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霧重重
鄭祺話音落地,眾人紛紛轉頭,視線也從那塊血玉之上,跳轉到了鄭祺的身上……
“鄭隊,你的意思是說……”老李不太確定的試探性問道:“因為這塊玉佩上,沒有任何人的指紋,所以,可以完全否定,這件案子,是離奇的陰魂索命,相反,卻是實打實的人為兇殺?”
鄭祺看了老李一眼,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人為兇殺……如果是周茹的陰魂來索命,那玉佩上,肯定會留下週崎和周茹的指紋,可如今,我們拿到的這塊玉佩上,卻是沒有任何人的指紋,這就說明,玉佩上的指紋,已經被認為的抹去了!”
“沒錯!”老李猛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兇手故意將這塊玉佩放在了案發現場,目的,就是爲了引人遐想,可如果,兇手戴著手套,拿著這塊玉佩,手套勢必會破壞玉佩上本應存在的周崎和周茹的指紋,這樣的話,就擺明了告訴我們,這件案子,是人為的,也就沒有這些神秘詭異的民間傳說和輿論了!”
“看來,兇手還是太低估我們警方的能力,也太高估兇手自己的能力了!”鄭祺自言自語的冷笑了起來,“玉佩……也許,我們現在應該搞清楚,這玉佩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出現在案發現場的……”
鄭祺話音落地,魯興國便立刻站了出來,毛遂自薦道:“鄭隊,我去周茹的墓地轉一轉,查一下是否有人動過周茹的墳墓!”
“好!”鄭祺應了魯興國一聲,便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魯興國,“如果有人動過周茹的墳墓,那就一定會留下線索,說不定,這就是我們破獲此案的關鍵!”
魯興國沒有說話,只是朝著鄭祺點了點頭,旋即,便朝著單房外,邁出了步子。
“大國,等等,我也去!”馬浩然突然出聲,叫住了魯興國。
這邊,馬浩然話音剛落,便不再理會眾人,徑直快步追上了魯興國,而另一邊,自然沒有人阻攔馬浩然,因為,鄭祺並沒有給馬浩然佈置什麼任務,所以,馬浩然現在完全可以自由行動。
可是,當馬浩然走到單房外之後,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身望向老李,淡淡的出言問道:“老李大哥,我想問一件事……”
“你問吧!”老李大笑一聲,說道。
“昨天深夜,一直到案發之時,為什麼留在周家大宅的七個人,沒有離開各自的房間,到大院裏透氣?”馬浩然的表情平靜如水,雙瞳更是猶如無波古井,就彷彿,他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這個我還真問過!”老李笑了笑,繼續說道:“根據周家管家周福的口供,他說,昨天的婚宴上,氣氛很凝重,也很詭異,所以大家都一門心思的喝悶酒,就連李大海和周福,都喝了幾杯,更別說其他人了,幾乎都喝醉了,就連主角之一的趙順,都喝多了!”
“大家都喝多了,自然就沒人來大院裏透氣了,還有一點……”
“我聽周福說,是周家的老太爺,周鴻特意吩咐過,晚上任何人都不要出現在大院中,尤其是這間單房的附近,最好都呆在各自的屋子裏,因為周鴻年紀比較大,又特別的迷信,他擔心外出的人會碰見回魂的周茹……”
老李說完這番話,還不屑的笑了一聲,順便補充一句道:“哪來的鬼魂?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我知道了!”馬浩然沒有接話,只是朝著老李點了點頭,隨後,馬浩然便和魯興國,走出了周家大宅。
至於周茹墳地的位置,事先來到雙葉村的魯興國,早就打聽清楚了,這一點,馬浩然倒是不擔心,他只要負責緊跟著魯興國的腳步,去周茹的墳地那邊檢視一番,就可以了……
一路上,馬浩然並沒有和魯興國有太多的交流,雖然魯興國身上處處透著神秘,但馬浩然還是沒有主動發問,因為馬浩然知道,魯興國之所以選擇對他們兄弟幾個隱瞞,那就一定有苦衷……
一路無話,沒多久,馬浩然便和魯興國走出了雙葉村,來到了郊外……
魯興國輕車熟路的引著馬浩然走在鄉村小路上,二人沒走多久,馬浩然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片滿是土丘和石碑的墳地……
“就是這裏了!”魯興國指了指不遠處的大片墳墓,對馬浩然說道:“浩然,這片墳地中央,那座修建的最大的墓地,就是周茹的墳墓了……我今天早上來過這裏,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但我忽略了墳墓上的土是否被動過,所以纔會再來一次。”
“去看看!”馬浩然應了魯興國一句,便按照魯興國手指的方向,走進了墳場,朝著最中央的那座大墳走了去。
荒郊野嶺,陰風呼呼,雖然此時是白天,但馬浩然還是感覺到一陣陣徹骨的涼風從他的身邊拂過……
馬浩然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他根本不相信鬼魂之說,所以,自然也就無視了這詭異的氣氛和陣陣陰風。
