保安前，我要女友奚羽在家裏等我的電話，如果我發現了什麼就讓她去接應，知道我的計劃後，奚羽被我的大膽舉動嚇得張開了嘴。

    白夫人給我佈置的任務僅僅是看大門，除了給她做保安外，我根本進不去那座古堡，這段時間，每到夜晚我總能聽到一群女人的哭聲……

    這天晚上居然很安靜，我沒有聽到那群女人的哭聲，我真感到毛骨悚然，這寂靜比那群女人的哭聲更可怕！恐懼使我每根骨頭都發抖，突然，我看到白夫人把五六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拉進了古堡……

    三天後，一個偶然的機會，白夫人讓我修門，我終於有機會進入古堡了！

    當我走進古堡其中一個房間，我才發現，原來關在這個房間內的女人的臉是受過傷的！是燒傷！她的臉比鬼還難看！我感到一陣噁心，連心臟都嚇得掉到褲子裡去了．

    白夫人命令我把這個房間的門修好，然後讓我繼續做保安！

    之後的一個月裡，我每天夜裏都能聽到一群女人們得哭的聲音……

    我在想：這一切究竟和水晶珍珠的製作有什麼關係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找個機會接近那些臉被毀容的女人打聽一下，我上次故意把那扇門的螺絲弄鬆了，接下來，機會來了。白夫人讓我把上次那個門修的結實點，這下，我又進入古堡的房間了。

    我剛剛進了那個屋子，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怪味道，突然，上次那個被火燒傷臉的女人拉住我的手，她激動的問我“幫我看看，我的臉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我驚訝的看著她的臉，果然，那女人的臉逐漸復原了，我裝作啞巴，用手比劃著……

    那女人興奮的不得了！“白夫人沒有騙我，我的臉真的快好了，只要能變漂亮，多疼我都能忍！”說罷，那女人把一大碗發出耀眼熒光白的湯藥一口氣喝了下去。原來，那股怪味道是著發光的湯藥的味道！

    我正疑惑她喝的是什麼？那女人自己嘟囔了起來“從我一來到這裏，每天就吃這個，聽說是白夫人用珍珠粉和名貴草藥精心調配的，一到傍晚，這東西讓我的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疼，白夫人說要想痊癒，還要堅持到月底。”

    我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難怪我每晚聽到一群女人的哭聲，原來是喝了白夫人給她們的“特殊食物”。

    門修好了，白夫人將我叫回保安室！從此，我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爲了再次進入古堡的房間，我假意檢查下水道，並且將房間的下水道偷偷塞了沙子……

    一個月後的一天，我不能像往常一樣聽到那群女人的哭了，白夫人把她們弄到哪裏去了？她們死了嗎？

    隨後的第二天，白夫人又拉來五六個女人，還想上次一樣把她們安排在古堡地下室裏的房間內。

    我突然想到上次那批女人的失蹤！難道和製作水晶珍珠有關係？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擠在我腦中，有如事實，我覺得兩腿抖顫得厲害，手也抓不住了。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期待著自己再次進入古堡。

    果然，古堡房間的下水道堵了，我順利的來到了上次的房間，由於掏下水道需要幾次才能完成，我和一個被毀容的女子達成了協議，我答應每次來的時候，帶鏡子給她看。她和我女友差不多大，她的臉是被男友硫酸毀容的，我要她告訴我她每天的行動和白夫人對她做了什麼？我們聯絡的暗號就是下水道又堵了，讓我來修！

    二週後，當我以掏下水道的名義進入她房間的時候，我看到她因為疼痛而渾身抽搐的樣子讓我心酸，雖然她吃了不少苦，但是她的臉真的逐漸復原了！她對著鏡子的樣子很興奮！我終於明白白夫人為什麼可以讓這些女人心甘情願的喝那怪味道的藥湯了，因為她可以得到美麗！

    那女子對我說“白夫人說這個月底會帶她們到古堡的最低層進行巫術，從而她們可以比以前美麗十倍！”

