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天 無名
他天生禿頭相貌醜陋,而且還是一個瘸子,他甚至被醫生定義,活不過二十歲!
他不甘屈服於命運,孤身一人,在十歲的時候,闖進了世界上有名的禁區,並在那裏麵,活了整整二十一年!如果不是因為全球戰爭的爆發,他甚至可能在那裏麵活一輩子!
蟄伏十一年,在次面對世人,他已經是無數人都攀比不起的超級天才,超級劍客!一人一劍,從橫於天下!無一人是他的敵手!
沒有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功夫為何如此之高,他沒有多少朋友,連他的劍都不是,他用的只是最普通的精鋼長劍,他已經用過無數把!
全球戰爭結束,他是第一個歸隱山林的,沒有去參與任何的爭鬥,隱姓埋名,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小村落,去教村裏的孩子習武強身,村子裏的人都很敬重他,這讓他很開心。他本以為自己的下半生可能就要這麼過去了,他也樂得如此,他經歷了太多的混亂和戰爭,雙手沾滿了鮮血,這讓他心裏很難受,他再怎麼強大,也無法把自己的心境鍛鍊的波瀾不驚。直到,他看到了新聞,看到了那實況轉播,他憤怒,怒火燃燒著他的五臟,他想不到,作為一名十分強大的戰士,那人居然就能那麼心狠手辣的下得去手,那可是整整一個小鎮,數萬名無辜的人啊!他隨手從一個匣子裡抽出一把長劍,關好自己的房門,已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往這裏,這個人,就是更十三!
人未到,一道斬破天穹的劍氣破空襲來,比剛纔上官燕雲所使用的空震不知高了幾個等級!大地都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溝壑!上官燕雲不敢硬接,想要側身躲過的一瞬間,後背猛的出了一背的冷汗,一道根本沒有察覺的劍氣,擦著他的衣服,飆射而出。
上官燕雲來不及暗罵一聲,右手中食二指併攏,凌空劃開一個十字,左手握拳,已十字為前,身子一低,加速奔向更十三。“可笑!”更十三低身弓步,右手持劍,左手負於背後,低喝一聲,劍氣如虹般吞吐,直直的迎上上官燕雲的攻擊,正面徹底的打敗敵人,是更十三的為人準則!
兩人眼看就要交接在一起,上官燕雲卻忽然止住腳步,不進反退,反手甩出一枚特殊改造的微型高爆手雷。更十三不為所動,劍勢一轉,直接削開了那手雷,收劍向前一刺,上官燕雲所劃十字竟然傷不得他一絲一毫。
上官燕雲心中一沉,他知道更十三的能力,又增長了何止一輩!在二十年前他就是世界第一,二十年後,他或許纔是那個真正走到人類巔峰的男人!
雙手合十,強大的能量開始在上官燕雲身邊環繞,更十三停下腳步,長劍被他隨意的插在身旁,眼神輕蔑的看著費勁蓄力的上官燕雲,儘管他已經很努力,但聚集而來的能量,消散了將近一半!
上官燕雲攤開雙手,能量噴射而出,更十三拔出劍身形一挺,劍身立於自己前方,任由那能量直接噴射在自己的劍上,精鋼的長劍,非但沒有被摧毀,反而更多了一絲神韻,這就是更十三獨創的淬劍術,已敵人的能量淬鍊自己的劍,讓自己原本的劍發揮出最大的潛能和作用!雖然這劍上所附著的能量時間有限,但足以更十三打敗任何人了!
上官燕雲的白色面具上看不到他的表情,看到自己的攻擊無效他迅速的後退,雙手互動,激射出一道又一道的能量,更十三舞劍,一柄長劍舞的水潑不進,上官燕雲所射出的能量,無一傷的他分毫!
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上官燕雲已經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招數,更十三卻在哪裏不為所動,顯然更十三是想虐殺自己這個“陌生”的惡人!
搖搖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感覺越來越疲憊,沉重的感覺一波又一波的涌上心頭,他強壓下自己的勞累,深吸一口氣,右手合攏,虛劃一個圈,他迎著更十三的劍氣,直衝而上!
可更十三那會如他所願,將手中長劍直接甩出,在空中化為一道流星,直刺向上官燕雲的胸膛,上官燕雲側身躲過,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是衝到了更十三的面前。然後,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白髮老人,更十三瞬間明白了一切,他更十三一聲桀驁不馴,可唯一佩服或者說敬佩的就是上官燕雲,這個改變二十年前改變世界,如今卻白髮蒼蒼的老人!
上官燕雲反身撿起更十三的劍遞給他,更十三接過劍,看著上官燕雲滿頭的白髮,心中一根許久不曾被人波動的弦卻在顫抖,他拄著劍,跪在了上官東風的面前。
“師父!”低下頭,更十三的聲音有些哽咽。
“起來吧。”上官燕雲沒有解釋什麼,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十三就是已師父之名稱呼他,他解釋過,更十三卻一直不改,也就這樣一直叫了下來。
“我如今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還願意追隨我嘛?哪怕,是於世界為敵?”
更十三不說話,他是一名純粹的戰士,只殺自己的敵人,無辜的人,他殺之甚少!每殺一無辜之人,他就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不可治癒的傷疤,如今,他的左臂,已經遍佈。因為,該死的戰爭!
而如今,世界和平已經二十年,他也一直沉默與鄉土之間,對於殺人,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我知道,你內心過意不去。我也知道,如果殘殺一個小鎮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那你會給他最殘酷的刑罰。我更知道,你的劍,已經快鏽掉,你的心,已經沒有了熱血。”
“我沒有想到,第一個來的人會是你。我最想要的助手,是你。我最不想見到的人,也是你。更小劍,殺了我吧,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不瞞你,我這次從新復出,就是爲了殺戮,沒有無辜和不無辜之說,只要是擋在我面前的人,我都會殺的乾淨!”
