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發的兇案,生肖的腳印(上)
午夜時分的農村,十分的靜謐,就連家畜都被這種靜謐所感染,紛紛停止了各異的叫聲,整個荷花村,彷彿被黑暗包裹,家家戶戶都熄了燈,顯然,勞碌一天的人們,已經睡去了。
若說荷花村還有那戶人家沒有熄燈,恐怕,也只有魯興國家這兩處相鄰的院子了!
馬浩然等眾人跟著魯興國離開了小院,沒走幾步,便走進了頹敗荒廢的大院之中。
大院內,正房的燈光還亮著,隱約從裡面傳來了一陣陣閒聊之聲。
馬浩然等眾人走進正房,便見正房的廚廳之中,魯興國的二叔魯衛,正與四名衣著樸素的中年漢子,圍在圓桌四周,一邊閒聊,一邊飲酒,算上魯衛,五人皆是面色微紅。
見馬浩然等人進來,桌上的五人也紛紛放下了各自的酒杯,其中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漢子,則是老神自在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而胖子和瘦子,在加上魯衛,三人則開始收拾桌子,沒多久,一桌的下酒菜就變成了雞鴨魚肉四道貢菜。
“二衛,時辰差不多了,可以開始燒天梯了!”四人之中,最後那名穿著大褂,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看了一眼牆上的老舊時鐘,對魯衛說道。
魯衛朝著那山羊鬍中年人點了點頭,便扭頭對魯興國說道:“大國,你去給你爺爺燒吧,你爺爺生前最掛念的,就是你了!”
“好!”魯興國應了一聲,四下掃了一眼,在廚廳的左牆那裏,找到了用紙紮成的梯子,隨後,便小心翼翼的將紙梯提了起來,直接朝著房外走了去,馬浩然等四人,自然是緊隨其後。
幾人離開了正房,一邊走向房側的煙筒處,影帝一邊好奇的開口問道:“大國,你不是說,你二叔脾氣不太好嗎?怎麼還有這麼多朋友來陪他喝酒?”
“朋友?我二叔在村裏可沒什麼朋友,而且還經常和村裏人發生矛盾口角呢,那幾個人也不例外,他們應該是二叔花錢請來幫忙的。”魯興國不以為然的說道:“留著山羊鬍的那人,是村裏的大先生,紅白事都由他來掐時辰,管流程,胖子是廚師,貢菜就是他做的,還有乾癟瘦的那人,是紙紮店老王頭的兒子,估計這天梯就是他扎的,最後那個西裝革履的傢伙,是村裏的混子,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就他最壞,哪家有事,他都到場,說是維持秩序,其實就是來要錢的,爲了我爺爺的喪事,我二叔和他吵了好幾次。”
“好複雜!”盧倩嘟了嘟嘴,隨意的應了一聲,這纔好奇的對魯興國問道:“大國哥,燒了天梯,你爺爺的靈魂就會回來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魯興國笑了一聲,說道:“我聽我爺爺說過,很久以前的回魂夜,真有鬼魂回來的事件發生過,灑在門口的石灰或者麪粉上面,出現過生肖的腳印……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爺爺那時候才幾歲大,剛剛記事罷了!”
魯興國話音落地,一陣微涼的夜風便毫無徵兆的平地捲起,吹的紙梯“沙沙”作響,氣氛,不由變得詭異了起來……
“先別說這些了!”盧倩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朝著四周那無盡的黑暗張望了一番,這才說道:“還真有點害怕!”
“天梯還沒燒呢,大國爺爺的靈魂暫時不會回來!”影帝哈哈一笑,摟住了盧倩的香肩,並且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蓮藕玉臂,以示安慰。
說話之際,幾人已經走到了老房側面的煙筒之前了,當即,魯興國掏出了打火機,“噗哧”一聲,打火機便冒出了一縷微弱的火苗,然而,在搖曳火光的陰沉下,拿著紙梯的魯興國,那張本來很和善的臉龐,卻顯得有些詭異……
魯興國將天梯放到了煙筒旁邊,並且將其點燃,火苗頓時竄了起來,在夜風的催助下,沒多久,便燒遍了整個紙梯!
魯興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由分說的跪在了熊熊燃燒的紙梯之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馬浩然等四人雖然沒有跪地磕頭,但也都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
伴隨著一陣“噼裡啪啦”的火苗燃燒聲響起,紙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灰燼,追逐著夜風吹拂的軌跡,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小型漩渦……
紙梯燒完了,魯興國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招呼眾人說道:“先去看看二叔那邊怎麼樣,然後我們就回隔壁院,今夜這裏是不能留人的,就算留宿這裏,也要馬上用被將自己蒙起來睡覺,村裏有民俗,回魂夜當天,如果被死者見到了親人,會讓死者產生留戀的情緒,這會影響死者投胎的!”