    我仍然裝聾作啞，古堡的最低層！我透過那女人得到了一個線索！

    這天晚上，我果然沒有聽到那群女人的哭聲，我想一定是白夫人帶她們去城堡的最低層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我可以知道水晶珍珠製作的秘密了！

    我慌忙的從地下室跑到了古堡的最低層。透過門縫我看到了白夫人的秘密！我屏住呼吸，我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心像被老虎鉗子鉗住在紋擰。

    白夫人讓這五六個女人並排站在房間的一側，這個房間緊鄰火化爐，中間用鋼化玻璃隔開了，只見白夫人和她們說“你們變漂亮了！安心的走吧”，或許是白夫人在她們身上施了什麼巫術，那些女人對白夫人的指令依依服從，她們的身體發出熒光白的光芒，隨即，那些女人一個挨一個的倒下來，白夫人用一把匕首將她們的腹部拋開，她從這些女人的腹腔內取出了比普通珍珠大五倍多的大珍珠！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白夫人用這些女人的身體養殖珍珠！一定是白夫人讓她們喝的藥湯裡有催生劑！這些珍珠碩大，渾圓！但是這些女人身體養殖的珍珠比我看白夫人店裏看到的水晶珍珠色澤上暗淡一些，那水晶珍珠究竟是怎樣加工而成的呢？突然，我看到白夫人按了一個紅色的按鈕，這些被拋膛破腹女人的屍體掉進了火化爐。

    奇怪的是火化爐燒出來的不是這些女人的屍體的幹灰，而是白燦燦的珍珠粉！整個火化爐連線的是珍珠加工廠，這些女人屍骨燒出來的白燦燦的珍珠粉與普通珍珠粉混合後，就有了鑽石般的光芒，之後，白夫人將從這些女人腹腔內取出的碩大無比的珍珠放進了加工廠的傳送帶內，機器開始運作了，炫眼奪目的水晶珍珠出現在機器的出口！它們閃爍著耀眼的鑽石般的七彩光！難怪水晶珍珠這樣璀璨奪目！這是多少女人的命換來的！

    突然，我透過鋼化玻璃看見一個熟悉的男子身影在燒爐子！他是那個玉器店的老闆！

    我推測他白天在緊鄰白夫人的珍珠店假意賣玉器是爲了幫助白夫人清除可疑的人！關鍵時刻，他要做燒爐子的工作，以便把這些女人的屍體化成白燦燦的珍珠粉！他和白夫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我知道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後，悄悄的跑開了，繼續裝聾作啞做我的保安！一天夜裏，我悄悄給我的女友奚羽打電話，將水晶珍珠製作的秘密和我的計劃告訴了奚羽！

    奚羽告訴我先不要張揚，還給我想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第二天晚上，白夫人又將五六個女人拉進了古堡，她們都是臉被毀容的！其中一個是我的女友奚羽，當然，她臉上的疤是化妝上的！

    奚羽的計劃就是：她化妝進入古堡，假意喝下湯藥，之後在沒有人的情況下吐出來，以免自己的身體變成珍珠的寄生體。幾星期後，她把自己臉上的疤痕逐漸化淡，直到消失。關鍵時刻她會給我訊號，然後由我制服那個白夫人！如果那個玉器店男人要從中阻攔的話，我們還可以用白夫人做人質！

    終於，我等到了白夫人火化這些女人的日子。

    我一直在等我女友發短信……

    結果，我意外的接到了奚羽的電話“阿輝，你快來啊！我把白夫人殺了！”

    什麼？奚羽一個人殺了白夫人！

    我迅速感到古堡的最低層，看見白夫人不見了蹤影！其他幾個女人也失蹤了，看見正在工作的火化爐，我發現一具燒焦的屍體，我才意識到是奚羽把白夫人推進了火化爐！

    “阿輝，我們快逃跑吧！我剛剛擔心自己被白夫人拋腹取珍珠，就搶先殺了她！”奚羽神情慌張，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蠟黃，她身上都是血腥的味道，裙子上也沾滿了鮮血！