“現在,你不殺我。將來,你若是擋在我的路上,我也會殺你!你知道的,我記得你們每個人的弱點。你也知道,那些老頭子沒有幾個是不甘寂寞的。只要我真心的去召集,我很快就會集結一大批強大的武力,強大到任何人對付我都要考慮後果!”
“你現在有三條路,殺我,加入我,我殺你!”上官燕雲的手搭在更十三拄著的劍柄上,他俯視著更十三,目光無喜無悲,他不能流露出哪怕一絲感情,因為,面前的人,是更十三!
更十三跪在地上,他在見到上官燕雲的一瞬間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上官的計劃,他知道,上官在一定在謀劃些什麼,上官的計謀他是知道的,這麼做絕對有他的想法,只是不能說出來而已。
更十三沉默著,他不能殺了上官東風,先不說上官東風是不是他的師父,僅憑上官東風的為人,更十三就下不了手!他不能加入上官東風,因為殺害無辜的人會讓他心存芥蒂!那麼,剩下的就是讓上官東風殺了自己。更十三用力握著自己的劍,咯咯直響。心一橫,拿劍的右手就要拔劍,卻發現自己的手抬不起來,上官東風壓在上面。他抬頭,看到了上官東風眼裏的憐憫。
“師父,您殺了徒兒吧。”鬆開手,他本是想將劍遞給上官,讓他用自己的劍瞭解自己,可上官看出了他的想法,提前摁住了他的劍。
鬆開手,更十三雙手伏地的跪著。
上官燕雲拔出他的劍,如虹般的劍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拿著劍,指著更十三,他的面前,火紅的夕陽打出紅色的光芒,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你走吧。”手一用力,精鋼長劍寸寸斷裂。
“徒兒不聽師父之言是徒兒之過,徒兒不殺無辜是徒兒心中有善!今日,師父之令,徒兒尊不得又違不得,徒兒只有,以死謝罪。”更十三從地上撿起一片斷劍抵在自己的喉嚨之上,就要割下去!
上官燕雲不說話,只是伸手拉住了更十三,阻止他自殺。
“小劍,哎。”上官燕雲嘆了一口氣,他無法看著更十三就這樣死去。
上官燕雲看著天邊的夕陽,對更十三說道:“如果,人類就要即將要落山的太陽一樣,陷入永遠的黑暗,你會怎麼辦?”
“有一種駁論:太陽下山之後,還會不會照常升起。我們都知道,我們這裏太陽落下的話,在藍星的另一端,太陽是升起來的,但這個駁論,卻是確實存在的。我們永遠無法預知明天,我們能做的,永遠都是把握今天。”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藍星,可能就出在這個階段,你會怎麼辦?”
“你對星體知識知之甚少,你可以抬頭看看天上,在回憶回憶二十年前的天空,你會發現什麼?”
“夜晚的天空暗淡了太多,我們一直以為是戰爭的陰霾遮蔽了藍天,可戰爭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這片天空,也應該恢復他昔日的摧殘了吧?”
“可事實,並非如此,它在一點點的,肉眼可見的變的灰暗!你還不知道,神劍局已經和一個文明等級頗高的外星人接觸,那個外星人給我們帶來了我們十分需要的星體資訊,一場星際戰爭,已經打響,並在向藍星蔓延,根據那人的估算,最多,還需要半年的時間。”
“那我們不是應該去通知聯屬國嗎?您為什麼還要挑起無所謂的爭端,去殘害無辜的人類!”更十三不能理解上官燕雲的做法,在他眼裏,沒有政治陰謀!
“你覺得,會有人聽我們的嗎?我現在是華國的通緝犯,你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路人!當初對於戰後的沉默政策,讓太多人已經忘記那些在上一次戰爭中做出過貢獻的人,你現在要是出,告訴世人你就是當初一人斬千軍的闢軍:更十三,得到的只會是嘲笑,因為我們當初的政策,他們已經快要忘記我們了。”
“所以,我要挑起戰爭,我向各個大國出售他們所需要的技術,換取我所需要的資源和物資,刺激他們的心理!誘導他們開啟新的戰爭。只有戰爭,纔是人類進化最好的助推器!!!”
更十三跪在地上,無話可說,去反駁上官燕雲嗎?他做不到,這個老人爲了他堅持的人類進化,甚至甘願忍受後世無盡的罵名,屠殺,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會受到諒解!千夫所指,上官燕雲也依然如此,這份毅力,他更十三,做不到!
“我如今唯一的牽掛,也就只剩下小美了,他是大哥唯一的後代,無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大哥?大哥不是都已經去世、、、”
“是大哥遺留下的精子交合,這是大哥生前最大的願望!”
更十三抬起頭,看著上官燕雲滿頭的白髮,他明白,這個老人身上,揹負的太多太多了。
更十三站起身,滿地的斷劍在他面前一點點重鑄,一把精鋼長劍,從新凝聚,他慢慢挺直他的脊樑,又彎下腰,對上官燕雲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節。
轉身,起劍,在空中快速的勾勒,不一會,一張完全由劍氣勾勒出的面具,顯現在空中。和上官燕雲同樣的白色面具,同樣有一個小小的笑臉,唯一不同的是,那笑臉在面具的左下角。
收劍,帶上面具,更十三默默的站在上官燕雲的身後。
“我願成為您的劍,一生為您披荊斬棘!斬斷您面前所有的障礙,賭上,闢軍之名!”破天的劍氣,直衝雲霄千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