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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怪異的血痕

    再說馬浩然,聽了程穩露的問題之後,他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略微沉吟了幾秒鐘的時間,這才淡淡的說道:“這件案子,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複雜,只不過是因為所有的線索,都太過零碎,暫時無法拼湊成一條完整的線,而且,又碰巧發生了一些讓盧定山樹敵的事件,導致嫌疑人不斷的增多,進而,擾亂了我們警方查案的思維……”

    “想要破解所有謎團,關鍵點,就是兇手殺人的手法和過程,只要解開了這個謎團,那麼,一些無關緊要,或者無法完成殺人行動的嫌疑人,也就會被自動排除,剩下的,就是真正的兇手了!”

    說完這些,馬浩然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眉頭輕皺,似在思考。

    而馬浩然在說話的過程中,程穩露一言不發,相反,她竟然還很認真的在聽,這倒是有些出乎馬浩然的意外,只不過,馬浩然並不會將這份意外,表露在臉上罷了!

    不過,馬浩然似乎並沒有想要繼續和程穩露聊下去的想法,當即,便見馬浩然摸出了電話,並且撥通了影帝的手機號碼……

    電話沒響幾聲,便被影帝接通了。

    “老大,什麼事?”

    “老林頭,有什麼異常舉動嗎?”馬浩然開門見山的問道。

    “異常舉動?”電話另一邊的影帝略微思考了片刻,便出言說道:“離開市醫院,去小公園找一些無聊的老人聊天,算異常舉動嗎?”

    “老林頭和那些老人聊了什麼?”馬浩然繼續追問。

    “就是聊一些舊社會的見聞……對了,他們還聊起了盧定山的那件案子,老林頭還對那些老人說,我們警方懷疑他就是兇手,他還說,他這麼大年紀,這麼弱的身體,怎麼可能殺死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呢?”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監視!”說完,馬浩然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雙劍眉差不多已經擰到一起了,馬浩然彷彿根本沒有察覺那般,仍舊在苦思,不知不覺間,馬浩然擰眉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

    馬浩然不說話,程穩露也沒有再開口發問,二人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鄭祺的辦公室門前……

    就在這時候,蘇葉踩著急匆匆的步伐,跑進了重案組的辦公區域,而後,又一刻不停,直奔鄭祺的辦公室這邊而來!

    有些著急的蘇葉,並沒有發現鄭祺辦公室門前的這兩位門神,直到蘇葉跑到了鄭祺的辦公室正門前,正準備直接推門的時候,才發現馬浩然和程穩露,一左一右的站在這裏……

    “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麼?”剛剛回過神來的蘇葉,倒是被馬浩然和程穩露嚇了一跳。

    “不知道該做什麼!”馬浩然如實的回了蘇葉一句。

    “那就一起進來吧!”蘇葉說完,便輕輕的敲響了鄭祺辦公室的門,“我這邊剛好有最新的驗屍報告出來!”

    蘇葉話音剛落,辦公室之內,便響起了鄭祺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鄭祺聲音落地,蘇葉便毫不遲疑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當先走了進去,而馬浩然和程穩露,則是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二人也選擇跟在蘇葉的身後,走進了鄭祺的辦公室!

    纔剛走進辦公室,馬浩然便發現,鄭祺的雙眼有些微紅,而且整個人是癱靠在椅子上的……毫無疑問,鄭祺在睡覺!

    “隊長,你竟然還有心思睡覺?”蘇葉將手中的一沓資料拍在了桌子上,頗為不滿的對鄭祺說道:“你知道外面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嗎?我剛剛在來的路上,看見了吳局,吳局正準備去應付記者呢!你不去找線索,竟然還在這裏睡覺?”

    “吳局去應付記者了?太好了!”鄭祺一邊說著,一邊直了直身子,還朝著辦公桌前的幾把椅子擺了擺手,示意馬浩然和蘇葉三人先坐下,待到眾人坐定之後,鄭祺才整了整表情,饒有興趣的問道:“對了,小葉,你剛纔說,外面亂成什麼樣子了?”

    蘇葉很不客氣的白了鄭祺一眼,絲毫沒有那種,你是隊長,你就可以囂張的敬畏之心,反倒是埋怨起了鄭祺,道:“盧定山這件案子,已經傳遍了整個金陵市,百姓們都認為,盧定山是被寧宇的陰魂索了命,遺留在案發現場的死人手環,就是寧宇的陰魂,爲了洩憤,纔會如此為之的!”

    “意料之中!”鄭祺有些失望的擺了擺手,“我以為有什麼大事件發生呢!”