“大國哥爺爺的靈魂,真的會回來嗎?”盧倩笑聲嘀咕了一句,俏臉上盡是緊張的神色。
當衆人從煙筒處,走回到老宅正門的時候,碰巧,胖子,瘦子,混子和大先生那四人,從老宅內走了出來,這四人皆是面色發紅,腳步有些打晃,顯然,都有些喝大了。
馬浩然等人倒是沒有去看那四人,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老宅內……
廚廳正中的圓桌上,已經擺滿了貢品,門內的落腳點,已經被撒滿了雪白的麪粉,正常人想要進屋,只能大步跨進去,也許,這是想讓死者,留下屬於自己的生肖腳印,又或者,這只是一種習俗罷了。
大先生朝著站在屋裏的魯衛斷斷續續的囑咐了一句,道:“二衛,剛剛死去的人,靈魂還沒有神智,避免讓仙逝者找不到出去的路,窗戶今晚就開著吧!”
“知道了!”魯衛應了大先生一句,又轉頭對魯興國說道:“你和你的同學們就去隔壁院住吧,那裏睡不下這麼多人,今天晚上我睡這裏。”
“好!”魯興國點了點頭,隨後,便招呼起了馬浩然等人離開這裏。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雖然氣氛有些詭異,但卻並沒有出現所謂的鬼魂,為此,盧倩不免有些失望……
回到老宅隔壁的小院之後,馬浩然幾人並沒有睡覺的打算,而是繼續圍到了圓桌旁,準備新一輪的暢飲。
馬浩然四人走了幾杯酒之後,魯興國便對坐在影帝身邊,已經有些睜不開眼皮的盧倩說道:“小倩,你要是困了的話,就去睡西屋吧,被褥二叔已經準備好了,都是新的,我們幾兄弟睡東屋!”
“嗯!那我先去睡了!你們也少喝點!”盧倩有些沒精神的揉了揉臉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了西屋。
西屋的房門關上之後,影帝便輕笑一聲,說道:“這小妮子還打算見識見識回魂夜呢,什麼也沒見到,肯定會很失望,估計明天就得嚷著要回金陵市!”
“我和你們一起會金陵市,部隊給我安排了新的工作,三天後去報道!”魯興國淺飲半杯,若有所思的說了一聲。
“現在退伍還給安排工作?”影帝驚訝的低呼一聲。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魯興國訕訕笑道。
“早知道我也去當兵了!”拳王有些懊惱的說道。
“誰讓你揍的不是教導主任家親戚呢?”影帝打趣說道。
幾人相視一笑,連乾數杯,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的大學時光……
“我去上個廁所!”
“我也去!”
“一起吧!”
四人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酒杯,組團走出了正房。
當四人走出正房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隔壁院看了一眼……
“現在都凌晨一點多了,子時已經過了,大國爺爺的靈魂,應該已經順利投胎去了吧?”樸實耿直的拳王,輕聲嘀咕了一句。
“回魂夜只是民間的一種習俗而已,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魂存在呢?對吧,老大?”影帝朝著馬浩然說道。
馬浩然沒說話,這種問題,對於馬浩然這種無神論者來說,還需要回答嗎?
“對了!”影帝突然提議道:“我們幾個兩年沒見,估計也都睡不著,不如把衛叔叫來一起喝?何必讓衛叔自己在老宅睡呢?”
“好!”魯興國輕笑了一聲,言罷,便走到了牆邊,怕吵到盧倩休息,便壓低了聲音,朝著老宅低喊道:“二叔!”
魯興國喊了幾句,沒人應他,但他倒是沒想太多,手掌一撐,縱身翻過了不算太高的磚牆,穩穩的落到了隔壁院的地上。
“我去喊二叔!”魯興國朝馬浩然幾人說道:“可能是剛纔喝的有點多,沒聽見我的喊聲。”
“去把!”影帝嘿嘿一笑,道。
說話之際,魯興國已經跳進了老宅的廚廳之內,因為這裏是農村,每家每戶都認識,基本不會存在什麼深夜入室搶劫的事件,尤其是,老宅今夜是回魂夜,哪個匪徒有膽子來搶?
所以,老宅的正門和窗戶都沒關。
爲了避免踩到門口的麪粉,魯興國選擇跳進廚廳,這也是正常的,只不過……
老宅的燈亮了,又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老宅內,突然爆發出了一道淒厲的吼叫聲,是魯興國的聲音!
“二叔!你怎麼樣?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