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晨沒有選擇接他的話，而是選擇了反問。

    “你還記得當初我走之前對你說的話嗎？”

    莫唯承嘴角的笑容慢慢僵住，他記得，他怎麼會不記得，少年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見他神情，白翌晨也知道他是記得的，“孩子不是你的，女人也跟你沒關係，我很高興，因為我終於不用再糾結我們的關係了，當初我跟你說，即使後面證實你是清白的，但我還是不能原諒你，因為你對我的傷害是已經造成了的。”

    莫唯承身形一顫，想要解釋，白翌晨搖頭，接著道：“我知道你是在乎孩子，因為孩子的長相和韓玲兒的說辭，所以當初在選擇時，你不能第一時間直接選我，而是解釋，希望我能夠留下來，陪你一起鑑定孩子的血緣，但是，莫唯承，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只在乎我想在乎的人，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留下你，因為我知道她能帶著孩子找上我，那麼她肯定就不會自己離開，比起他們，我更怕你受傷誤會，所以，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即使是你後來對我說，你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不要我時，但那已經晚了，因為那不是你的第一想法，你在意識到可能會真的失去我後，才說出的這個選擇，卻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

    不知不覺間，白翌晨已經淚流滿面，但他卻沒有理會，而是依舊注視著莫唯承，語氣，卻是淡然到不行。

    莫唯承，滿臉蒼白的撐在桌邊，他已經微笑不出來了，心疼的像刀絞一樣，他多麼想擦點少年的眼淚，告訴他不要哭，但是他突然意識到，他們之前，從來都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只想著，只要自己找到真相，告訴少年，少年就會原諒他，卻忘了當初的自己，傷害了他。

    他開始思考，如果是少年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女人和女兒，自稱是他的孩子，而自己，恐怕是會氣的發瘋吧。

    看，只是這麼一想，他就已經受不了了，這樣的他，在明知少年會傷心會生氣的情況下，還是將韓玲兒和那個女孩接到了車上。

    可笑的是，他是真的有想過，讓少年陪他一起，等鑑定結果，如果是假的，最好，但如果是真的呢？

    莫唯承自問，如果真的是他孩子，他真的願意放開少年嗎？不，他不願意，即使是死，他都不願放開這個人。

    兩人就這樣站在房間裡，像是僵持，又像是等待對方最後下的那一道死刑。

    看著男人痛苦傷心的模樣，白翌晨不是不痛，跟他淡定的表情相反的是，他的心，已經掉入了冰窖裡，那種感覺，從心尖涼到了腳尖，雙腳更是像灌了鉛似得，一步都挪不開。

    當初他是真的被男人傷到了，但是現在，他也開始不確定了。

    他給了自己兩個選擇，一，如果不能原諒，就離開，真正的離開，二……他還愛著他，他願意原諒他。

    白翌晨只感覺，他現在就像是之前在酒吧裡，陷入的那個夢境一樣，他的面前，有兩條路。