    “我們逃跑？那個玉器店男子呢？”我焦急的說。

    “我沒有見到什麼燒爐子的男子，我殺了白夫人，我們要先躲一陣子再說，這水晶製作工藝我們已經知道流程了，以後再複製出來是沒問題的。”說罷，奚羽拉著我像古堡的大門跑去。

    天空中下起了暴風雨，一道閃電經過，古堡的大門發出“轟轟”的響聲，我們意外的發現，古堡的大門緩緩的關閉了，突然，我們驚悚的發現古堡門前站一個人，是他，那個玉器店的男人，他在衝我們獰笑……

    我的後背滲出了冷汗，絕望讓我渾身顫抖，我半張著嘴，感到自己像刀劈開了胸膛。

    突然，我女友奚羽拉起我想古堡的最低層跑去，“我想起來了，我聽白夫人嘟囔過古堡的最低層能通往外界！我們避開那個男人！快跑！”

    結果，我們在古堡的地下通道裡迷了路，我感覺自己好像把渾身的力氣用盡了，我快脫水了，女友奚羽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我狼吞虎嚥的喝了下去，我感覺平生從未有過的涼意刺穿了我全身，我渾身發軟……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火化爐旁，眼前女友奚羽衝我一臉獰笑，她臉皮下面的一條條隆起的筋肉不斷地抽搐著。奚羽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是那個玉器店的老闆！

    我正要問事情的緣由，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像刀割一樣痛！我變成了啞巴！

    “哈哈……阿輝，既然你那麼喜歡裝啞巴做保安，那我就成全你！”奚羽的笑聲讓我心裏發毛。

    “什麼？你想知道這個玉器店老闆是誰？好，我告訴你，他是我父親！”奚羽發狂的笑聲幾乎震碎了我的骨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故事是這樣的：白夫人叫白雪珠，她有個姐姐叫白雪珍，姐妹兩人從沿海的小鎮來到江北城做珍珠聲音，一次偶然的機會，姐姐白雪珍認識了一個叫奚祥的男人，不久，她們有了奚羽這個女兒。這個男人來自中緬交界的一個古鎮上，他可以利用普通珍珠和一些特有草藥製作藥湯，讓珍珠在人體內生長，這樣的珍珠顆粒瑩潤，碩大！但是，她們需要無數個女人的身體做原材料，於是，就有了我剛剛看到的一幕！

    接下來，蛇蠍心腸的白雪珠嫉妒他們，她不但搶了姐姐白雪珍的男人，還將白雪珍害死，隨即，年僅六歲的女兒奚羽也被送回鄉下！奚祥被設計吞服了一種藥，從而處處受白雪珠的控制，對她的命令只能服從，否則，只有死！

    現在，奚羽居然的利用了我想發財的心理，她為母親抱了仇！奪回了屬於她的東西！

    她們白家女人的心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啊！

    奚羽對我沒有半點留戀，她把我變成了她的奴隸！她要我從此為她燒火化爐，並且不得出古堡半步！

    繁重的體力勞動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我心有不甘，我一定要找機會逃出古堡！

    一個月後，奚羽將一個男人推進了火化爐，她命令我將他燒死！我定睛一看，驚呆了！那不是她的父親奚祥嗎？她為什麼對自己的父親下手呢？

    此時的奚羽隔著鋼化玻璃和我說話，我仍然能看到她扭曲的面部，她的最撇的像個菱角“阿輝，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我其實是和奚羽合租房子的一個同鄉，奚羽和我說了古堡的秘密，當我聽奚羽說起她爲了找父親去古堡的時候，我就把她殺了，我要冒充奚羽去找她的父親，後來，居然遇上了你……”

    恐怖在我心中一股血直衝到頭上，腦袋嗡嗡地響起來……

    奚羽停頓了一下，她的聲音變的嫉妒殘忍“阿輝，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留你了！”說罷，她按了一個按鈕，我的臉嚇得像窗戶紙似地煞白，只覺得腳下一空，掉進了熊熊燃燒的火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