很快,馬浩然和魯興國便走到了墳場最中央的那座大墳之前……
這座墳地修建的很考究,水泥堆砌而成的矮牆,將墳地圍城了半圓弧的形狀,一座巨大的墓碑,孤零零的聳立在圍牆之內,墓碑上面,刻著周茹的名字,還有周茹生前的照片……
對於這些,馬浩然並沒有太過在意,他只是圍著墳地,不斷的繞圈,似乎是在差看什麼,而另一邊的魯興國,則是徑直的走到了墓碑後面,那裏,是由一堆黃土堆成的土丘……
魯興國蹲在了土丘邊緣,毫不避諱的隨手抓起了一把墳邊的黃土,在手中揉了揉,又捏了捏,旋即,魯興國便將視線定格到了土丘之上……
由於周茹的墳墓被打理的很好,所以,土丘四周並沒有任何雜草,所有的一切,都一目瞭然,值得一提的是,土丘表面的黃土很乾,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裂痕……
魯興國深深的看了一眼土丘,便將手中的黃土灑回到了地上,做完這些之後,這才站起了身體,對仍在墳地外圍遊蕩的馬浩然說道:“浩然,這座墳墓,並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墳上的土很乾,也很硬,色澤暗淡,並不想被翻過的樣子!”
“那就是說……”馬浩然聽了魯興國的話聲之後,便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微微皺起了劍眉,輕聲說道:“這座墳墓,沒人動過,更加不可能有人從墳下的棺材中,將血玉拿出來,對吧?”
“根據現場的環境來看,事實的確如此!”魯興國也是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沒人動過周茹的墳墓,而血玉作為陪葬品,又被埋入了棺材中,最關鍵的是,這塊血玉是周家傳了幾代人的東西,就算稱之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玉佩,也不為過,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塊玉佩,卻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了棺材,飛出了墳地,出現在了案發現場的屍體身邊,這就不好解釋了……
“陪葬的血玉……絕對密封的閨房……死因無法確定的死者……荒唐的奪命陰婚……七名嫌疑人……無法破解的血痕訊息……行事怪異的周家人……壓不住的民間輿論……完全摸不清楚的殺人動機……”
馬浩然猶如夢囈一般,站在周茹的墳旁,不斷的唸叨起了本案的疑點,忽的,馬浩然突然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異的弧度,“這件案子,還真是迷霧重重,不過,只有這樣的案子,纔有挑戰!”
“浩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魯興國又驚又喜的盯著馬浩然。
驚的是,魯興國幾乎從未見過,馬浩然會露出這種微笑,喜的是,馬浩然的語氣中,充滿了堅決,這讓魯興國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馬浩然已經掌握了一些他們沒有發現的線索……
馬浩然沒有正面回答魯興國的問題,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對魯興國說了一聲,“走吧!回周家大宅!”
言罷,馬浩然便邁開了步子,按照來時候的路,快步折返了回去。
“好!”魯興國也沒有追問,只是緊跟馬浩然的腳步,朝著周家大宅的方向走了去。
離開了墳地,走進雙葉村之後,馬浩然和魯興國倒是路過了一處小型的民眾聚集地,那是一棵參天大樹之下,不少村民都聚在樹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邊乘涼,一邊閒談……
“真是造孽!趙順那孩子怎麼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周家呢?”
“還不是因為周家小姐心有不甘,回來索了趙順的命?”
“我看不是這麼回事,應該是黑白無常奉了閻王爺的令,來索趙順的命!”
一眾村民的注意力,都被剛纔說話的白髮老者,吸引了過去……
“老王,你這話什麼意思?怎麼不是周家小姐來索命,反倒是閻王爺派了黑白無常來索命?”一名中年壯漢十分不解,憨憨的問向那名老者。
再說那白髮老者,淡淡的看了中年壯漢一眼,又撇了不遠處,已經停下了腳步,朝著這邊觀望的馬浩然和魯興國一眼,這才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年前,周家小姐臨死之前發生的事嗎?”
被白髮老者這麼一說,一眾村民立刻來了興致,紛紛追問了起來,不僅如此,就連路過的馬浩然和魯興國,都下意識的朝著樹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