    “這還不算是大事件?麗水灣工程全面停工,寧宇和盧定山的死亡訊息,接連傳開,現在,金陵市其他的在建小區,有百分之八十的工程,也都停工了,工人不願意幹了,害怕發生意外,你知道,這些工程停工一天,對於我們金陵市的經濟,有多大的影響嗎?”

    “停工了,倒也不錯,最起碼這幾天會減少一些意外事故,說不好,這次事件之後,各家工地還能重視一下工人的安全問題呢!”鄭祺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是好事!”

    “我真是服你了!”蘇葉柳眉一挑,滿臉的無可奈何,言罷,她便將手邊的那一沓資料,推向了鄭祺,道:“回到局裏之後,我用局裏的裝置,重新進行了一次更詳細的驗屍,這是最新的驗屍報告,你看一下!”

    鄭祺根本沒有想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沒有看這些東西的習慣,你念一下就行了!”

    “真拿你沒辦法!”蘇葉嘀咕了一聲,旋即,便拿起了那一沓資料,緩言念道:“回到局裏之後,我將死者頭部傷口區域的頭髮,全都剃光了,可是,我卻突然發現了一處疑點……”

    “死者頭部傷口部位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涸,但我卻在乾涸的血跡中,發現了一小塊很奇怪的痕跡,就像是那種,被什麼東西印上去似的,有不少細細的麻點,而且那些麻點還很規整,就像是……就像是……某種布料,而且還是那種很粗糙的布料!”

    “布料?印在了死者頭部傷口的血跡上?”鄭祺突然坐直了身體,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蘇葉。

    與此同時,坐在蘇葉身邊的馬浩然和程穩露,也是下意識的轉過頭,只不過,馬浩然和程穩露卻並沒有看蘇葉,而是緊盯著蘇葉手上的報告本!

    “就是這種形狀!”蘇葉見馬浩然和鄭祺三人都來了興致,蘇葉索性,將報告本攤開,放到了辦公桌的正中央,上面,赫然是一張彩色照片!

    照片中,是一處呈暗紅色的傷口,在傷口的邊緣,有一處暗紅色的血跡,與附近的血跡不太相同,那是一片範圍極小,但卻遍佈顆粒狀的血跡,橫平豎直,很整齊,也很有規律,就像是織布機織出來的一般,所以,蘇葉纔會將其形容成,像是布料印上去的痕跡!

    而那塊特殊的痕跡四周的血痕,則是那種,因為血液凝固,而產生的漣漪形態,與那塊特殊的血痕,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這是怎麼回事?”程穩露盯著照片,呢喃自語了起來。

    “應該是兇手在拖死者的時候,遺留在死者傷口之上的,也就是,兇手將死者的屍體,從第一案發現場,轉移到第二案發現場之時,遺留下來的!”馬浩然若有所思的說道:“可是,這有些說不通……”

    “說不通?”程穩露好奇的問道:“你指的說不通,是什麼意思?”

    “根據這張照片中,所顯示的怪異血痕來分析,兇手將死者從第一案發現場,轉移到第二案發現場的時候,死者的頭部,就已經受到了傷害,並且流出了血,不然的話,那好像布料一樣的血痕,不會印在死者的傷口處,而且,我猜測,這應該就是布料的痕跡,兇手拖死者的時候,身上的衣物無意間碰到了死者傷口所流出的血液……可兇器呢?對死者的頭部造成傷害的兇器在哪?”馬浩然茫然的自問了起來。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在第一案發現場,兇手還沒對死者下手,等到第二案發現場,兇手將死者勒死之後,死者的頭部碰撞到了那塊石頭,將頭磕破了,而兇手恰好蹲下身體,佈置寧宇的手環,這纔會將身上的某處衣服,印在死者的傷口上……”程穩露說道。

    “不可能!”馬浩然非常堅決的搖起了頭。

    “我們在第一案發現場的馬路邊,也發現了血痕,並且,鑑定科那邊已經給出了結論,第一案發現場的血痕,來自死者盧定山,所以,我敢肯定,死者在第一案發現場,就已經遭到了兇手的攻擊,並且流出了鮮血,滴落到第一案發現場!”

    “死者全身,能夠出現流血情況的傷口,只有頭部!”

    “那麼,死者頭部的怪異血痕,一定是兇手在拖行死者的時候,無意間印上去的!”

    “佈置第二案發現場的手環,兇手根本就沒必要接近死者,甚至,只要兇手將手環摸出來,隨意的朝著屍體身邊一丟,就可以了!”

    “甚至,兇手有無數種角度,既能避開死者的傷口,避免自己身上的衣物與死者的傷口接觸,又能完美的佈置手環!”

    “所以,兇手在處理手環的過程中,身上的衣物觸碰到了死者的傷口,這一點,應該是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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