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開晚開還不是要開門，綦雲歸你什麼時候能爽快點。要知道，時無風可從來不會像你一樣婆婆媽媽，這點他比你好多了。”沐緩歌說著繞過綦雲歸自行進了房間。

    爽快……綦雲歸有點無奈，同時有點不快。

    心道：你一個女孩子，不避嫌倒也罷了，竟然還要抱怨我不爽快。時無風爽快，你怎的不去找他。

    “哎，你怎麼了，一臉不開心，我不就進了一下你閨房嗎，有必要嗎？”沐緩歌似笑非笑地看著綦雲歸。

    她心知綦雲歸是個拘小節的人，斷然不會喜歡自己無緣無故進他房間，與其等他說教，倒不如先發制人。

    “什麼閨房，沒個正經，你若沒什麼事就請離開吧。”綦雲歸語氣淡然。

    “無趣。”沐緩歌不滿地嘟囔著，繼而坐在方纔綦雲歸做過的位子，端起桌上的茶嚐了一口。

    “你……那是我喝過的。”

    “嗯，我知道。”沐緩歌說著又喝了一口。

    這茶是綦雲歸喝過的她怎麼會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她纔要喝，而且是當著他的麵喝。

    沐緩歌心想，你看我都這麼不嫌棄你了，你還嫌棄我你好意思嗎？

    綦雲歸微微一怔，他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不喜歡與人過於親密的接觸，更別說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可她卻把這一切做的那麼隨意，自然，彷彿本應該這樣。

    “怎麼，傻了？”沐緩歌笑看著綦雲歸。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樣戲弄綦雲歸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快感，沐緩歌馬上在心裏否認了這種想法。什麼快感，戲耍冰塊，那簡直是惡趣味好不好。

    “行了，你把門關上，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沐緩歌收起嘻嘻哈哈的樣子。

    綦雲歸依言照做。

    嘻嘻哈哈的沐緩歌他怎麼也討厭不起來，而認真的她又有一種讓他無法抗拒的魔力。

    “綦雲歸，你動搖了。”沐緩歌道：“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固執，不過既然已經有了那個念頭，為什麼不堅定一點。”

    “什麼意思？”綦雲歸故作不解。

    因為有些事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可沐緩歌偏偏要逼他承認。

    “別個給我裝傻，如果你沒有動搖，怎麼會晚到，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可是你來了，說明你還沒有完全放棄。現在的你非常矛盾，殺與不殺陸裡禕這兩個念頭一直折磨著你，你不想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又忘不了我和你說過的話。”

    “是又如何，來這裏之前我是猶豫不決，但是現在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陸裡禕。”綦雲歸說著，眼睛卻不敢看向沐緩歌。

    “嘴硬。”沐緩歌毫不客氣的拆臺。

    綦雲歸啞口無言。

    嘴硬……她只用了兩個字，便打敗了他長篇大論的說詞，打敗了他自以為是的堅定。

    “好了，我說過你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人，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也相信你。江湖是一個公平的地方，欠下的血債，總歸是要用血來償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